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包公捡了一条命5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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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均无任何言语。尚青云一听,心里凉了大半截。既是考试,必是作文写诗呗,自己知道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哎,万一那小子还不通文墨呢:如同赌钱,别以为一个点儿就输定了,对方还没准是“毙十”呢。秦兆中对包拯讲说什么,并没在意,只是瞥见他身后站着的二名卫士,心里嘀咕起来……只有楼窗内的肖玉姑娘听了包拯讲话以后,心花怒放,默默地叨念着:包叔叔你真好,真是好叔叔。除了她之外,最为高兴的,就是站在仆人群中的小春哥儿了,他竟鼓起掌来!
这时,丛知县问了问他们都读过什么书等等,包拯嫌他太罗嗦,便低声与他说了两句。丛友仁点点头,对二人说道:“你们看,这院中有桃树杏树各一棵,就以此为题,写出一首五言绝句来。”
尚青云应诺,走到摆在西厢房前的一桌子后面坐下,抓耳挠腮地思索起来……秦兆中站着未动,说:“在下已于腹中作好,可否在此诵读出来?”丛知县刚要颔首应允,包拯急忙说道:“不可。需知不仅要试你们文思,还要看书法怎样呢。那边桌上,已经备好笔墨纸砚,还是去至那里写来为宜。”秦兆中点点头,往西厢房前慢慢走去。其实,包拯所以非要他写,正是要看他往那边走去时,腿脚如何。因为方才他走上来时,包拯觉察到腿脚不太利落,不由得同昨晚那刺客腿上中一袖箭之事联系起来。
这时,尚青云已然写毕,为了抢快,急忙站起来,禀道:“小婿已然作好,先给你老朗诵一遍!”他咳了两下嗓子,得意洋洋地高声诵道:“杏儿有点酸,桃子大又甜,不如红烧肉,又香又解馋!”
这一下,楼上的丛肖玉实在憋不住了,哏哏地笑出声来;站在院边的春哥儿,也起哄叫道:“臭,好臭。”包拯看见了春哥儿,招手叫到身旁,低声地与他说起什么……尚青云刚把诗稿呈上,秦兆中也交了上来,自是优劣悬殊。丛友仁看了看,递到包拯面前,包拯毫无表情地浏览一下,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与马汉耳语了几句。然后,坐正了,开口讲道:“二位的诗作,已然看过了。你(指尚青云)比起这一位来,那是逊色多了。然而,我们不仅要测试文才,还要考较武艺。刀枪无眼,过于凶险。我看你二人就在这院中央,过过拳脚,见个高低上下吧。你(指尚)上一场输了,这一场再次落败,就该自动退下。假如胜了,双方平手,则要进行第三场考试。听明白了吧?”
尚青云一听比试拳脚,差一点乐出声来。心里说,我那半年的苦功,总不会白费吧。他急忙走到院子中央,脱去长袍,系紧腰带,抬头一看,对手已然站到了面前。到这时,他才忽然想起来——毁了!我同这小子,在赌场里交过手,打不过他呀!这可怎么呢……正在为难,只听对方说;“老兄,你进招吧!”
尚青云一怔,说:“你这长袍……”
“不必脱了,而且我只用一只手,便可胜你。”
尚青云听了,真想跪下给玉皇大帝磕个响头,这不是天助我吗!没工夫再费话,上去就是一个“黑虎掏心”,紧接着“扫膛腿”、“力劈华山”……五六招过后,见对方果然只用一只右手,更放心了,狠狠地使了一招“踢破碑”,只听“叭咭”一声,尚青云被摔出一丈开外。到这时,他才回味出来,方才似乎是被人家抄住了脚脖子。周围的人,“哄”的大笑起来!
这时,马汉溜到包拯身旁,将—身黑色夜行衣摆在桌上,指点着说些什么……原来,包拯命春哥儿悄悄地带领马汉到他书房搜查去了。
尚青云已经站起身来,再逞精神,又向对方展开了猛烈的进攻,“泰山盖顶”、“流星赶月”,绕到对方身后,忽地“双峰贯耳”打过去,不料对方一缩身闪过,还了一招“犀牛望月”,不但打得他收脚不住,来了个屁股墩,还把他下巴也端了下来!只能“哇哇啊啊”地叫着,却说不出话来。
众人看着尚青云那副惨象,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忽听一声大喝:“给我拿下了!”寻声望去,只见包拯站在那里,眦裂发指,怒不可遏!众人还在莫名其妙之际,赵虎、马汉已分别站在秦兆中左右,各自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臂。
包拯一拍桌子,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昨夜你到哪里去了?讲!”秦兆中低着头,一声不吭。包拯意识到罪犯不会痛快招供,但是他必需让众人知道;本府并非滥捕无辜的,便拿起夜行衣,对众人讲道:“此人昨夜第二次去刺杀本府,险遭捕获,逃跑时中了两只袖箭。你们看,这是刚刚从他房中搜查出来的,丝毫不差,—箭射中他的右腿,—支射中左肩!”
这时,赵虎一提秦兆中右裤管,果然在小腿上缠着白布;马汉又猛地一扯,撕开他的上衣,在肩上也缠着白布!
“押走!”包拯又叫道:“等一等,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兆中回头瞥了宿仇一眼——就在这时,包拯脑子里忽地“嗡”的—声,他又看到了那双充满仇恨和鄙夷的眼睛,那梗着的脖颈,紧咬着的嘴唇,简直活脱脱一个秦玉昆再世!
这时,衙役已经给犯人戴上手铐,押出后院,赵虎、马汉紧随其后。包拯嘱咐了丛知县几句话,便也随着往前院走去;丛友仁正想再送出几步,丫环跑来说:“小姐,她又晕过去了!”
在大门口,包拯上了轿子,刚起轿没走几步,包拯又叫停下,将赵虎招至轿前,对他说道:“不要将刺客径直押去府衙,在街上,买点吃的,喝点茶水什么的。总之,多耽误一些时间,以便使抓获刺客的消息,尽快尽广地传扬开去,听明白了吗?”
包拯在府衙前下了轿子,走上台阶,便看见张龙坐在门洞喝茶呢。原来,张龙被派去借调秦玉昆一案的卷宗,也是刚回来不久。他随知府老爷,走进书房,将卷宗呈交以后,便讲起他去到那里打听到一些情况。秦玉昆在家乡已没什么亲人,十五年前流放沧州,妻子带着一儿一女跟着走的。自那以后,什么音讯也没有。那个被他打死的人,确是当时县丞尚世昌妻子的姨表兄弟。至于尚世昌在经手办理此案过程中,是否有偏袒亲戚,以至受贿的事,那就无从查询了。
张龙退出以后,包拯打开卷宗,不经意地翻阅起来。这次他派张龙去,主要是查询秦玉昆有无儿女,以及死者究竟与尚世昌是不是亲戚?至于这卷宗里的每一篇、每一件,他都曾经过目审阅过。十五年过去了,再看到这些,心中不禁兴起往事如烟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