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 1.离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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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记的世界,就是一个破碎的世界,神魔人三界依靠着自己的力量,都想将盘古所划分的三界势力范围,囊括在自己的手里。于是,无休止的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他叫三月,是人界最没落的门派‘之我寺’的门人。‘之我寺’是一个讲究心法沉静的内敛门派,修业最要是修身养性。而这却与着乱世纷争格格不入,于是拜在此门的人寥寥无几。
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惨淡,也许是因为门可罗雀,这之我寺在三界的名声也越来越小,甚至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个门派的存在。而它所位于的地方,广寒山,常年积雪弥漫,难以进出。于是,世人就更容易忘记这人界还有如此一派的存在。
走进之我寺,是几座有些破旧的大殿所组成,正门所在的主线上是三座分别名叫‘佛光殿’,‘沧海殿’,‘恋苍生’的大殿,两侧则是一些卧居和五观堂。但整个‘之我寺’并非只是如此简单的布局,出其后门,沿着盘曲的山道走到山顶,则可以看见一座金碧辉煌,高耸入天的四面八方普贤菩萨象,而其旁有所名叫‘回望居’的殿堂,其所修外貌与旁边的菩萨象相得益彰。
从这些方面看来,之我寺并不小,甚至可以说有些宏大,但是这些建筑物始终是死的,并不能代表什么。整个之我寺,从主持到小沙弥,总共也就七人,主持三云禅师,司法长老无望禅师,点灯长老无德禅师,佛光堂主无生禅师,苍生堂主无想禅师,以及两位拜入门下的弟子,三月跟风葬雪。
稀疏的几个人,在这里,基本上不存在尊卑之分,禅师跟两位门人都是亲历亲为的打点着门派日常事物,甚至是每天吃饭都是聚集在一张八仙桌前,共同吃饭。
这就是之我寺,一个在乱世中的恬然之地。
但是,有一天,正在午饭时分,三云禅师说话了,“三月,风葬雪,你们拜入我门已经有四年了吧。”
三月跟风葬雪点了点头。
“这四年,你们跟随我们这群老头一同论佛法,品佛音,我想你们肯定感觉到枯燥无味吧。”无生禅师很慈祥地看了看门里的两位徒子。
三月急忙站起来,摇头表示,“师傅,我不觉得枯燥,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无德禅师简单笑了笑,接过三云禅师的话说,“那葬雪了?”
风葬雪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底下头。
无生禅师乐呵呵笑着说,“没事的,葬雪徒儿,你不需要为此而害羞。男儿志在四方,要你在这跟我门这群老头子在一起的确是有些为难你。”
“风葬雪,当今天下,神界以李靖的‘雷霆天兵’最为强势,魔界则纷纷投靠在以妲己为号召的‘九媚门’下。神魔两界已经由以前的分散争斗,逐渐开始凝聚成一股力量,而人界却还是在各自为据,如此下去,人界岌岌可危。”
“师傅,你的意思是要我出山?”聪明的风葬雪开始揣摩几位师傅的意思。
“在这里你和三月想比,你的悟性,耐性,心计都远远超越了三月。”无望禅师又用他那直白的语言说道,“所以,我和几位师伯师兄商量决定,将本门最高的心法‘如是我闻’交给你,希望你能将人界的力量团结起来,保护人界。”
三月这个时候才听明白几位师傅所要说的事,原来几位师傅要让风葬雪师兄出山,而且还要把门派最高的心法‘如是我闻’交给风葬雪。三月有些不舍地看了眼风葬雪,然后扭过头,拿起碗大口吃起饭来。
“风儿,跟师傅去后面。”三云禅师站起身带着风葬雪走到了后殿去。而饭桌上的其他几位师傅,也各自站起身来回房去了。
顿时还很热闹的五观堂,顿时冷悄悄的。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自己就在这个寺庙里,当时庙里就只有风葬雪师兄。从什么都不懂到现在的自己,三月的每一天基本上都是跟随在风葬雪师兄的指导下成长的。做错事一起承受处罚,发现好的一起享受,每天在这个世界里,很简单,很快乐的生活。四年了,时间很快的就走过了四年,这四年,已经让三月对风葬雪养成了依赖感。一种熟悉的感觉,就要消失了,这偌大的之我寺就要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即将到来的春节,在也不能象以前那么,跟着风葬雪师兄一起燃放烟花,共同期待新年的钟声了。
泪水混杂在饭里,咸涩的味道,好难受。三月放下碗,双手抱住头,狠狠地哭了起来。
哭泣让人忘记时间,等三月停止哭泣的时候,蜡烛已经燃完,窗外的月光射在屋子里,有种清冷的感觉。
是孤独吗?
三月问问自己,这样的处境是自己所追求的吗?以前总想找一个很清净的生活,好象陶渊明一样,每天过着怡然自得生活。可是,实际上了,人始终是害怕孤独的动物,真正要面对一个人的生活,心理的感觉,真的是一种语言不可以形容的难受。
“三月,你在吗?”风葬雪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三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因为三月好害怕自己说出那些不该说的话。可是已经改变了的呼吸节奏告诉了风葬雪,三月在里面。
“三月,明天我可能就要离开广寒山了,我也不知道我即将要面临着什么样的世界,我只想对你说,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风葬雪的声音颤抖了,其中有种不舍的情绪在两个人之间相互拉扯。
虽然隔了一扇门,但是,同样的月光,都一样的洒在两个人身上。
“保重。”这是三月听到的最后一句风葬雪的话,之后,三月的泪水,在次迷糊了视线。
三月这个时候,好象冲出去,抓住风葬雪,要他带自己一听离去。可是,刚才在桌上自己所答应了师傅,不会离开的诺言,却让三月的脚凝固在了房间里。
月光将风葬雪的身影投递在糊纸的门上,影子越来越小,他也越走越远。三月的心逐渐感觉到这一夜,好冷,这广寒山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