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学坏了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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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的风波过去以后,简檬果真变得异常听话。对待林川的工作安排,以前还是好商好量的来,现在那是林川说一他不说二,林川让他上刀山他绝对不挑火海下。
简檬的一夕改变是因为内疚,林川明白这一点,就也乐得接受简檬对他“感恩戴德”了。顺带还白挣一笔工资,卖得一份人情,林川也算因祸得福了。
有时候简檬乖得太天真,搞得林川像骗取小孩子同情心的坏叔叔。每当林川听到简檬抱怨宜炎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时候,真有心思当场把宜炎上次平息风波的事情告诉给简檬得了。
不过,爱情是他们的,无论是简檬喜欢把爱情落落大方讲出来,还是宜炎喜欢把爱情平平淡淡细水长流下来,那都是他们选择的爱情模式,林川在这方面是外人,也就多得不说,省心只管简檬工作上面的事情。
简檬的新专辑总算是正式发行了,发行前一天,公司上层特许了简檬的小团队一次带薪长假。小团队里,上至化妆师御用造型师,下至小助理小跟班都开心的什么似的。当然,这其中最开心的就是简檬了。天知道他这无数日夜里,每晚都只能用电话寥解相思之情有多么的痛苦。
准备新专辑的这段时间,简檬上了发条的神经就没放松下来过。足足几周的时间,又是录歌,又是拍MV,又是驻外参加某棒子国的宣传,期间和宜炎见面的机会,不好意思,一次没有。
于是,时间是从海绵里挤出来的,每晚不管再怎么忙,宜炎上床睡觉之前都会接到简檬的“晚安电话”。不知道羞耻的电话kiss,简檬吻起来一点都不害臊。起先宜炎还说简檬肉麻,到最后已是见怪不怪了。
在“晚安电话”持续了这么多个日夜之后,今天,简檬终于如临大赦了。他目送同事们一个个走掉,然后出公司大楼,开自己的私家车,一边计算时间,一边给宜炎拨去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等着简檬先开口。
简檬活泼可爱地问:“炎,猜猜我现在正躲在哪里给你打电话。”
脑子里整天塞满浪漫主义情怀、小资格调、风花雪月的简檬,再加上又成天目睹身边开放的朋友们秀恩爱的,很难不把爱表现在他随时随地都想带给宜炎惊喜上面。
这一次,他计划着突然出现在宜炎面前,吓宜炎一跳。
宜炎似乎上套了,猜测简檬的问题,回答说:
“卫生间。”
简檬头上仿佛插了一把隐形短刀,他被雷到了,抱着手机大喊大叫:“呀,一点都不浪漫!”
宜炎正坐在家中写字台旁看书,眼睛没有离开密密麻麻的蚂蚁字,反而满口戏弄语气回复简檬说:“你不是经常躲在卫生间偷偷摸摸给我打电话吗?”
简檬真就用手指数了一下自己躲在卫生间给宜炎打电话的记录。不多不少,十个指头刚好够数。唉呀,那还不是怕林川发现而迫于无奈才做出的猥琐事情嘛,简檬自己也不想的。
“这一次不在卫生间。我现在在车上。”
“你的车子?你在开?”宜炎放弃了阅读,皱了皱眉,问。
“嗯。”简檬抓不住宜炎关心的重点傻傻地还回应呢。“哥给我放假,近期我解放了,没有工作安排。”
“你开车打什么电话呢!”宜炎凶了一句。
“唔……”简檬嘟嘴以示不服气,“你又不是交警,还打算给我记过呀……”潜台词:我就算开车打电话你也管不着。八竿子打不着,两回事。
宜炎笑笑,语气古怪地对简檬说:“你说一下,我记,这就派交警去你所经过的路口,专等堵你。”
简檬没有神经紧张,反而悠哉游哉说:“本是同根生……”
话还没说完,就被宜炎一个生气反驳掉:“去,谁和你同根生?”
宜炎迁就简檬的幼稚也跟着开玩笑,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一旦遇着,简檬就心情大好,在电话那边笑得花枝乱颤。
笑完了,简檬故作严肃认真地问:“炎,我放假你开心不?”
“不开心。”
“为什么呀?”臭宜炎,一点面子也不给人家留。
“因为你很烦呐。”宜炎也特别严肃认真地给简檬下定义。
简檬眯起眼睛,诡谲地嘟起嘴巴,一个突然的出现,从宜炎身后把人抱住,然后就开始哈哈大笑地往宜炎身上蹭,一边蹭还一边无赖地说:
“嫌我烦,我就烦死你。烦不烦啊?这样烦,还是刚刚那样烦?哈哈……我投降,啊……投降!”
简檬举起双手,对宜炎投降。他最怕被挠痒了,现在他后悔刚刚自投罗网坐到了宜炎腿上,导致羊入虎口,不但没有“烦”到宜炎,反而被宜炎一双手就给制伏了。算了算了,他撇撇嘴,在宜炎双腿上落座,手勾住宜炎的脖子,靠到宜炎身上小馋猫一样吐小舌头。
滑溜溜的。宜炎用一只手把简檬的脸推到了一边去。
“你都到了,还骗我说在路上?还一边讲电话一边开车?”
