正文 第十五章勉从水牢救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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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以禄和管朝荣的酒中确实有毒,方煦和木琴美的酒中也有毒,这是昨晚上商量好了的,方煦和木琴美只是碰上了,又惹怒了秦继宗和陆兆良。木琴美要给他们换酒,陆兆良如何肯换?换过来又当如何?难不成自己喝那毒酒?他说:“岂有此理,酒席上哪有换酒的道理!”遂又向秦继宗使一个眼色,秦继宗立即一拍桌子,嘴里大喊:“来人!”
木琴美又格格笑了起来,对秦继宗说道:“秦庄主发什么威?你那四个活宝已去姥姥家了,依我看,反正今天这酒是喝不下去了,我们先来比划比划如何?你的厚背砍山刀在江湖上名声不小啊,小女子今天很想见识见识!”
毒酒一事既然已被木琴美挑破,木琴美又要向秦继宗挑战,如果秦继宗一应战,反把凌以禄甩到一边去了,自己是来办案的,不是看热闹的!凌以禄不等秦继宗答话,脸色一端,打起了官腔:“陆老爷,你的事犯了,识相的,跟我们回京去吧!”
陆兆良辩道:“不知下官犯有何事?如何便要随两位进京?”
凌以禄说道:“你要问犯了什么事吗?这可问错了人了,我们是奉命行事,要问,也得去问都察院!”
木琴美又笑道:“陆老爷,秦庄主,你们昨夜在客厅里商量如何对付锦衣卫来的差官,什么都说明白了,还用得着狡辩吗?我说锦衣卫老爷的酒杯里是毒酒,也是听到你们的话才知道的,要不是毒酒,你不妨把酒喝了!你也别怪我多事,其实那位姓凌的也听到了,要不到这时候还不喝酒?计谋败露了,束手就擒吧!你真不愿跟锦衣卫进京,我们可得跟你算私账了!”
此时秦继宗再也按捺不住,左手抄起桌上的酒壶向木琴美劈脸摔去,右掌两个铁蛋打向方煦的胸口。木琴美因与秦继宗说话,离得近了些,两人相距不足五步。而酒壶装了酒——一半毒酒一半好酒——往少说还有两斤,以秦继宗的劲力,若摔在脸上,还不满脸开花?木琴美急躲,那酒壶擦着鬓边飞过,竟也带掉两根头发。方煦虽与木琴美并立,却也还在木琴美之后半步。五、六步的距离,两颗铁蛋不过一个瞬间便可袭到。众人只觉眼前电闪似的一亮,又听得“当当”两声,两颗铁蛋已成四个半颗掉在地上,方煦的剑已插回鞘中。
凌以禄和管朝荣大声喝了声“好剑!好剑法”,随即站了起来,刚要离开桌子,秦继宗伸手在椅子的扶手上用力一拍,“哗”的一声响,方煦和木琴美、凌以禄、管朝荣立感立脚之处突然被抽空,四人立即向下掉落。
方煦在危急之中,左手拎着木琴美的腰带,右手抽剑向前一探,剑已插在壁间柱上。此时听到下面传来两声“扑通”,方煦知道,凌以禄和管朝荣已掉在水中。
方煦此时也无暇多想,左手一提一甩,木琴美也借势在空中使了个凤翔九天的身法,接着又使平沙落雁,又稳稳的站在花厅的门槛上。方煦右手一震,利用剑的弹性向上弹起,脚尖在柱上一点,一招鹏搏九霄,在空中一个转折,也已站到花厅门槛上。再看地面,轧轧一阵响,地面已恢复原状,陆兆良和秦继宗两人已不见踪影。
木琴美说道:“方大哥,原来银龙山庄是有机关埋伏的,这可有点麻烦了!”
方煦说道:“别急,我们先离开房间再说!”
木琴美说道:“想不到花厅的地是活的,现在机关发动,只怕客厅的地面也有古怪,我们如何离开房间”
方煦说道:“花厅与客厅中间一个小天井,两边围墙齐屋檐高,也还不到两丈,围墙上面应该不会有埋伏。小心一点,你用平步青云身法先上去,然后用剑尖一点,翻出围墙,我随后就到。”
木琴美依言,就花厅的门槛上双脚一用力,人已竄起两丈多高。然后用剑尖在围墙上点了一点,翻出围墙,再用风飏落花的身法,轻飘飘脚踏实地。此时,方煦也已在木琴美的身旁飘落。
方煦说声“走”,方煦在前,木琴美在后,刚走到客厅前,苟管家托着一个木盘,盘中搁了一百两银子走了来。一见方煦和木琴美,问道:“方公子和木姑娘没去花厅吗?里面哪来这大声响?莫非打起来了?”
