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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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君陌走的有点远了,公孙气不过追了上去。“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买不起它吗?”
夏君陌早已料到公孙孤战的脾气,他不会真惹怒公孙,可看着公孙生气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暗地叫爽。“齐公子你误会了,你的东西是我弄坏的,自然要赔偿。再说又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如果齐公子实在过意不去就请我吃夜宵吧!”
“你,无聊。”公孙自知脸皮没有他厚,人还是不能心软的。
“不无聊,多一个朋友总比没有好。”
“朋友,这个词从你口里说出来真简单。”朋友这个词在公孙的潜意识里是没有的,即使曾经出现过也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私下里他也让杨玄叫他大哥,但兄弟和朋友的定义不同,对待的方式肯定也不同,他没有朋友,也不想和谁做朋友。
有那么一刻,夏君陌产生了惺惺相惜的错觉,在他身处的环境里也没有朋友这一类人啊,今晚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他也有些意外,对方的身份是大齐国护国将军,如果他们做了朋友,兵戎相见的那一天他们会想到朋友这个词吗?“是呀,朋友原本很简单,一旦掺杂世俗和利益或许会斗的你死我活。要是真有那一天,我选择原谅他,憎恨我自己!”
“你的想法还真独特。”
“是,因为是我的朋友,我放弃背叛他的权利。”
女人之间的情谊是从一个八卦、一盒胭脂水粉开始的,大部分终于男人。相比之下,男人之间的情谊就显得简单粗暴多了,一句话,一杯酒足矣。
在朦胧的夜色里,两个伪装的男人达成了一项秘密的协定。
冬的下半夜冷的又长又猛,大部分的人都要躲在厚厚的被子里取暖,如果没有事情来打扰的话一定是长卧不起。而大夏国皇子的寝宫却是例外:子时过半依旧灯火通明,书房内人影幢幢,夏君陌不是不想睡,是根本睡不着。一半兴奋一半焦虑,兴奋的是公孙孤战的实力远远超出的自己的想象,能文能武,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点也不亚于大夏的国师;焦虑的是他们现在做朋友合适吗?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故意接近,公孙孤战知道后不说杀不杀的了他,就是出于这份信任,他夏君陌也不知作何解释。
他舍不得伤害这个朋友,迄今为止唯一的朋友。
夏君陌思索了半天,摇了摇头理不出头绪,他需要求助,那个人或许可以给他答案,可好歹自己是大夏国皇子,深更半夜跑去敲人家的门不合礼节,况且他要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大雅之堂,他得想个好的托词。
其实睡不着的又何止夏君陌一个?公孙孤战房间内留有一盏灯,他躺在床上打量着“宴平乐”送他的,那条断了的纶巾可是用最上等丝绸做的,他们刚来的时候清雨听说这种布料做的只在大夏国里有卖,特地排了一早上的队才买到的,以“宴平乐”的人力,找一条纶巾肯定是小菜一碟。可这人连纶巾上的纹理都清楚的记得,那这就是别有用心之意了。
“当朋友?”
今天发生太多事了,他来不及消化,但有一点可以确信:“宴平乐”接近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与商业无关。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公孙孤战承认自己不懂经商,就像他鄙视朝中大臣之间的尔虞我诈一般,他学不来商人那套坑蒙拐骗的发家之术,人都有底线和原则,恰恰是这些所谓的“清高”才让他在面对裘雨的时候无所畏惧,至少他做的没有对不起这些品质。
“宴平乐……”公孙孤战的嘴里时不时冒出这个名字,他的脑海里是这个人的身世背景,可在他的内心却无法把它们串联起来,第一、要是“宴平乐”真是商人,那今天为什么不去拉拢四方商界和官府的人,而要和自己耗这么久?第二、在军营里无事的时候他看了些关于心理方面的书籍,“宴平乐”今晚的话不像是准备好的。第三、最担心的也是糟糕的事,“宴平乐”可能识破了他的身份。
如果是第三种情况,那他必须要采取措施,步步为营了,宴家和官府之间有说不清的关系,朝中有人是既定的事实,公孙孤战捏紧纶巾,前两次他都太被动了,下一次他要主动出击,看看“宴平乐”到底要拿他怎样。
