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说不出口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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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我……我有些事要处理……”难道他不知道我被关进了监狱吗?既然不知道,还是不要提好了,免得他有心理负担。
“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路桀齐摇摇头。
“我生病的时候,你突然不见了。我每天都在想,我又做错什么?桀齐也要离开我……我每天都活在自责里,那段时间我很痛苦,不吃药就睡不着觉……”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个时候离开你……再也不会了,我回来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你知道我后来去了哪里吗?”
路桀齐静静地聆听着序旸的诉说。
“后来我去了坦桑尼亚大草原,开着越野车,跟着马赛马拉穿越了整个非洲大陆,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但之前我并不是这么想的,我曾试图把车开到最快速度,一直向前开去,多希望公路的尽头会有一个悬崖,哪怕有一堵墙,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冲过去,哪怕粉身碎骨。但我发现,怎么开也没有尽头……就像我的人生一样,找不到出口……后来,我就回来了……”
路桀齐看着此时情绪低沉的序旸,曾几何时的他是那么的阳光、朝气,可生活就像把刀子,一刀刀地折磨着他深爱的序旸,又硬生生地将他们两人的关系割得面目全非,他不忍再看到序旸绝望的神情,“不管怎样,现在你回来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路桀齐,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博得你的同情吗?太可笑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永远不会接受一个离开过的人……”我无法再承受一次背叛……
边序旸的一字一句都刺痛着路桀齐的心,让他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解释,他想,竟然误解这么深了,急着去化解说不准适得其反,只要他一点点地去温暖对方,序旸早晚会接受他的。
后来,路桀齐才知道序旸现就读在庆玄大,这也是序旸家选在这里的原因,因为距学校较近。庆玄大以科研创新闻名,金融管理类的科目并不是它的强项,一开始,路桀齐还很纳闷,作为边氏企业的继承人,怎么会来到这里学习。但得知序旸的专业后,路桀齐笑了,主修生物学,辅修社会福祉,他的兴趣一点都没变……
路桀齐三天两头就往序旸家里跑,脑子里不断回想着早晨序旸喝牛奶的样子。路桀齐总是往序旸冰箱里塞牛奶,有一天,序旸终于忍不住说:“我不喝全脂的。”
以前在边家的时候,桀齐没有太注意序旸的饮食习惯,“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想说时,你已经买了。总不能浪费吧?”于是,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喝了下去。还像小孩子一样,唇边留下一圈白白的印记。
路桀齐迅速从冰箱里拿出没有喝掉的几瓶,像喝啤酒似的,通通灌进了肚子里,等快点给序旸买新的……
一天,桀齐正拎着菜,哼着小曲按着序旸家的门铃。却许久没有人回应,路桀齐拨通了序旸的电话,“什么?骨折住院了!”
桀齐赶到医院的时候,序旸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丢了酒吧的工作有一点好,路桀齐能一门心思地照顾序旸了。
“你来做什么?”序旸慢慢地做起了身,打着石膏的右腿掉悬在空中。
“为什么骨折了不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两天前。”
“什么?你怎么受伤的?”
“这不重要。”边序旸从床前的柜子上拿起了还未看完的书继续读着。
“那,家里人知道吗?”
“我没有告诉他们……”
“就这样?”
“嗯,就这样。”
以前的序旸,也是这样,生病的时候总是逞强,从来不愿麻烦任何人,或许,他早就明白,即使告诉了家里人也不会有人真地关心他,即使过来探望,也不过逢场作戏罢了。所以,痛了也不说,一个人死扛,真是一种孤单到可怕的习惯。
还好,伤的不重,马上就能出院,只是多少有些行动不便。路桀齐早就向医生询问了具体的出院时间,以免序旸逞强又不告诉自己。果真,出院的事序旸一点风声都没漏,一个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迟缓地走到马路边拦计程车。路桀齐早就守在门口,上前打开车门,将序旸塞了进去。
“你?”
“我来接你回家呀!”
出租车一到公寓门前,路桀齐就抢走了序旸的拐杖。
“上来!我背你。”
“把拐杖给我!”
“不给,上来!”
连出租车的司机都看不下去了,“你就让他背吧。又不是大姑娘上轿,那么墨迹!”
边序旸极不情愿地趴到了桀齐背上,像背媳妇一样的被背回了家。
路桀齐把序旸放到了沙发上,突然回头调皮地坏笑道,“你这几天是不是洗澡不太方便啊?”还故意捏了捏鼻子。
边序旸不好意思地避开了路桀齐的视线,一向注重仪容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路桀齐嘿嘿一笑,抱起边序旸就往洗浴间走。边序旸强烈地反抗着,可终是不敌,对路桀齐来说,边序旸那点儿力气就是个空架子,轻而易举就能制服!这大概就是书生和武夫之间的差别吧!
路桀齐把序旸抱到了浴缸边,打开了水龙头。
“我自己可以了,你先出去!”
