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比他更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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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风和余雷出门时,办公室已变成了格斗场,两人相视一笑,有的人希望得到死人的原谅,有的人希望得到活人的原谅,然而真正能宽恕自己的只能是自己,如果把一切都推给时间来消磨,那只会让承重的负罪感倍增。
回去的路上,晁风平静舒心,又解决了一件事,以后他和余雷再也没有后顾之忧,而王连辉和郝连章也成了他们队伍里的人,想想刚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因为有了余雷,现在他们身边有了很多人,而且越来越热闹,晁风顿时心里一暖。
“我就不明白,两个那么好的朋友,为什么可以四年不见?”
晁风握紧余雷的手,“我们都没经历过他们那种生离死别,所以他们的伤,我们感受不到。”
余雷反握紧晁风的手,好像与他血肉相连,“看着他们就知道那种疼是深入骨髓的,所以我也不想感受到。”
晁风点头,我一定不会让你感受到。
“那你说,为什么王连辉和郝连章总是说谎?最后说出了真相,还是不完整的。”余雷问。
“我想,每个人都有一颗被包裹着的心,害怕被伤害,害怕被揭穿,更害怕失去,所以我们学会了说谎,而说谎是对的。”
余雷不懂的摇头,因为他没有那种心,他的心在晁风心里。“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当时你知道那么多都不告诉我,是不相信我吗?”
晁风淡然的笑,这个才是你要问的重点吧,我让你感觉到害怕了是吗?对不起,然而他一句都没说。
余雷哪肯罢休,死命的又问了一遍,晁风见PASS不过去,只能淡然的说:“我不告诉你,是怕事情败露了,你和我变成了主谋,而当时的我只想让你成为共犯。”
余雷朝晁风的肩膀上给了一拳,“你就那么喜欢为我考虑吗?你他妈知道的,我只想和你一起,没有秘密,永远的一起。”
晁风笑着接受了那一拳,“不会了,不会再有秘密了,我也只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必须一起。”
一秒后晁风掉进了余雷的拥抱里,晁风知道余雷眼睛红了,可是他还有一个秘密,或许等等再说吧,毕竟选择离开,就等于死罪。
“媳妇以后不许再骗我了。”
“好。”
“那还有一点时间,我们现在去哪?”
晁风打了一下色胚子的头说:“回部队,我们回去解决叶琅和袁明的事。”
“啊?我们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呵呵,不可能。”
余雷突然拧眉,脸色瞬间骤变,“说,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晁风一愣心虚的说:“我还能有什么事瞒你?”
余雷又想到了什么抓起晁风的胳膊,“晁风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没有事瞒着我了,尤其是具绪索和秦笺阑的事。”
晁风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泄了出来,笑着弹了一下余雷的脑门,“没有,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们都很好。”
“真的?”余雷像个孩子,眼睛里充满了害怕。
晁风在余雷的嘴上嘬了一口,“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将没有,我只有你,如果我们还能走下去的话。
余雷不放心的看着这个可能抓不住的爱人说:“我相信你。”我日夜守着你,你跑不了的。
晁风微笑,“那我们去帮助叶琅和袁明吧!”
“哎呀,宝贝儿,”余雷脱去疑虑后又变成了厚脸皮,“我们能不管别人家的闲事吗?”
“不能。”晁风斩钉截铁。
“为什么?”
“不为什么,助人为乐是快乐之本。”
晁风幼稚的话,让余雷心里痒痒的,心里的不安让他凝聚成一把火,而现在又不在部队,于是余雷恶狠狠的咬住了晁风的唇,火热的舌头交织在一起,点燃了他们很久没有释放的身体。
晁风喘着粗气把余雷推开,“有人,你不要命了。”
“怕什么?”
