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 天大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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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半山楼宇,容泽伏刚好在门口不远处。
“玩了许久啊。”
寒石笑笑
“拿了点东西。”
“你赶得巧,明天就是摆宴。”
“怎不见你的访友?”
容泽伏笑笑。
“这只是避暑地,早该搬回府邸了。”
寒石有点蒙。
“这么大就为了避个暑?”
容泽伏呵呵笑
“就为了避个暑。”
“大气。”
“那走吧。”
寒石第二次坐上轿子,有些恍惚。
容泽伏的轿子和他来时乘的不一样,来时就是四个人抬着一个加了遮阳布的座位。容泽伏的是像马车似得,不过前后都坐了人,底下的轱辘也是多了两个,等走起来他发现,这是靠人上下踩动机括,促使轱辘转动,而且也有上下晃动的效果。
嗯,这个改良版多人自行车挺好。
就说古人智慧,不是聪明是智慧。就这么个小小的东西怕是耗费了千万脑细胞,才得以见天日。
于是寒石坐的摇头晃脑,享受至极。
下来前,他夸了夸这个别出心裁的小东西。
容泽伏笑出声
“怪不得你那么享受。”
“不享受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
“对了,之前你怎么不拿出来?”
容泽伏的笑又回到了克制的微笑
“不太好订。”
寒石立刻握住他的手
“真是万分感谢。你有心了。”
容泽伏也学他上下晃了晃手腕。
“分内之事。”
府邸四周空旷,有些偏僻的视觉效果,不过高门阔路,绝不敷衍将军的名号。
“哇,好大。”
容泽伏在前走,寒石在后面毫不顾忌的四处看。
“哎?有梨花!”
这个隆冬季节会有梨花?
寒石怕自己看错,跨几步,跑到前面,贴在那小小的抱黄花瓣上,闻啊瞅的。
不是梅花,梅花品种再多,花香都是清冷向,这个幽幽的,带点甜,刚捕捉到鼻尖却又跳开成了淡淡冷幽,引得人更要去闻,却又好像了无痕。
容泽伏在他身后几步远,彼时,寒石身旁有来往数人,他却像镜花水月投射出的一汪影子,活灵活现,脸庞普通,身姿更说不上迤逦,清丽,颀长,修立,中的任何一个,独独和这一树花两相照应,互相挤压,不遑多让。叫人静静地只想多看,不论那画面如何的不似真切。
“那是茶梅。”
寒石恍然大悟状
“不认识。”
容泽伏笑
“你的神情像是多认识。”
“我知道我认错了,得到答案了啊。”
容泽伏楞楞,呵呵一笑。
来往人数众多,寒石抱着两坛酒站在茶梅树旁,一脸的好奇。
容泽伏早就和他打了招呼,主人自然是要去接应访客,也已给他安排了歇脚的房间,寒石没去。
外面亮堂,外面好玩。
宴席排场不大不小,占了整个四方庭院,四边花树环绕,境界雅致。吃食不断,也有丝竹遥遥入耳,多么没得挑的场面。
然而,寒石一路撇嘴。
太安静了
太安静了!
叫他想起了诸多高雅场合的应酬。
漂亮,有虚荣感,也当真无聊。
他坐的位置离容泽伏很远,想来是家仆安排,寒石笑的可开怀。
一个侧身,就是圆月拱门,进去,一点路就是方门,所谓方门也就是方便之门,厕所。
尿遁来的真是太容易了。
寒石笑的花枝乱颤,提溜出藏好的清酒,用手指挖着吸了好多口。
笑眯眯盖上封,后脖领陡的紧缩,脸登时变紫红。
身子被拖拽到僻静处,寒石来不及看到什么人,怀里就揣进了一团。
他独自一人站在当场,展开,是一把刀,一个纸包,一张写了寥寥数语的小笺:有劳。
深吸口气,寒石捏皱,静默片刻,慢吞吞得嚼碎咽下。
泽景身上的幽香,是他亲笔。
“怎么不喜宴上的安排?”
