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 3:千年之约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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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河不小心又成了元山分局的焦点人物。因为这次受伤暴露了他官二代的身份,元山分局的人从来没见过郭长泽的脸因为谁受伤而这么臭过,等大家匆忙把人送到的市一院,这才纷纷知道原来李三河是高干子弟。一时间,对李三河这个人众说纷纭。葛天知道以后也连连摇头,“我只知道这小子不简单,可没想到这么不简单!”丁小满一直在回忆着自己有没有唐突过李三河,可真真是得罪不起呀!倒是郑岩看起来比较波澜不惊,但李三河这么快就回到队里也让他始料未及。
只是离开三天,李三河看着宿舍的床就倍感亲切,“没想到我会这么怀念我的小床哟!”
苏子橦微笑道,“三河兄卧病这几日,郑岩队长已将行李搬到了另外一间。”
“啊?他搬走了?搬哪儿去了?”李三河听了不可思议,“你吓他了?!”
苏子橦忙摇头,“小生并未与他说话,恐是三河兄的家世曝光之后,他自觉不便与你同住吧……听人说他搬去鉴定科一个宿舍里,鉴定科有人辞了职,便空出来一张床铺。”
李三河倒也不意外,在元山分局,稍微惜命些的人一定留不住。现在大家都知道他老爹在省厅当差,铁定是会差别对待的。只是,李三河靠在床上,冷静地想了想,他自己这么归心似箭地跑回元山区,别说旁人莫名其妙,自己也是冲动过头了。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小书生么……
想到这里,他偷偷瞄了一眼正坐在隔壁床边,歪着头看着窗外的苏子橦。小书生依旧儒雅安静,一双黑若曜石般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出沉淀过几百年的沧桑经历。与众不同,所以才会被自然吸引,嗯,李三河心里默默地疏导了一下自己,就得出了最满意的结论。
第二天一早,郭长泽就在办公室铁青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说道眼前的李三河。
李三河嘿嘿笑着,“郭局,我这伤真的是小毛病,医院有检查结果能作证的!”
郭长泽跺着手指头责备起来,“你说你,你自己说!既然你爸都给你准备好了调职,我这儿马上都要签字放人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那时候不是说好了一年吗?我这连试用期都还没过呢,这么明目张胆地调动不太好吧?”李三河贼溜溜地说。
“哎!”郭长泽一拍脑门,“你你你你、你就气我吧你!”
“郭局~郭叔~”李三河决定耍赖,“我知道你嫌弃我,我来这儿还弄得受了伤,您觉得不好跟我老爹交代。其实没事儿,真的没事,我爸肯定不会怪您,您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该怎么使唤我就怎么使唤我,我皮糙肉厚,结实着呢!再说了,鉴定科不是才走了一个么,现在是用人之际,我得讲奉献啊!”
“呸!我才不信,刚来的时候你瞅瞅你给我演的那些劲儿,还要做文职,这会儿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什么!?”郭长泽瞪了李三河一眼,“你给我说个理由,我就把文件碎了去。”
“那当然是案子没办完,我心有不甘啊!”李三河说,“这凶手都把刀插我身上了,我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
“那这件案子办完了以后呢?是继续偷懒放水,还是……”郭长泽问。
“保证认真工作,完成组织给我的一切安排!”李三河笑嘻嘻道。
郭长泽见不得这副谄媚的样子,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去吧!去区医院找陈超定期给你检查换药!”
李三河端端正正敬了个礼,高兴着离开了局长办公室,只是关上门的一瞬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毕竟解决了调动的问题,也就懒得再去想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脚出门,郭长泽后脚就给李义山拨通了电话。
“你家这个小子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这么积极。”
李义山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这小子就是这样,看着不上心,其实天生就是个操心的命。受伤之后我也很担心他就此撂挑子,没想到还行,是个爷们儿。”
郭长泽一听就急了,“那你费工夫弄这么一出人事调动算怎么个意思?我还以为你是不放心让他在我这里继续呆了呢!”