晁风一脚踢在余雷的屁股上撒腿就跑,余雷捂着屁股在后面狂追。
夜晚沉睡着的星星依然耀眼,微光照在大地上,溅不起一点涟漪,但可以点亮每个人的眼睛。一班的战士们依旧准时七点四十到操场上集合,或闭目养神或仰望苍穹,因为气氛,大家慢慢放的开了,心里想说的而又怕说的话,开始从嗓子里蹦踏出来,有时候会换来一阵哄笑,有时候会带来一阵忧伤,却都是最真实最珍贵的东西。
晁风觉得现在的他们更纯净了,比刚来部队那回儿更单纯,只是懂得了圆滑,其他思维则退到了小学生的水平,可爱真诚,晁风左手边的余雷正用血红的眼睛看着他,吓得他干劲收回目光移向别处,看来也不是一尘不垢的,某人的思想还有待净化。
“如果生命是一个人,那是不是我必须一个人坚持把他走完。”
叶琅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没有故事,而内容丰富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还有呵呵的笑声。
士兵a说:“狼哥,咋整这么文绉绉的话,等你找到你的媳妇共度一生,你就不是一个人了。”换来一阵笑声后,士兵b说:“你有父母兄弟姐妹,还有我们。”在场的人给“我们”俩字一阵嘘声,说话的人不好意思的也笑了起来。
袁明阴沉着脸,他知道叶琅的孤苦伶仃,他温暖不了他,至少现在不能。
“如果在旅途中遇上同样只是一个人的旅人,或许两个人可以停下来商量,决定朝一个方向走。”袁明说。
晁风不明朗的笑笑,一个方向走又怎么样?两个人可以一前一后的走,可以并肩走,还可以手拉着手走,这都是一个问题,或许不是一个的问题,而是两个人的问题,一个问题变成了两个问题,问题翻倍的扩大,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只需要考虑怎么走好,而现在要考虑两个人该怎么走好,所以面临的也不在是一个困难,而是双重困难,或许他和余雷克服了一个,他们是手拉着手走,但还有很多问题,而且全部都被扩大成两倍,晁风叹息,不由望向袁明的脸,应该他一个也没克服吧!而且问题也并没有扩大成两倍,爱情也不是一个整体,算起来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我比他更幸运。
“生命哪里是一个人,一个人的生命不叫生命,而且这样的生命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余雷对着天空突然说道,打破了晁风的沉思。
“为什么?”叶琅回问一句。
晁风惊讶的看向叶琅,又看向躺在身边的这个人,而他只是温柔说:“孤独是一阵情绪,快乐也是一种情绪,他们都只是情绪,不能主宰你的永远,因为他们只是一时的,而能和你永远在一起的,是与你共同分享他们的人。”
叶琅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解散后,晁风站在原地不动,眼睛里带着杀气,因为夜色的遮掩,余雷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怎么了?打球去。”
晁风见四周没了人,伸手拧起余雷的耳朵,拧了个全频道,“那么肉麻的话,你也说的出口,说,你和叶琅怎么回事?”
“嘶,我和叶琅没什么,你先松手,松手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晁风松手,眼带剑光盯着余雷的脸。
余雷揉着耳朵,呢喃道:“你还不是经常给我醋吃,这一点你就发飙了,况且真没什么,心眼真小。”
晁风向前一步走,余雷往后退一步走。“好好好,我说,”之后便把比赛那晚,他扶叶琅去医务室说的话,全重播了一遍,还对天发誓至始至终没发一言。
晁风结合袁明给他说的话,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于是把想法告诉了余雷,让他随时待命。
不过当余雷听到袁明喜欢叶琅的时候,还是平静的吼了出来,“什么?袁明喜欢叶琅。”
晁风死劲拧住余雷的嘴,“小声点。”
余雷挣脱束缚后,痞笑着朝黑眼的晁风说:“下回堵我嘴不要用拧的,用你嘴贴上来就行了。”
“少贫嘴,按我说的等机会。”
“你咋这么喜欢管闲事了?”
晁风没说话,黑着脸朝篮球场走去。
之后的日子,机会一直没来,倒把王连辉等来了,他那一脸阴邪的笑容,再配上他百经风霜的脸,晁风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因为王连辉总是让他和余雷不舒服。
讲台上王连辉正深情并茂的开始讲话。
“各位领导、同志们,我是新调来的连长王连辉,”然后眯着眼假装严肃,“你们的郝营长把你们的战绩都告诉给了我,但我觉得了解你们,提高你们的战斗力,还是应该和你们多交流多沟通,所以以后大家相互学习共同进步,”然后嘴角上扬,“不过有人敢整事,比如某些战士,我这就没你们郝营长那里那么好过了,而且一定不会让某些战士失望。”
“是。”全体肃穆。
坐在王连辉身边的郝连章斜瞪了他一眼,然后木讷的神情更加木楞,而晁风和余雷同时耷拉起脸,摆明说给他们的,不生气才怪。
夏季的风并不好过,尤其还有太阳的守护,台上的王连辉似乎铁心要让这股热流烧起来,讲起话来没完没了,不过全都是重点,因为都是惩罚制度,在他的管理中只会重不会轻,好像在束缚某些不听话的人的手脚,我定一个框框,你们在框框里安心的训练,假使有人喜欢跳出去,那事情就会变的不好看,最后宗旨就是,军人必须服从军纪,因为一切都是为了战场上的胜利,战斗打不赢,一切等于零,所以每个人的精神永远要在12分以上,低于12分,那就等着惩罚。
其后王连辉没有食言,他的训练程度果然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苛刻。
“你们不是精英吗,不是号称王牌连的人吗,怎么就这点能耐?要死给老子死在战场上,在这丢人现眼趁早爬出去;集中就是集中,把你们那小碎步给我收起来,男人必须踏脚有力,斗志昂扬;在我这里没有假条,想要休息等死了,随便睡。”
魔鬼式的训练让每个人都再脱了一层皮,好似预谋好的,就在这时,有领导下连视察,没有比这更鼓舞人心的,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得,等待着被表扬。
晁靖下连一待就是两天,巡查各连的情况后,在会上给出了指示,并重点表扬了王牌连,这个消息让全连的人喜出望外,只有余雷心事重重,因为他感觉到晁风的失落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