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西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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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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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渐远将擂台设在的镇子中央。鲜少有人敢挑战离家的权威,百姓们好奇极了。离万钧也听闻了这个消息,不禁感了兴趣。多少年没有听闻有人敢这么挑战离家了?
这边紧锣密鼓的布置着,那边却十分悠闲。
文谨依旧一笔一划的写着礼记,江凡坐在房檐上晒太阳,怎么看怎么一副清闲样子。
季琛好个担心,却见两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也拿两人没有办法。
“你们就不能有点大战在即的气氛吗!”季琛问道。
“你想要什么气氛?”文谨答道。
“两位小祖宗,要决斗的是你们不是我,怎么就我急得跟什么似得?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既然知道,那你还愿意当那个干着急的阉人?”江凡毫不客气的说。
“兔崽子你说谁呢!”季琛眉头一挑道。
“嘿?你说谁兔崽子呢?”
“停,我有一句话要讲。你们都安静一下。”文谨镇静的说道。
“何事?”
“说!”两人同时看向文谨。
“我觉得你们…不用争了。”还未说完,嘴角已经抑制不住上扬的趋势。
“你们都是兔崽子。”
顿时院子陷入了一阵奇妙的宁静。
下了战书,这次上门挑战就一定会用到西域生死阵。一旦处在西域生死阵中,外界无法进行救助。是生是死全靠个人造化。
“嘿,文谨。你要找死我不管,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之前发生了什么?”季琛趴在桌子上,抓住文谨握笔的手。
“你想知道什么。”
“你到底是谁?”季琛嘴角微扬。
“你手下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文谨低眸。
“那你怎么会画阵?你又怎么会有内力?”季琛轻轻将文谨的手放开。
“最奇怪的是,你的运功方式根本不像是常人那样。像是血脉中固有的力量。就像是…召灵的教徒一般。”
文谨没有说话,将最后一个字写完。
“嘿,你看,我问题这么多。。。”
“你可不能死了。”季琛咧开嘴,露出一张浪荡弟子的笑。
文谨皱起了眉头。
“话多。”
“话多证明牙口好啊。”
季琛轻轻将文谨散下的几缕头发拨到耳后。
“答应我,你要完整的回来。”
“…”
文谨将毛笔砸在了季琛的头上。
尽管摆出了一副冷面孔,但是文谨心中还是微微荡漾起一丝奇怪的涟漪。
待到太阳落山,离渐远站在了擂台上。
周围百姓喧嚣不止。
擂台上早早摆好了两个铜鼎,袅袅青烟冒起。
“可让我好等。”离渐远冲着远处说。
“苏晓呢!”江凡一时激动,大喊一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文谨跟在江凡身后,平静的看着台上的离渐远。
“还活着。”离渐远眯着眼睛看着文谨道:
“你看,前两天才见面,我们又见面了。”
文谨没有说话,轻轻走上擂台。
“有些时候,也许不见才是幸事…离大人,幸会。”文谨毫无诚意的说道。
“苏晓呢!我要见苏晓。”江凡恶狠狠的盯着离渐远。
离渐远嘴角上扬,拍了拍手,一个下人便拽着铁链子走了过来。
苏晓仍旧昏迷不醒,被铁链子拽着在地上拖行。
“你!”江凡气的就要冲上去,文谨急忙抓住他的衣袖。
“切莫冲动。”说罢,看向离渐远。
“既是我们提出挑战,自是我们选定对象。离渐远,可敢一战?”
离渐远露出一丝狞笑。
“自然。”离渐远慢慢走上了擂台。
“若是你们赢了,苏晓归你们。若是你们输了。。。”
缓缓拔出剑:
“你就是我的了。”
文谨轻轻攥紧了拳头。
“少啰嗦。”江凡跳上擂台。
“你给予我的耻辱,今日全部还给你。”江凡冷冽的看着他。
“少说废话。”离渐远将剑举起,对准他们二人。
青烟凝聚成一个环,环住整个擂台。
“动手吧!”离渐远提剑便向文谨刺去。
文谨手握软剑迎了上去。
江凡轻轻将柳叶放在嘴边,音符蓦然响起,阴风大作。一群乌鸦盘旋在擂台上空,发出枯燥的嘎嘎声。
离渐远止住脚步,盯着江凡,眼中闪烁着点点畏惧。
阴气逐渐聚集,仿佛可以听见殉难者的哭嚎。
“邪门歪道!”离渐远提剑便向江凡进攻。这曲子怪异至极,必须及时打断。
文谨反身攻去。
将文谨击退不难,可便被拖延了进攻的速度。
“召灵?召灵!是召灵!”
