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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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花园,慕篱寒一踏进别院,玉桐岚己朝他慌忙走来。
慕篱寒看玉桐岚满脸忧虑,便先开口安慰道:「放心,我没事。」
「不是你的事。」玉桐岚急了,道:「朝中出大事了。」
慕篱寒疑惑了,道:「什麽事?」
「风大人带走百船军舰,叛变到焱火国。」
慕篱寒脸色骤变,追问道:「消息从那来?」
「祺家部队。」玉桐岚提起是海国最强精英军队;他们所打探的消息,绝对不会出错。
慕篱寒激动抓起玉桐岚手臂,急问道:「风大哥呢?他有没有阻止他父亲?」
玉桐岚忍着被掐疼的手,道:「祺家的飞鸽回报,风雁君才是真正领军叛变之人。」
慕篱寒思绪骇然没了分寸。
风雁君成了叛徒?
那他们约定好的事呢?
一股怨牢牢牵动起颤抖手,几乎不敢相信,哀愤喃喃自语道:「你成了海国叛徒,我们该如何长相思守?」
耳边听不见风雁君出声的回话;因为人根本不在自己身边;他老早就走,老早就离开。
想起入宫那天。
慕篱寒恨道:「你根本不打算来。」根本不打算一起带他走。
慕篱寒推开玉桐岚,跌跌撞撞躲回到屋里。
—风雁君选择遗弃了他。—
慕篱寒气愤摔起房内所有的一切。
玉桐岚伫立在门外,装得担忧选择不去安慰,心中盘算接下来该做的事。
一个被预言将母仪天下的人,可是要好好巴结丶好好推波助澜帮他登上后位;不过另个人却不希望慕篱寒成为冥胤帝的妃子,这可让他苦恼好久,不过,索性另个人现在也回不了海国,就先顺慕强的心意吧!
玉桐岚暗暗笑了笑,默默转身离去。
风家叛变,冥胤帝下令抓杀与风家有关的朝中大臣,避免有人与风家里应外合,泄漏海国机密到焱火国君主—裂天炎王手中。
几日下来。
数名大臣被抓丶被杀。
躲在屋中的慕篱寒,全然不知外界变得腥风血雨,直到玉桐岚慌忙冲进他房内,喘着大气,断断续续,道:「你父亲,慕大人被抓了。」
慕篱寒才从风雁君的背叛中惊醒。
他坐在桌前,一脸愕然。
这几日,他竟忽视更重要的事。
慕家与风家向来交好;风家叛变,他们慕家怎麽可能没事?
玉桐岚坐在他身旁,担忧问道:「慕大人出事,你有何打算?」
慕篱寒答不上话。
心头太乱了。
风雁君突然叛变,父亲被当成叛徒,自己何时出事都算不准;接下来他能做什麽?
玉桐岚惊然道:「你该不会什麽都没想吧!」
慕篱寒无助点点头。
玉桐岚翻了个白眼,训道:「天呀!现在你们慕家的脑袋,可是挂在刀下呀!」
慕篱寒稳稳心,随口道:「我会想办法。」
「什麽办法?」玉桐岚不信追问着。
慕篱寒唯一想得到只有...,他毫无把握,道:「我去请东宫娘娘帮忙,或是洛阳大人。」
「不行。」玉桐岚一口否决,道:「冥胤帝最痛恨後宫嫔妃干政。」燕贵妃纵使在宫中权力极大,也不敢与父亲燕何连手,操纵朝廷大事。
玉桐岚提醒道:「你别忘了,冥胤帝当年会成为叛逃的皇子,就是因为先帝宠妃郑皇贵妃与大臣们勾结干政。况且,你去求东宫娘娘,可是东宫娘娘在冥胤帝面前又说不上话,唯有去找洛阳大人。」玉桐岚挑明了道:「不管是你或是东宫娘娘去找洛阳大人,冥胤帝都会认为是你们是在勾结朝中大臣。」
慕篱寒顿时没了想法。
要救父亲出狱,又不能找洛青绯和洛阳大人;几乎没法子的他,求助般问道:「玉桐岚,你说我应该怎麽做?」
玉桐岚刻意不再多说,一脸无奈道:「可惜我父亲在此事也说不上话。」他叹口气,道:「现在朝中人人自危,深怕一多话,被牵扯於其中,惹来杀身之祸。」
慕篱寒明白玉桐岚的意思,一双无助目光呆呆望着前方。
从小最依赖的风大哥,此生最喜欢的人,不仅背叛了他丶遗弃了他,还连累了他丶毁了他。
一股疼得要命的哀怨哽在喉间。
想起东宫殿那夜,洛青绯对他说了句,“凭你的姿色,冥胤帝不会拒绝你。”
是呀!
