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包公捡了一条命4续2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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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中同申宝回去以后,蒙头大睡,一觉醒来已是晌午过后了。家里人进来对申宝说:“外边有人找你。”张申宝出去半晌才回来,说尚青云来求他讲情,想把那玉佩赎回,无奈一时筹措不及,他打算给你二十两银子,再给你立一张五十两的借据,你看如何?我同他是从小的朋友,他父母在世时,我们便常来往。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成全此事如何?秦兆中沉吟不语,申宝接着便将这玉佩的由来讲了一遍。兆中听了以后说道:“既是人家订亲的信物,我硬是拿在手里不放,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可是……若在平时,我早就还给他了。皆因目前我有一件大事,要去趟南方,来回盘缠,大约得七八十两银子。我现在手里只有三十两,准备到了大地方将这只玉佩变卖了,估计能卖到一个整数……这样吧,你让他给我四十两,我把这玉佩还他,就算两清了。怎么样?”
    “太好了,够面子!这已经让他很大便宜了!我去对他说。”张申宝边说边走出屋去。不一会儿便回来了,说:“他再去筹借一下,明早回话。”
    ……秦兆中辗转反侧,一夜也没睡好,觉得只为自己着想,不顾及别人,做得太绝了。母亲在世时,常说“得留人处且留人”。到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后便该吃早饭了。秦兆中说:“他到这时还没有来,准是筹借不到。你去对他说,凑不上四十两,三十两也成;实在没有,就把他手里那二十两拿来,我把这玉佩还他,就算结了。”
    张申宝听了,挑起大拇指:“你这人真仗义!那,你去南方的盘缠,怎么办呢?”
    “到时再说吧,能不能回得来,还不一定呢。你先去找一下那个尚、尚青云,回来再吃饭。”
    张申宝走后,秦兆中在屋中踱步,他很兴奋,万没料到在这儿凭空拣了四十两银子,加上自己原有的,五十两可以富富裕裕到达河南了。当然,要想完成夙愿,也并非易事。听说包拯属下有四大卫士,个个身手高强,若是刺杀不成,自己倒陷了进去,那可是终生遗憾了……正想着,张申宝脚步沉重,面容悲戚地走了进来,坐下以后,说:“尚青云怕是完了。”
    原来,尚青云东挪西借,到晚上又找到了二十五两银子,加上原有的,除能赎回玉佩之外,还余五两,他又赌去了。心想说不定就能捞回来呢:要是输,输去这五两,掉头就走,绝不能动那四十两之数。可是到时候,便管不住自己了,输了五两,又输了十两……忽然,发现庄家作弊,被他当场抓住,非要将他所输的银两统通退赔不可,庄家哪里肯,二人便动起手来……张申宝介绍了事情的起因以后,接着讲道:“听说,他一拳把对方打了个满脸花,对方捅了他两刀子,肠子都出来了。我去时,他已经不省人事,面如白纸,郎中说趁早准备后事吧。唉,尚青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在本地一个亲戚也没有,大概也就不了了之吧!”
    吃饭时,张申宝又讲起尚青云的身世,例如他父亲名叫什么,什么时候到此上任的,原来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官儿;他岳父名叫什么,现今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官儿;当初怎样指腹为婚,这二位亲家,还有当时的知县包拯,三人如何共事多年,情逾手足,以及这尚青云原计划开春以后便去投亲等等,一一讲述出来。
    秦兆中一听,心头便有所动,听着听着,一个完整的计划便在他心中形成了。他认为凭着这只玉佩,前去投亲,对刺杀包拯太有利了;应知道,刺杀别人者,自己并不想死。相反,都是千方百计思谋着,不使自己暴露,平安无事。那种拼出性命,同归于尽的,都是舍此无他,万不得已罢了。秦兆中考虑到冒名投亲,至少有以下两大好处:
    一、到了那地方,绝不会在几天之内便可得手。必须仔细侦察,耐心等待机会;贸然行动,则易导致失败。这就需要时日,而在店里住得过久,又无所事事,势必引入起疑。店家同地方、捕快多有联系,常是官府耳目。住进岳家,则万无一失,谁会怀疑、盘问县太爷未来的女婿呀!
    二、包拯既然与丛知县情逾手足,必是常来常往。如能瞅准机会,投毒毙命,那要比刺杀岂不妥当多了!
    他越想越好,又搭讪着问了一些情况,便告辞了。在沧州家里略作收拾,即登程上路,费时一个月,来到了河南。果然,在来到后的第三天,岳父便引他拜见了包拯。他去时身上既藏毒药,又带了匕首。仇人近在咫尺,他几次想下手,又几次压了下去。劝慰自己:千万不能莽撞,机会还有的是。
    秦兆中虽然干过很多行业,能够穿戴什么说什么话,像什么人。但终是自幼受母亲熏陶,当书童,做管账先生、启蒙塾师的时日较长,因而总还是多带有书生气质。没想到,竟以此给包拯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更没想到的,来后半个月,岳父便提出择吉完婚的事,这可怎么办?因为他打算报仇之后,立即远走高飞,绝不能在此再呆下去,纸里包不住火,日子长了,没有不露马脚的。冒名投亲,使一位与自己无冤无仇的小姐,受到声誉的损害,已经够亏心的了;再若糟踏了她清白的身子,之后不是被捕,便是远走,岂不更是伤天害理、缺德到家了?所以对拜堂成亲的事,就采取了推延的办法。
    过了几天,春哥儿对他说:“以前我姐检查完我功课,总是绷着脸训斥一顿。昨儿,她看看你给我批改过的那两篇文章,直抿嘴笑,还叫我好好地跟你学,说往后准能有出息。”秦兆中听了,自是欣慰不已,可心里又很不安。尤其是自花园不期而遇之后,心里越发矛盾重重,好几天都安定不下来。其实,小姐长得并不是美如天仙,而且只谈了几句话便各自走开了。然而,肖玉姑娘身上的气质、风韵,却深深地吸引了他。特别是小姐谈吐中所流露出来的性格、心志、见地,都使他为之叹服。他认为这样的女子,诚然是可遇不可求的。今生今世,怕是踏破铁鞋也遇不到第二个了。但是,但是……
    一晃又是一个月,岳父又提出了早日完婚的事儿,理由很充足,并且请人选定了日子。如再推辞,容易引起疑惑,坏了大事可就糟了,何况距离那一日,还有十二天呢,不信这十二天里,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也就答应了。谁知这些日子,包拯一次也没来,岳父也没带他再去拜见。看来,投毒方案很难实现,只得行刺了。在婚前的第四天夜里,他进了府衙。本来事前都已侦察好了,可这时包拯卧室里黑着灯,连微弱的呼吸声也听不到。等了好久,才从两名打更人的闲话中,得知包拯偕四名卫士于晚饭后匆忙动身,到所辖某县料理一件急事去了,怎的这么凑巧?只得认晦气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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