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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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容起在苏萧离的腰上揉捏,又觉得那束腰太碍事了,便一把扯了去,却还是隔着衣料揉着,待到揉捏够了,才一把将眼前这人翻了过来,揽在了怀里。
苏萧离被他捏得也是很舒服,自始至终都是红着脸,偶尔忍不住了喘息上一两声,此刻陷在阮容起的怀抱里,当真是求一场醉生醉死。
谁知阮容起只是单纯地拥着他立了一会儿便抽身而出,重新坐回椅子上,除了唇边那一抹坏笑外,就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萧离这跟前忽然就没了人,甚是尴尬,有些结巴地对阮容起问道:“这,这,这就完了?”
阮容起无辜状:“不然你还要怎样?”
苏萧离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指着阮容起的鼻子道:“你,你你••••••”
这一个“你”字就像卡苏萧离在了喉咙里似的,阮容起看着他这个样子笑意更深了。
苏萧离目光向下扫去,夏季的衣服薄,阮容起胯下的欲望倒是暴露无遗,苏萧离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眯着眼睛对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憋着,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阮容起也不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苏萧离,一副神态自若,无欲无求的样子。
苏萧离看他这个样子都快跳脚了,这厮把他的欲望勾了起来却又不管了,忒不负责任。
阮容起此刻也看出来了,再不动作,苏萧离非得咬他不可,起了身再次搂过苏萧离。
“我可是说过不做的。”阮容起嘴上说着,一双手却伸进了苏萧离半敞开着的袍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苏萧离冲着阮容起的锁骨狠狠地咬了一口以泄愤,道:“你可不是个君子。”
“那我是什么?”一双手缓缓地游走在苏萧离的颈间,无限温柔里夹杂了一丝霸道。
苏萧离开始有些飘然,语气略带快感,道:“淫子。”
“皇上谬赞了。”阮容起道,随即抬脚勾上了门,屋门缓缓而合,将这屋内的风景掩在尘嚣之外。
屋外九月授衣,一片炎炎烈日,却仍旧比不过屋内灼灼情欲,烧得人体无完肤。
阮容起握着那块天山寒玉在两人的肌肤之间摩挲,所谓冰火两重天,大概就是此番意味。
今日苏萧离这兴致高得很,阮容起心下奇怪,拿食指无限挑逗意味地勾了一下他的下巴问道:“这些天我可一直都在,倒是惯得你越发淫荡了。”
苏萧离拱了拱身子,即便是热得快要化了还是愿意往阮容起的怀里钻,边钻边说道:“许是温饱思淫欲,人之常情,我有什么办法,不然你给我找点事做。”
“哦?这话可是你说的。”阮容起道。
苏萧离顿觉不对,抬眼望他,道:“怎样?”
阮容起微低下头,道:“你也学着江茴煮饭给我吃好了,以后估计也是饿不死自己。”
阮容起这后半句话是真心的,苏萧离是饭来张口的命,他日要是孤身在外,恐怕根本没法照顾自己。
“呵,我当你要叫我干什么?煮饭这事儿,我还不是一学就会?”苏萧离不屑地说道。
不过他后来后悔了。
这日苏萧离给全御膳房的厨子下人放了一天的假,叫他们出宫去活动活动,那些厨子下人们领了命令,乐颠乐颠地出宫去了,整个御膳房就剩了苏萧离,外加门外监工的阮容起。
苏萧离今日这是打了包票的要给阮容起弄上一桌好菜,为这,还专门到御膳房视察了两天。
不过俗话说得好,看花容易绣花难。
难,不是一般的难。
苏萧离只知道怎样用匕首,不知道怎样用菜刀,所以那菜丝切得都像是直接用手撕下来的似的,于是干脆放弃,红的绿的,直接放进了锅里,倒上水,这才想起来压根儿还没劈叉生火。
劈柴对苏萧离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把这一堆木头点着,更确切地说是让这火适合烧饭,可能有些困难。
阮容起这身中带毒,也是精力不济,倚在门边儿看了一会儿苏萧离忙碌又笨拙的背影便就着纪公公搬来的藤椅眯了起来。
他这一眯不要紧,苏萧离差点儿就把御膳房一把火烧掉,原因是苏萧离不知道应该是在灶膛内点火再添柴火的,这厮把劈来的木头放在地上一把火点了。
看着脸上一道道黑灰的苏萧离,阮容起真是觉得自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干脆就皱着个眉等他先开口说话。
“咳”苏萧离尴尬地咳了一声,“就是火候没掌握好。”
“就是?”阮容起质问。
“咳,这真的不能怪我。”苏萧离道。
“哦?那怪谁?”