折腾了半宿,公孙孤战才有点睡意,打了个哈欠翻身睡去。朦朦胧胧中有一股暖流趟过心间,将他冰冷的心捂热,那是他未曾到过的地方,这是做梦吧,半真半假,忽悠的清晨岁月。
夏君陌是天还没亮就起来了,今天他顾不得收拾,攻杰早在宫门处等侯,今天本来是要和他商谈接待使团一事,顺便把获得的新情报交予他,哪料他家殿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骑着马飞奔出宫。“殿下这又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出宫,不知道眼下…”攻杰小声嘀咕,作为属下最不该过问的就是主子的私事,何况夏君陌还是未来的君王。可他家殿下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攻杰所能理解的范围,昨天听夏君朝(二八少年)的八卦攻杰就有所警觉,他家殿下从未对什么人和事如此上心过,这样一来大夏国的战皇岂不是有了弱点,往严重点想,这对大夏王朝的未来是致命一击。攻杰不敢再往下想,他清楚自己能力有限,而且有些事情他也懂界限,越过了人情就不再了。
安凝。
此刻唯一想起的名字,他在夏君陌身边呆了多久就仰慕这个女人多久,
“粉身碎骨”这个词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安凝不是倾城倾国的美人,但她身上独有的气质吸引着他,他经常在暗处偷偷接近安凝,要是女人可以参军的话,大夏国的军师一定会是安凝。
可惜了,她的情,她的才,
不能由她一人做主。
“平乐,你今天一大早来我这儿,我那些姐妹可有的话传了。”说话的女子是倾城馆的头牌--凤铃,如果不是家道中落不会沦落至此。倾城馆里的美人在大夏国都里是数一数二的多,这里的女子不仅有艺更有才,有些女子光靠嘴就省了许多“体力劳动”。即是头牌自然是色艺双绝。
有一点夏君陌从不否认:他是个男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他可以忍住不碰安凝,就算宫中只有她是他的太子妃,夏君陌也不愿纳侧妃。但他抑制不住身体的欲望,就连他去外面找女人这种难以启齿的荒唐之举也是安凝先提出来的,那时夏君陌气的发疯,连续半个月醉倒在美人怀,更让夏君陌心寒的是安凝从头到尾一点醋意都没有,还希望风铃尽快怀上他的孩子。他们是夫妻,就算没有爱情,夏君陌也不想安凝蒙羞,这是他,他的家族欠安凝的,所以他小心翼翼不让凤铃怀有他的子嗣。
这对另一个人来说有何尝不残忍?
“怎么,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其他客人要见?”
凤铃自是知道他的调侃,坐在他的腿上用女人撒娇的口吻说道:“你可是国都里宴府二当家,光是这个身份就把那些来招惹我的王公贵族吓跑了,你说我还有谁敢见。”
“头牌就是头牌,为我守身如玉呐!”在这里游戏规则自然由出钱那方来定,花了重金的附属物肯定不会再让其他人碰,夏君陌也是有洁癖的。
“平乐,今天你的话阴阳怪气的,可是听到什么传闻,还是你不相信我凤铃的为人。”
“开个玩笑,别当真。”
房间里一时没了声响,夏君陌见桌上有酒直接拿起来猛灌,凤铃吃惊地看着,见他没有停的意思,便拦住他:“平乐,一大早的你这么喝会伤身的,别和自己的身体较劲。”
“我只是心里不痛快,帮我弄些早饭吧。”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儿,话说他来这里貌似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麻烦吧,夏君陌啊夏君陌,你最近是魔怔了还是得了失心风?
凤铃是个聪明乖巧或者说在雇主面前有一套生存技能的女人,她从来不过问“宴平乐”的私事,甚至当初“宴平乐”找上她的时候她都没有想知道他是谁的自觉,烟花之地有什么真心可言?不过就是花钱找乐子,来这种地方的人干净不到哪去,只是最近“宴平乐”来她这儿的次数越来越少,凤铃莫名有股危机感--他的雇主不靠谱了。
“这是厨房刚做的粥,我拿了些小菜,你将就着吃吧。”
宫外的早点没有宫中的花样多,再加上他经常在军营里混,没有挑三拣四的毛病,夏君陌闻着米香便端起粥来喝,皇室子弟保持着该有的风度--吃饭不说话。
“还是你细心。”饭饱后,夏君陌开始夸奖他的这位红颜知己。
“总不能让你饿死在我房里。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那你觉得跟自己的仇人做朋友呢?还是真心朋友。”
凤铃脸上的笑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