凭他的姿色,很难不让人喜欢上;否则燕贵妃不会妒忌他,畏惧他入冥胤帝的眼。
慕篱寒恨起风雁君。
是他逼他如此去做。
慕篱寒动了动僵硬的唇,问道:「今夜我该去那里找冥胤帝?」
玉桐岚嘴角抿着一丝得逞笑意,装得不懂慕篱寒心思,问道:「你打算做什麽?」
慕篱寒回避了,道:「你只要告诉我就好。」
玉桐岚一脸苦恼,道:「我可以向太监们打听,只是,就算知道,你也靠近不了。」
慕篱寒无奈却又自信道:「我会有办法。」
东宫娘娘送的海龙玉佩,不正好在此刻用上。
玉桐岚离开了别院,打探冥胤帝今晚去向;他仍坐在屋里桌前,十分复杂目光,盯着手中玉佩,哀叹可笑了;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早注定,想躲丶想避都无法如愿。
风雁君的背叛,海龙玉佩到手,父亲被抓入狱。
全都算得刚刚好。
慕篱寒有了恨丶也有了怨,却不知道该恨谁丶该怨谁;自己的一生,不过是被个预言操纵着。
当玉桐岚替他打探到冥胤帝今夜可能的去向,他便无法再退缩;手里紧握着海龙玉佩;从今往後,彻底与外界隔离,再也踏不出这巨大牢笼。
夜里。
帝王宫殿。
灯火沿着大道,一路通明进冥胤帝寝宫之内。
今晚,冥胤帝没有招上官贵妃前来服侍。
幽幽静静的寝宫,传来一声翻动书页的孤寂。
长条龙椅朝着门,对着外头灯火通明的长廊。
绝美又冷血的帝王,侧躺在那椅上,单手撑着首,另手拿着书,慵慵懒懒读着;渐渐,眼皮有些疲倦,缓缓阖了上;思绪还清醒,未入睡;手中的书亦还握着,未落地。
远处有个脚步声朝他懦懦走来。
冥胤帝极为不悦,蹙蹙眉。
“明早可以处死外头守卫的太监。”
慕篱寒怀抱不安的心,踏进大门。
冥胤帝遽然睁开眼;一双深邃暴怒的眸子,瞪得慕篱寒头皮发毛,双脚还来不及跪下;冥胤帝冷冷低嗓,怒斥问道:「你是如何进来?」
慕篱寒急忙跪下身子,道:「请冥胤帝恕罪。」他努力稳住畏惧下的慌乱,求道:「罪臣深知不该擅闯帝王寝宫,可罪臣有一事相求,请冥胤帝放了罪臣之父慕强。」
冥胤帝冷俊的脸,露出极为不耐烦神情,再次压低声线,狠狠逼道:「朕是问,你如何进到朕的寝宫。」
慕篱寒垂下的首,被惊吓得更加贴近地;口不自主回道:「罪臣是利用东宫娘娘赐给罪臣的海龙玉佩,一路进到冥胤帝的寝宫。」
冥胤帝异常沉默起不再作声;一双令人看不透的眸子,重重眨动了下。
“这个後宫,没有半个太监,敢阻拦拥有海龙玉佩之人。”
冥胤帝薄薄唇瓣,扬起一抹寒冷笑意。
慕篱寒没瞧见;垂首目光,直盯眼前地面,再次哀求道:「请冥胤帝放了罪臣之父慕强。」他试着解释道:「虽然我们慕家与风家向来深交,但罪臣相信,罪臣之父慕强绝对不会...。」
「啪!」冥胤帝手中之书,重重掉落於地,打断慕篱寒的话。
慕篱寒惊得停下语丶慌得不知所措。
冥胤帝无情地缓缓问道:「朕不在乎慕强有没有罪,朕现在只想知道,你凭什麽让朕答应你?」