小东西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几天不见都学会走路没声了。刚刚也许是太专注和他通电话了,宜炎愣是没听见他偷偷开门的声音,连越来越走近的脚步声也没听见。这对于宜炎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做警察这一行的耳聪目明是基本。小东西竟然仅用一通电话就蒙蔽了警察?这样的人就应该被通缉。
简檬内心狡辩才不要被通缉呢,自己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开个玩笑而已嘛,和社会治安、人民安居乐业没半毛钱关系。他不老实的小手把宜炎捏来捏去,又是咬又是啃宜炎的下巴,玩了一会儿才想起和宜炎报备车子的问题:
“我把车停你们小区车库了,你没意见吧?”
“你的兰博基尼限量版,车顶上带星空的那辆?也太招摇了吧?”
宜炎家小区不是什么富豪级别的,住在小区里的人都是普通白领,最好的车也不超过人民币几十万,突然停进来一辆豪车,难保不惹围观。宜炎打算待会儿顺路把简檬的车开去安全一点的地方,这样也能确保不被狗仔抓到。简檬在这方面简直没什么警惕心。
“那不正好,让你邻居看到,好知道你被金主包养了。”说着,简檬小得瑟地勾起宜炎下巴,一脸金主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
“我看是正好被你粉丝看到,或被狗仔拍到,第二天报导一篇你被男人拐了的娱乐新闻。”
简檬睁大眼睛狐疑地看着宜炎,半晌突然伸手捏宜炎的脸,作势往两边拽,说着:“你这么坏心思,一定不是宜炎,说,你是何方妖怪?你把我们家宜炎藏哪去了?”
宜炎打掉简檬不听话摸上摸下还嫌摸不够的手,心想这又不是揩油,多揩一次多占一次便宜呀?他拍拍简檬,简檬就听话地从他身上下来,站在一边。
“炎,你学坏了欧。”
宜炎不理简檬,转身去衣柜里翻衣服穿。
“你来的不巧,我正要出门。”
“啊?又让我一个人守空屋子,真没劲儿。”说着,简檬像融化掉的冰激凌一样,瘫倒在宜炎刚刚坐过的椅子上,他侧坐着椅子,双手抱住高高的椅背,小脸耷拉下来,撅着嘴看宜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整理自己。
“要我说你跟我一起走吧?”宜炎突然问简檬。
“去哪?去犯罪现场啊?”
“哪里有那么多犯罪现场。”说得好像他宜炎的生活除了犯罪现场就没别的了。“我是去参加同事聚餐。”
“人民警察也玩这种平头小老百姓的同事聚餐?”简檬睁大一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惊讶无比地仰视宜炎,就好像宜炎是外星人,外星物种一样。
宜炎有些嫌弃简檬了。
“你去不去呀?”
简檬想立刻点头如捣药,但做小情人的不应该矜持一点吗?曹操被封魏王之前还三请三让呢,他也要宜炎三次邀请他。
“合适吗?”简檬为难地说,两脚在地板上磨蹭。
这次宜炎是真的中套了,他蹲下身,与坐在椅子上的简檬视线大抵齐平,缓缓语气说:
“上次不是提到过,要是碰巧赶上这种情况,你就麻利点跟我走?”
面对这样可爱的宜炎,简檬抛却了想要宜炎三次邀请他的想法,他扑到宜炎身上,缠上宜炎胳膊,导致宜炎每走一步身后都有个“跟屁虫”。
“你要怎么向同事介绍我?”简檬问。
宜炎心想:你的身份不是早就大白天下了吗?这全赖你平时一天不落的电话kiss。我就是想瞒自己单身贵族也瞒不像。你现在还给我装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你是我儿子。”宜炎不冷不热地说。
这下,简檬简直是被宜炎把头顶那把隐形的刀子往伤口里又按了几下。
跟在宜炎身后,简檬叉着腰说:“呸,你怎么学这么坏?!好的不学,净学我了吧?这下近墨者黑了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墨。”
“哈哈……”
简檬人长得好看,笑起来又有一对可爱的小梨涡,所以即使不便承认,宜炎还是很喜欢看简檬笑。都说有梨涡的人长相一定好看,认识了简檬之后,宜炎觉得这个“都说”实意不假。
“我可以这样出门吗?”简檬展开双手,在原地跺了跺脚,让宜炎判断他今天的打扮适不适合出门。“不会太招摇过市了吧?”
刚刚打趣说让邻居知道他这个所谓“金主”的存在是玩笑话,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他总不能为宜炎带去麻烦。
宜炎上下打量了简檬一眼。打扮还算朴素,黑色的外套乍一眼看去倒蛮像个路人甲的,只是头发上几缕新染的白毛让宜炎有些不忍注目。
“带上帽子把头发压住应该就没事了。你卸了妆和上妆差别挺大的。”
简檬知道宜炎是故意拿他开玩笑呢,就也笑呵呵拉住宜炎手戳宜炎的脸。
“胡说!大家都说我素颜很美。”
“你确定那不是大家客气?”
“你对我客气一下能死?”
简檬半天听不到宜炎的回答。
宜炎转过身给简檬戴帽子。
简单的棒球帽也被简檬戴出了十足的明星范。宜炎没留心,左手离开简檬肉嘟嘟脸蛋的时候微微用力捏了一下。
简檬偷笑了,问:“我好看吗?”
“一般般……”说完,宜炎留简檬自个继续偷乐。
简檬追着宜炎出了门,在公寓楼层里把人拉到自己这边,低声说:“骗人,刚刚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看到你咽口水了。宜炎……”
宜炎侧过脸,看简檬为什么对他勾小指头。
“我爱你。”电梯铁门一关上,简檬就飞快啄了宜炎嘴唇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