“嗯••••••木头,肯定是木头不好。”苏萧离道,也不知是否是为了博可怜,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阮容起看着他这幅表情倒是想起了当年跟在他身边的小屁孩,每次罚他举石头都是这样一副表情,百般不愿万般不肯的。
只是岁月流转,那一份纯真已被尘事磨洗得看不见了,如今重温,恍若当年无忧无虑的生活又一次展现在眼前。
“那个,厨子都让我打发走了,我让他们明天再回来,这儿让我弄成这样••••••没有吃的了。”苏萧离继续委屈。
阮容起终是笑了,道:“要我说,你那御膳房的厨子还不如流云阁的,走吧皇上,移驾流云阁可好?”
苏萧离听了这话,立马收起了那副委屈的神情,笑得比狐狸还狡黠。
“笑什么笑,洗脸去。”
“得嘞。”
苏萧离也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日子没有再来过流云阁了,不过是物是人非,百般变换。
苏萧离不知是因为折腾了这么一通饿急了还是现下晓得做顿吃的不容易,在流云阁内吃得那叫一个香。
阮容起倒是没怎么吃东西,左一杯右一杯地光顾着喝酒了。
“就算是贪醉,也不是这么个醉法,先吃饱了再喝。”苏萧离向阮容起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说道。
“你当真是富贵的命。”阮容起叹道,放了酒杯对面前那饕餮说道:“你再吃下去就又要胃痛了。”
“看着你就下饭。”苏萧离讨好般说道。
阮容起表面上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却是俯了身子,在苏萧离的嘴边轻啄了一下。
“吃饭还会嘴漏。”
“王爷,咱们的人,一路北上••••••很顺利。”
顺利这两个字,川忌自己说出来都有些别扭。
虽说宁王这次确实是做得很隐蔽,令精兵强将化妆为市井商贾,一路低调北上。另外的普通人马、武器部队则带足了粮草,就着人烟稀少的荒村野岭缓缓前行。
虽说是考虑周到,可毕竟是几万人的队伍,想要完全不被发现也是不可能的,宁王甚至还听说他的队伍一路上得到了周遭不少照顾。
宁王听着川忌这话也皱眉沉思,有些事情太过顺和就会让人生疑。
当然,以阮容起的能力,不会一点儿不知道宁王军队的行踪,只不过这确实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也是因为他的支持,宁王这军队行进,才担得上“顺利”二字。
阮容起这几日在国库中支了不少银两,分发给了军营里一些年龄较大的和家里不再有男丁的兵士,让他们拿着这些银两,回家讨日子去。这样下来,皇城的驻兵少了将近一半,不过留下的人基本都是身强体壮,没有太多牵挂之人。
阮容起虽对朝臣权贵不苟言笑,对自己的兵士却是相当好的。众兵士临归乡之前自发来到了将军府门前致谢。
这些老兵跟了他许多年,阮容起虽然不能一一叫上名字,对他们却也是面熟的。
“回到家,便好好活着吧。”阮容起对他们说道。
“切,人家倒是好好活着了,你估计死的比谁都惨。”阮容且在一旁接道。
阮容起眯了眼睛看着他,弄得阮容且不知被哪里来的野猫叼走了舌头。
阮容起转过身对后面站着的江茴说道:“你明儿去军营里,带着余下的兵士们操练一下吧。”
“不行。”阮容且又找回了自己的舌头,还没等江茴有什么反应,他倒是先不干了,冲阮容起嚷道:“你又有什么打算?”
“你也不至于这么护着他吧。”阮容起叹道,“就是让他替我两天而已。”
阮容且撇嘴。
“将军••••••”江茴有些不自信,“能成吗?”