寒石回身,朝他笑笑
“被你抓到了哈,不是我说,实在无聊。”
“那些女眷,吵了些。”
“她们花枝招展,人比花娇,不吵。”
容泽伏笑出声
“她们都要一睹你的风采。”
“你不是没有男宠么。”
容泽伏望望他,没吱声。
“我也没说没有。”
“你望着我,难道是要我帮你把她们气走?那倒是要准备准备。”
容泽伏摆摆手
“不必了,宴席已经散了,本就是意在结姻。”
“吃来吃去都那样哈。”
“还都有意伪装。”
“那就挑美得嘛。”
寒石抱着两坛酒,笑
“来点?”
“滋味可好?”
寒石弯弯眼
“包君满意。”
容泽伏端起一坛,拎住寒石跃上屋顶
“你看,好大的太阳。”
寒石热情的指
容泽伏转脸,嗯了一声
“好大好红。”
“待会要是醉了,怕是天也黑了。”
容泽伏轻笑
“不用醒酒术,看看咱们谁先醉。”
寒石举手
“正的我意。”
“没下酒菜。”
容泽伏撩起衣袍,轻飘飘从底下掠过,正收拾的家仆什么异常都没有,自然中就被带走了两三盘。
寒石拍巴掌
“看,你多适合偷东西。”
容泽伏展开袍子
“瞧瞧,可都喜欢吃。”
寒石看一轮,点头
“好看,有氛围。够了。”
言下之意:中看不中吃。
血红夕阳为墙,绵长屋檐为桌,一人一坛,仰头灌下。
容泽伏把寒石驼到背上,纵身跃下。
沿着长廊,寒石静悄悄的趴着,容泽伏看着前方,耳边荡着寒石的呢喃
“肖杨。”
“他是你恋人?”
“不。”
“泽景呢?”
“不!”
“泽伏呢?”
静默……
寒石睁开眼,啪叽啃了一口容泽伏的背
“咬我做什么?”
“香。”
“放我下来。”
容泽伏放下,回头看寒石,见他双目熠熠生辉,辉的过了头。
“我是谁?”
“容泽伏。”
“你是不是要杀我?”
寒石拍他脸
“是啊。”
“怎么杀?”
静默……
因为寒石又爬到他背上睡了。
容泽伏没动,果然,一盏茶不到,寒石又醒了。
“清酒好不好喝?”
“好喝。”
“以后陪不陪我喝?”
容泽伏静默,看着寒石
寒石站的笔直也不知道看哪儿,等了一会,他一跺脚
“你死了?我还没杀你。”
“会。”
“哦。”
又睡了。
如此这般,醒醒睡睡三四回,寒石就再也没了动静。
容泽伏看着寒石霸占他的床,把他往里推推,寒石又回到原位四仰八叉。
他只好坐到床沿。
寒石看着床边的容泽伏,伸出手戳他脸颊。
这么主动叫他如何是好的说。
想想勾引人是什么流程的?
嗯
先弄醒为好
容泽伏感觉脸上好强的一处痛觉袭来,醒过来就看见了正脱衣服朝他扑来的寒石。
如此热情……
寒石搅动衣服,坐到容泽伏大腿上
“你没点表示么?”
“你要什么?”
胸脯一挺
“来,一路亲下去。”
容泽伏照办,入口,是大片微微颤抖着的滑腻皮肤。
看着容泽伏慢慢歪倒,寒石笑了。
他摸出那把刀,容泽伏转动眼珠看着即将结果自己的凶器从寒石枕过的枕头下亮出。也笑了。
寒石握住刀柄慢慢弯下腰,然后容泽伏睁大眼睛,看到刀柄塞进了自己手中,寒石拢起手帮他握紧。
“疼!”
寒石微笑着,低哼一声,抢掉刀子时给他还眨了眨眼。
“你!”
“我要走了哦。”
“你……”
寒石又眨眨眼。
蜿蜒的血线消失在了石榴树下。
寒石一路跌跌撞撞。
天大地大,他终于可以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