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沧江好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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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没有变,还是木雕床,青纱幔帐。我动了动肩膀,果真好多了,不再疼痛。复又坐起身来,活动了下脖子,掀开薄被,赤脚落在地上,此时应该是农历六月吧,但是凉气还很重,我反射性的缩起了脚,一小会,还是放了下去,这冰凉的地面的感觉能让我感到一阵凉凉的舒适感,我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天色还早,东方刚露鱼肚白。一阵微风吹来,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清新自然,无丝毫的污染。我开始打量这屋内,昨天都没来得急看清这屋内一切。房间不是很大,那个自己躺了一整天的床靠最内墙摆着,一些该有的家具有规律的靠两侧,刷的朱红色的梳妆台很是精致,大大的铜镜镶在妆台上,两把月牙形梳子还有些珠钗,手饰散放在台上,很靠近床边的地方摆了一个用来绣花的针线,这个东西在电视上有看到过。不过一张大大的书桌倒是很显眼的摆在小窗前,书桌边还有一架古筝。书桌上还有幅好似未完成的画,画笔随意的丢在一边,我走上前去,是幅荷花图,没有提字,不过章已盖上。凑近一看,章上的字娟秀地刻着四个字:慕容锦瑟。看来这个锦瑟是个大家闺秀,是怎么样一个女子呢?画中的荷花,静静地立在水中央。笔墨婉丽,清新秀丽,气韵高洁,无一不显示着画者的绣心细腻,温柔文静。画上还有一首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是诗经中的《子衿》,这个锦瑟,倒是文才兼备,可为何在一幅普通的荷花图中题上爱情诗呢?这当中会有深奥的意境吗?还是,锦瑟无意而写,或是一封古代男女之间的通信方式?
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好凉,我猛吸了口冷气,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镜中的我还是那个我,豆蔻年华的我。“小姐!”采烟推门而进,对我微笑:“小姐,让采烟给小姐梳妆吧!”我微微点头示意。她手持一把檀木梳,小心地梳理着我那如锦缎般柔美的青丝。
很快,采烟已为我梳好了头。只件镜儿中的我一袭青色罗裙,上面有着大块大块的白色条纹,轻轻一动,便如波浪般涌动。头发已被精心绾成两个精巧的发髻,各用一只小巧的簪花玉环拢住。余下的头发随意的垂于胸前,随风轻动。我看着镜中的巧人儿,不由地痴了。我起身,走了两步,远远看去,宛如仙子凌波,不染纤尘,一双美眸闪着盈盈光彩,白雪凝肤,粉颊红嫩,柔美中自有一种妩媚的神韵。
采烟笑眯眯地对我说:“小姐你还是那么漂亮!”我不禁脸一红。
我道:“采烟,我最近大病一场,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你能否告诉我关于慕容府的一些情况呢?”
采烟略有惊讶地问:“小姐?你真的记不得了?”我点点头。“小姐,你是慕容家五小姐,慕容老爷有五个儿女,大公子是慕容北,二公子是慕容旭,三小姐是慕容凡雪,四公子是慕容初澄,至于五小姐就是您了!”
“哦。”我应了声。从采烟的话里得知,慕容家族与楚家族都是世代世家,在国中极有威望,而如今慕容家已渐渐步入衰亡,已难以成大器了。楚家却不同,楚家拥有着国家三分之一的财权,而垄断了京都的商业买卖,在京都的威信是日益声高。慕容家的当家主慕容望京前段时间神秘失踪,造成了慕容家一盘散沙,人心惶惶,贪图势力小人惟恐家族不乱。
老大慕容北,当今长公主宇文曼轩的驸马都尉,今年二十有三,和三小姐慕容凡雪是同父同母所生,也是慕容望京的原配夫人李氏的子女。
老二慕容旭乃是慕容望京的第二房夫人郑氏之子,只是郑氏死于难产。光听“郑氏”还以为是“正室”呢,要是下人叫郑氏,人家真正的正室可要气死了!
三小姐慕容凡雪听说是个绝色佳人,十七岁,正准备送入宫中作王妃的。
老四是慕容初澄也是翩翩美少年,长相清秀俊俏,今年十六,他的母亲是三房夫人秦氏。现在只有他来看望过我,我对他的好感甚于他人。至于我自己的身份,我也是三房秦氏之女,跟慕容初澄是同母所出,所以他对我是亲生妹妹的照顾。
身边这个采烟呢,是六岁时就被买进府给“我”当丫鬟的,跟“我”同龄,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不错。
我让采烟给我梳妆完毕后,便让她退下了。慕容山庄也是山中奇景了,所以此次前来,一定要好好欣赏下,游览一遍自己的家。
我漫步在花园里,青山如黛,静默无声,潺潺的溪水声中,一群仆妇在洗衣服。清风拂过,花瓣飞舞,落入溪中,点点粉红,分外迷人。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冥想:“锦瑟?”不远处,雅致的乱花丛中探出了个头,原来是慕容初澄——亲哥哥。
“锦瑟,我已派人去追寻幽迢门人的下落了。你最近身体还好吗?”慕容初澄微笑地看着我,轻轻为我拂上头上的落花。
爸妈那个年代提倡计划生育,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好,所以家中就只有我这一个宝,上学时就非常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同学,独生子女很寂寞嘛。现在突然有了个这么大的哥哥,又体贴又懂事,还长得很帅哎,没理由不喜欢啊。
我笑着看他:“比以前好多了,多谢哥哥关心。”
慕容初澄微微一愣:“你以前都不叫我哥哥的,怎么现在……”难道这个锦瑟从不与自己的兄长以哥哥相称吗?是直接唤其大名,还是……
我尴尬地一笑,可千万不能露出破绽了:“那……我以前是如何称呼的?”
“你通常叫我初澄的。你总是说我孩子气,所以就没规没矩地不叫我哥哥了。”
“哦!我最近忘了些事,很多都不记得了。那好,从今开始,我便叫哥哥初澄如何?”我一脸傻笑看着所谓的哥哥。
慕容初澄轻刮我的鼻子道:“好啊!”他又拉起我的手道:“我带你去处地方吧!”于是我们飞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