“这不是为了给他妈妈一个交代嘛!”李义山说。
“还是你行,我服气了。”郭长泽无语,紧接着想到一个问题,“不过啊,我过两天也要去出差,半个月不在,这案子还悬在这儿,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啊。”
“没事,有人替我盯着他呢,玉不琢不成器,该试炼的时候,我们还真的不能护犊子。”
郭长泽点头,“也是,希望他们能好好配合。”
在两个老狐狸通话的时候,李三河早已站在办公室开始了自己的“表白”。
“我就想说两件事儿,第一,咱们队就这几个人,我也不想因为什么身份问题产生隔膜。你们一定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到元山分局来,我也想不通,但既然来了,我还是会好好工作,不给大家添乱。第二,郑队把房间让给我,已经是超乎寻常的待遇了,我不想搞特权,还请郑队搬回来吧!”
郑岩原本伏案的脑袋轻轻顿了一下,然后就吐出两个字,“不搬。”
葛天和丁小满刚要嘀咕这个郑岩没分寸,就见李三河满意地点头说,“也好,感谢郑队。”
瞎客气一下,千万别当真,你回来了小书生睡哪儿去?!李三河心里乐开了花。
倒是葛天跟丁小满没接住李三河这脑回路。
“青釉镇那边怎么样?有新进展吗?”李三河不想耽搁时间,坐回座位问。
听到案子,葛天立刻严肃起来,“早上何政委给我打电话,说其中两名死者的身份确认了,说下午想开会通报一下。陈超已经在去的路上,一会儿我跟郑队也该出发了。”
郑岩看看时间,“一点半我们集合出发,三河你也来,说不定有能回想起来的线索。”
“好。”李三河应道。
确认了身份的两名死者,都是祁门市地质大学的研究生,之前跟学校和导师请了一个月的假,说是要搞研究。前两天到假却没学生回来的迹象,这才引起了学校的重视。两人遇害的时间并不一致,前后相隔四天,而且证件住宿和交通票据显示两人的行踪并不相同。
“为保持研究课题的独特性,两个人互不干涉也算是正常情况。毕竟他们是同学也是未来的竞争对手。这点我能理解。”陈超说。
“能请陈教授再详细说说死者的情况吗?”郑岩认为有必要再度梳理一下线索。
“好。”陈超站起来,将演示板推到会议桌前,分别贴上了三个受害者的照片,“现在能够确认的是,第一名死者是左小斌,二十四岁,发现尸体时间是12月2号,死于猝死性冠心病,第一现场是西面的山口处,虽然没有任何他人痕迹,但钱包丢失,无法确认身份,可以推测是一起有目的的杀人事件。青釉镇一直在失踪人口库中比对,直到学校报警,才得以确认。第二名死者王军,二十五岁,12月6号被当地人在居民楼后的山脚下发现,已经死亡,青釉镇送到区医院,是我负责解剖的,死因,猝死型冠心病,同样没有随身证件,也是在前两天才确认了身份。第三名死者祁小明,二十七岁,12月20号在青釉镇的家里被邻居发现,送往医院救治无效,死因,猝死型心脏病,这也是唯一一个能够确认身份的死者,死前他刚刚从祁门市的工地上请假回家,呆了不到两天。”
“陈教授,在这个镇子上,三个人同时死于猝死型心脏病的概率有多大?”何虎秀皱眉问。
“几乎没有。”陈超坐回座位说。
“那三河这次遇到袭击的事情……”葛天还没说完,就被李三河打断了。
“无法并案。跟前三起的特征匹配不上。”
陈超看了李三河一眼,“没错,所以现在还是得围绕这三名死者进行。”
“已经让老刘给这两个学生的家属和学校都打了电话,在校生这监管不力的责任我们就不掺和了,学校和家长压力都很大,所以真心希望分局介入尽快破案。”赵所长说。
“那祁小明呢?”李三河问。
赵所长遗憾地说,“他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