慕篱寒游移了双眸。
只要再说一句话,或许能救父亲出狱;可是身子却开始害怕颤抖起;不管冥胤帝接不接受,他的未来都不会再有希望。
慕篱寒挣扎了,哀求的话哽在喉。
冥胤帝冷冷催赶道:「说不出口,就滚出去。」
慕篱寒慌急抬起首,目光对上冥胤帝冷绝容颜,心里却留有洛青绯在夜里对他说话的模样,“凭你的姿色。”
「凭罪臣的姿色。」他不经意脱口说了出。
冥胤帝神情丝毫不变;一句好或不好丶一个眉头皱或不皱,都没有。
慕篱寒这下真的茫然地慌了;窘地不知该怎麽办?是再多说句话,还是不该再说话?是该走,还是继续跪着不走?
赫然。
冥胤帝低沉斥问道:「你打算跪到何时?」
慕篱寒愣得做不出回应。
冥胤帝在赶他走吗?
走了之後,他和父亲又该怎麽办?
慕篱寒苦恼了。
猛然,冥胤帝像似有股压不住的火气,从口中道出,一声命令道:「把衣服脱了过来,或是马上滚出去;朕不想花太多时间在你身上。」
慕篱寒心头重重一震。
“脱了衣服或是马上离开。”
冥胤帝没有帮他选好未来的路。
慕篱寒握起了双拳。
冥胤帝让他自己选,走或是不走。
慕篱寒苦笑了。
他还有得选吗?还走得了吗?
忍住不断涌出的悲鸣。
他没得选。
双手松了紧握的拳,缓慢扯开腰际上的带子;双眸哀戚闭起,脱下最後一件衣物。
从此,他的高傲没了;
从此,他只能在冥胤帝身下承欢;
从此……再也没有从此……。
他将如同死去般,活在这世上,恨着丶怨着,背叛他的人;哀着丶苦闷着,待在这牢房里,就像⋯⋯。
慕篱寒紧闭的视线里,又看见了洛青绯。
当冥胤帝压着他,毫不疼惜侵犯他身後时,口中忍不住哀号出声;美丽的脸,皱得找不到好看之处,冥胤帝也丝毫不在意。
他只不过是冥胤帝泄欲工具。
从此之後,成了一个没有自我的卑贱之人。
慕篱寒悲凉含於唇边,闷闷笑了出。
想起玉桐岚说过,洛青绯曾待在冥胤帝寝宫里一个月,不知道那时候,洛青绯是否与他现在一样?
绝望地想去死。
不愿意睁开的眼,有了泪光。
冥胤帝依然没有任何动摇,毫不在意发泄自己性欲。
慕篱寒只能咬牙忍着。
当冥胤帝抽离开他的身子,他几乎是虚脱地倒在龙椅之上。
冥胤帝亦没有理会他,直走到门处,向伫立在外头的太监交侍道:「放了慕强。」无情目光瞥了瞥身後慕篱寒,冷冷赐道:「封慕佳人为慕贵妃,赐座贵妃殿。」
门外太监,恭敬喊声,「是。」
冥胤帝头亦不回走进寝宫深处,再命令门外太监,道:「把他带出去。」
太监们急忙入内,顺手替慕篱寒穿了件薄衣,快快将人带出寝宫。
冥胤帝坐到床边,抬起手,压了压眉头;强烈怒气不断从胸口炸出,使得冷俊的脸更加暴戾。
“是你逼我这麽做。”
冥胤帝重重闭起双眸。
纵使他的身影,依然会出现於眼底,可是又有何用?伸出手,还是什麽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