百姓一片恐慌。
离万钧眼神一紧。
莫非是那天的招魂曲?江凡是源雅害怕的人吗?
不对,江凡聚集的阴气明显比那天那首曲子聚集的阴气少,曲艺也略显生疏。
应当不是同一人。
即使不是同一人,也应当是和那人又联系。
离万钧摸了摸扳指。
这次定要钓出那人,倒要看看能让源雅退走的人是何方神圣。
离渐远眼神透露出认真,猛地发力向文谨砍去。文谨被击的一个踉跄,猛地后退。
霎时间,阴气成型,渐渐化作一个虚影,缓缓朝着江凡跪下。
“主人。”
那恶鬼身负大刀,刀柄上挂着长长的红绳,身穿金色长袍,看得出生前不是什么贫苦人家。
“这是。。。”离万钧猛地站起身。
“怎么回事?这不是。。。”离渐远愣愣的看着那人。
“章腾!”离万钧咬牙切齿的说。
“章藤不是死了吗!”离渐远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具身体。
“可恶,邪门歪道!”离渐远举起剑便向江凡砍去,江凡轻轻示意章腾,章腾起身,拔出那把锈迹斑斑的刀,迎击离渐远。
章腾刀法了得,刀刀砍向离渐远的命害。
“怎么回事!章腾不是被你们亲手弄死了吗!”离万钧愤怒的看着手下的小厮。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小厮两腿发抖,不敢言语。
离渐远眉头紧皱,剑法了得。
文谨拔出笛子,吹响季琛教给他的曲子。
虽没有用内力,不可伤人性命,却足以让离渐远烦躁不堪,剑法错乱。
“不行。”离渐远渐渐处于下风,眼珠一转,冷笑道:
“你不是想看看苏晓吗?”
露出一抹阴森的冷笑。
“把苏晓弄醒。”
下人会意,一盆冷水下去,泼在苏晓身上。
一个激灵,苏晓缓缓睁开眼睛。
“你!苏晓?”江凡一愣。
下人不怀好意的拿着一块儿饼道:
“想吃吗?”
“想。”苏晓目光无神,不管脖子上的铁链,伸手就去抓那块饼。
“哼。”
下人将那块饼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那饼立刻变得无比肮脏。
“我要吃。。我要吃!”苏晓在地上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捡起那块饼,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
“苏晓。。。?”江凡愤怒的看向离渐远。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离渐远抵挡住章腾的刀,挑衅的看着江凡。
“如你所见,他已经是个傻子了。哈哈哈,怎么样,还想带他回去吗?”
“苏晓!”江凡声音一颤。
苏晓闻言,轻轻抬起头,看向江凡,眼睛里却全是疏离与迷茫。
“你还记得他是谁吗?”离渐远问道。
“不…不知道,他是谁啊?”苏晓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离渐远。
“他?”离渐远嘴角一咧。
“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文谨…”江凡求助一般的看向文谨。
“…气运耗尽,受到天道的反噬…应当是因为当日…我们救了快要死去的你。”
当日恐怕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同心蛊的作用,将苏晓最后的气运,化作转机,让江凡和季琛两人相遇,在救下江凡的那一刻起,苏晓的气运恐怕就已经耗尽了。
江凡的心里猛地一颤。
“…怎…怎么会,不可能。”哨声一断,章腾的动作就渐渐缓慢,离渐远嘴角溢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一剑将章腾击退,离渐远的笑意更浓。
“我说呢,那天他突然就疯癫了起来,原来是这样,真可惜你们没看到他那副样子,啧啧啧,真是可怜至极。像个爬虫一样在地上扭来扭曲的,甚至什么人也不认识了。我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我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真是个听话的孩子呢哈哈哈…”
“离渐远!”江凡怒喝一声。
“怎么,不想听?不想听也没用。你真是没看到那副光景,他像一只狗一样跪下给我最卑贱的小厮提鞋,只为了换取一碗粥的样子…真是可怜至极呢。”离渐远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