路桀齐却说,“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嘴上虽这么说,手早去扒序旸的衣服。
序旸立刻求饶,“我自己,我自己!”看着路桀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没有离开的意思,序旸反问道,“我都脱好了,你怎么还不走?”
路桀齐微微一笑,抱起序旸,将他轻轻地放到了水里,还一边小心地将他的右腿裹上毛巾,搭在了浴缸边上。
“水温可以吗?”
边序旸点点头,费力地用手勾洗发露。路桀齐拿过洗发水,挤在了手心里,搓起了泡沫。
“你这是做什么?我自己可以!”
“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脱了和你一起洗!”
边序旸皱着眉头噤了声。
路桀齐温柔地给边序旸洗着头发,小心地替他冲刷着泡沫。最后,拿了一条大大的浴巾,把边序旸裹成一个大粽子,扛到了床上。
路桀齐温柔地擦拭着序旸的湿发,毛巾下序旸的眼睛湿润又纯粹,若隐若现的脸颊,一如既往得干净又美好,那微微抬起的下巴,有一种将嘴唇拱手让人的姿态,让他越来越不能集中精神。路桀齐小心地捧住了边序旸的两颊,小心地吻了下去。序旸竟并没有抵触,路桀齐仿佛获得了某种许可,便大胆了起来,吻得也越发用力,就当他想要更深入地索取爱人的味道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序旸自始至终牙关紧密,从头到尾没有一点回应。路桀齐立即松开了手,看了看眼前目光冰凉的序旸,“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都不会再亲你。只要你不想,我都不会随便碰你。我哪里做的让你讨厌了,一定要说出来。”
边序旸看了看路桀齐,“我饿了。”
路桀齐立刻跑去厨房,翻箱倒柜。这几日,序旸住院,家里的冰箱空空如也。只从橱柜里翻找出了一包方便面,还是红油辣味方便面。
这时,路桀齐的电话突然响了,“小路,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哪?”
“对不起,徐哥,我家人生病了,我要请几天假。”只顾着去医院接序旸了,请假的事儿都忘了。
这是头一次为序旸煮面,也是头一次这么用心地研究一碗泡面!可看着红彤彤的调味包,路桀齐就头疼,病人忌辛辣,这面该怎么煮才好吃呢?路桀齐毫无头绪地翻看着冰箱,只勉强找出了香葱、起司和素食牛排。
不管了,路桀齐决定冒一次险,将香葱和青蒜入水,只加白盐和胡椒调味,再打入一颗饱满的蛋。在面快要煮熟的时候,丢一块起司一起煮,最后,将煎好的牛排切成小丁撒在上面。
“当当当!面好了!”路桀齐将面端到了餐桌上。边序旸试味的时候,他还真是捏了一把汗,紧张地问:“好吃吗?”
“还不错……”
“那就好!”
“你不饿吗?”
“我不饿!”路桀齐揉了揉有点叫唤的肚子,希望它别出卖主人!
虽然石膏还没有拆,但是边序旸准备重新上课,但毕竟每天坐出粗车始终有些不方便。于是,序旸和桀齐来到地下车库。
本田、大众、雪佛兰……一排走下来,到底哪辆是序旸的车?
“滴滴……”序旸按动了**,车的灯光在最里头亮起。
“哇塞!这车太漂亮了!”路桀齐兴奋地跑了过去,竟是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对这个小区来讲,这辆车也太高级了吧,绝对算的上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
“你有驾照吗?”
“有!刚考的……”
边序旸将车钥匙扔给了路桀齐,“交给你了!”
“可是,我才刚拿到驾照诶!”
边序旸淡淡一笑,“我相信你!”
第二天,路桀齐战战兢兢地握着方向盘,不住地瞄着副驾座位上的边序旸,“安全带系好了吗?”
“嗯。”
“那我走了……”
“嗯。”边序旸看了看手表,“你再不开,我要迟到了。”
“那我真开喽!”
“嗯。”边序旸镇定地看了看窗外。
路桀齐一脚踩上油门,车倏地向前冲了出去。
车在道路上麻溜地穿行,边序旸的脑中却弹幕跑个不停,“这又不是在非洲大草原,你居然开得这么快!”,“我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莎玛托付给一个新手!”,“我终于明白了拿生命开玩笑是什么意思!”身体又向右侧的窗边偎了偎……
“序旸,我们要不要听音乐?”
“呃……还是算了吧,我怕你分心!”
“你不是相信我吗?是这个按钮吗?”路桀齐胡乱地按了起来,“哦,不对!”这是空调,“一定是这个!”突然,车的敞篷打开,风刷地吹了进来。误开了敞篷,路桀齐反而兴奋地“嗷”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开心地像个孩子。
为了不打击新手的自信心,边序旸认命地看着苍天,任凭风把他齐整的刘海吹成了简陋的斗篷。终于到了校门口,原以为自己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地,路桀齐却突然来了个急刹。如果灵肉可以分离的话,那你一定能看见,边序旸的灵魂早已穿破了挡风玻璃,凄惨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