木琴美见银子旁还有一个小布袋,显见是装银子的,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把银子收了,说道:“动手倒是没有,只是地忽然动起来了,两个锦衣卫掉下面去了,还不知吉凶如何。”
方煦对苟管家说道:“锦衣卫这两人死了多有不便,陆兆良和秦继宗两人也不当活,请问管家,可有办法救出锦衣卫?”
苟管家说道:“花厅下面便是水牢,水有齐腰深,凭他们两个的功夫,应该不会跌伤。另有道路通向水牢,是下人们押解囚犯走的,不会有机关,我这就带你们去。”
凌以禄和管朝荣没有方煦那样的功夫,只觉脚下一轻,人便掉了下去。恰好下面是水牢,并未摔伤,只是衣服湿透,还一人喝了两口水。这水又腥又臭,两人干呕了好一阵,知道已到了水牢,凌以禄和管朝荣着实吃了一惊。又因为四周漆黑,伸手摸到墙根,竟都是用石快垒成,知道已陷死地,再要出去,比登天还难!
好在两人都是练家子,先定了定神,然后宁神息虑,稍顷睁眼看时,已觉有点光感,并看出这水牢约有两间屋大小,四面墙体都是用石快垒起,只一面有几级台阶,台阶上有一栅栏,栅栏后应该是一个通道了。两人走上台阶,细看栅栏,却是铁条做的,足有儿臂粗细,两人兵器都在身上,却也奈何不得。还未动手就已失身水牢,凭自己是脱不了身,不说案子办不成,连性命都成了问题。两人正自懊恼,忽听有脚步声响起,听声音不止一人。过道上虽有亮光,因转折较多,光线十分微弱,勉强看出有三个人缓缓走来。稍顷走近,听到有铁练晃动的声音,已离身只咫尺之距,凌以禄突然向发声之处一剑剌去,随听一人“啊”了一声。
前来水牢的不是别人,正是苟管家和方煦、木琴美三人。栅栏用铁练锁着,苟管家正待打开铁练,凌以禄一剑剌来,百忙中方煦把苟管家向后一拎,凌以禄这一剑只在苟管家的小腿上划了一个口子。方煦忙说:“不要动手,我们来救你们的。”
凌以禄和管朝荣从水牢中爬了上来,搅动了水,一股腥臭恶味在过道上弥漫开来,木琴美连喊“好臭好臭”,说道:“我要是掉在这种水里,真不如立刻死了!”
五人走出过道,方煦对凌以禄说道:“凌兄,锦衣卫的金创药是最好的了,给苟管家敷点。”又对苟管家说道:“你以前做了不少坏事,挨上这一剑也该,也算给你消消罪孽!”
苟管家听方煦这口气是不会杀他了,连忙说道:“是该是该!”
方煦又问:“此时陆兆良和秦继宗会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跑掉了?”
苟管家说道:“不会跑,庄主决捨不得把这家业抛下,此时一定在石楼上。”
凌以禄问:“你如何能肯定他们一定在石楼上?石楼又在什以地方?他们去石楼做什么?”
苟管家说道:“石楼并不远,就在山庄内,后院之中。周围堆有假山,加上绿树遮蔽,石楼的外观并不显眼,却是用块石垒成,十分坚固。两开间大小,楼梯砌在楼外,直达楼上,楼下反没有门穸,须从楼上下去。楼上除了一张方桌和几张凳子,还有几只木箱,楼下便藏着秦庄主这几十年来积下的金银珠宝。我在山庄十几年,也只去过石楼两次,也只是在楼上待了一会,藏金银的楼下从未下去。”
方煦问:“石楼上是否也装了机关埋伏?除了楼梯是否还有秘径通到别处?还有一个问题,山庄中除了张武、孙荣、马如龙、杨二虎四人,是否还有别的高手?”
苟管家说道:“方公子问得好,我只能回说石楼可能有机关埋伏,但总枢钮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除了张武、孙荣、马如龙、杨二虎四人,其实秦庄主也是练家子,功夫只在张武四人之上。后山围场之中,虽还有十几名打山,功夫还在张武四人之下,在你们四位面前,就不值一提了。秦庄主的儿子名叫秦升,功夫了得,不在秦庄主之下,这几天没见他,不知在不在庄上。”
凌以禄说道:“不管石楼有没有机关埋伏,我和管朝荣上楼,方公子和木姑娘在楼下见机行事,作个接应。”
木琴美笑道:“依我看你们先把身上老虎皮换掉,湿淋淋的又腥又臭,还威风吗?”
凌以禄笑笑,对苟管家说:“有请管家给我们找两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