阮容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笑道:“放心。”又对着一旁摆臭脸的阮容且道:“小别胜新婚。”
“好好的你精简了军队干嘛?”苏萧离不解。
“太平盛世,养太多的兵费钱。”阮容起一边捏着苏萧离的脸一边说道。
“哦,那要是突然有敌来袭呢?”苏萧离问道。
“那就把皇上你押出去,换百姓平安。”阮容起道。
“哦,好办法。”
阮容起那手在苏萧离的脸上滞了一下,四目交接。
苏萧离的两腮被阮容起掐得凹了下去,连带着嘟起了嘴。
“苏萧离,我是个自私的人,可不想用你去换天下苍生。”阮容起道。
苏萧离模糊地说了句什么阮容起并没有听清,也没有打算听清,仍旧捏着苏萧离的脸说道:“还有,你不能忘了我,这辈子都不能。”
苏萧离眨眼望了阮容起片刻,略为懵懂地点头。
阮容起笑,放开了手中苏萧离那张滑稽的脸。
苏萧离揉了揉有些错位了的脸,还是很不要脸地凑到阮容起的跟前。
转回一望,眉眼若画。
从立夏到立秋,这段日子,不论是宫里还是这片江山都平静的不像话,让苏萧离觉得有一些不真实。
阮容起整日在宫里陪着苏萧离,偶尔去欺负欺负苏永思,那小娃娃也越来越皮实了,以至于有的时候会去捉弄阮容起,比如抓上两个飞虫神秘兮兮地塞到他手里啊,再比如一脸平静地打他的脚面上走过。每到这时阮容起都会拎起他再弹他的脑门,苏萧离则总是在一旁掩着嘴暗笑,偶尔也要提醒阮容起下手轻点,省得这孩子以后变傻。
每至晚间,两人怎么也都要缠绵一番,苏萧离再喜欢苏永思也会在晚上毫不留情地把他交给纪公公去带。两人似烟似尘,交互着融合,怎么也分不出你我了。况是苏萧离的体内,总归还是留有长期服药所留的药性,一番云雨倒是牵制阮容起体内於毒的好方法。
日子飞快,树叶渐渐由绿变黄,再缓缓打着旋掉落,阮容起静静地并肩陪着苏萧离看着宫里的那棵老杏树结了果子,凋了叶子,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光景,却仿佛是一生的缩影。
下过几场雨,秋风就有些凉了,苏永思那小家伙里一层外一层地被裹成了一个球。苏萧离到屋内取了一件外披一边搭在了阮容起的肩上,一边又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道:“天气凉了,你多穿点。”
阮容起伸手将那外披紧了紧,点头冲着苏萧离牵了牵嘴角。
苏萧离把头枕在阮容起的肩膀上,轻声道:“你若困了就去睡一会儿。”
阮容起摇了摇头,道:“这杏结得应该是差不多了,你想不想吃?”
“啊?”苏萧离迷茫。
阮容起脱了那长长的外披塞到了苏萧离的手中,孩子般地爬上了那棵老杏树,摘下了一枚杏子直冲着苏萧离扔了过去。
苏萧离笑着伸手接下,吹了吹灰尘就向嘴里送了去,刚咬了一口,那满面欢喜的表情霎时被紧锁的眉头取代。
“有虫子。”苏萧离道,声音有些颤。
阮容起一边笑话着他,手上却也没停,不一会就抱了满怀的杏子回到了苏萧离的跟前,把那一把杏子铺散在了屋外的桌上,杏子似有生命一般到处骨碌这,好不容易才安分了下来,乖乖地躺在了桌上。
苏萧离将手里的外披重新披到阮容起的肩上,挑了桌上最饱满的一颗杏子,掰开看了看,见是没虫,便一半塞到了阮容起的嘴里,一半塞到了自己嘴里,任由那浓烈的果香在口中冲撞。
苏永思本在是墙角看蚂蚁搬家的,转头看着桌上黄澄澄的一片也禁不住滚了过来,小娃娃还太矮,够不到那桌子,便拽了拽苏萧离的衣角。
苏萧离又是拿了个饱满的,喂给苏永思吃了。
一捧杏子,俩人加一另外一个小小人,吃得甚是开心。
本不是什么大事,却是情到深处的美好,以至于日后苏萧离再看见杏子,总要想起这日。
秋天其实不是只有落叶残红。不过这一秋天,注定是一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