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万马山庄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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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地敲什么门,谁啊?”店伙计一边念叨一边开门,“那个外甥喊你舅舅。”
    开门一看一个长相清俊,衣着不凡的年青人站在那里。来人正是杜斩云。
    他觉得并不是很早,现在已经是辰时了。“打扰店家,我进来歇歇”说着脚先迈进来。“哎,哎,我们店还没开门哪。”“这可奇了,难道你们有客不收么?”店伙计堆着笑脸“客官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里偏僻,只有晌午才有客人来,多是投店住宿的。因为除了这个店方圆几十里没有人家。所以小店很晚关门,开门也晚。”说着向后堂喊道:“小安,快沏茶来。”这时后堂走出来一个白胖的中年人,油透的褂子,手里拿着一个大茶壶,腾腾地冒热气。中年人沏了茶,又回后堂去了。店伙计用肩上搭的毛拍了拍了桌子,请杜斩云坐下。
    杜斩云坐下不经意地一边喝茶一边与他聊天,店伙计听说他要去万马山庄,店伙计来了精神,唾沫横飞:“要说万马山庄这里谁不知道。万马山庄赵宽天赵庄主那真是义盖云天,顶天立地的英雄。他老人家的美名那个不知那个不晓,不知道有多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就是我们镇上里吃斋念佛的老太太每日念的都是他老人家的名字,不念菩萨。”
    “哦,有这等事,看来我更要拜访拜访了。”“那还有假,就连我们店门外的那条路都是他老人家当年修的。哎,只是这些年他老人家不出门了,我们也看不着他了。想当年那天下慕名而来的英雄好汉们把万马山庄的门坎不知被踏破多少个,小店的生意一年有10个月靠这些投奔赵庄主的客人们。现在门庭渐稀,早没有人来看望他了,小店的生意也不好做了。一年倒有半年闲着。”杜斩云听他讲了半天,知道差不多了,起身付账奔万马山庄而来。
    万马山庄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并不是这里当真养了多少马,而是它修建在万马山上。
    杜斩云从山下看光秃秃的一片,真个险峻,要说守在这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为过。他站在山庄大门外,拍了半天门,才出来一个家丁,家丁看了看杜斩云递的贴子,只说了一声“我去禀报管家”就又关上大门。
    杜斩云站在大门外端量着门上的狮头门环,原来腥红的大门经过不知多少年风雨,已经褪色,包金的铜钉早已磨掉外面的金碧辉煌。过了许久,大门才又打开,家丁说已经通报管家,请杜斩云进去。杜斩云在路上发现这里几乎没什么人,只几个下人打扫院子。
    家丁领着他来到一个穿着灰色半旧茧绸的鬓发斑白的老头儿面前。老头儿看见杜斩云后对家丁道:“就是他吗?”家丁连说是,老人对杜斩云说:“我是这里的管家,您有事只管和我说。我先安排住处您先住下。”杜斩云说:“这个不急,我的贴子送给你们庄主看了没有?我是代故人来访能不能先见赵庄主一面?”管家耳朵有些背,“什么?”杜斩云说了半天才明白,“我们老爷身体不好,正修养呢。已经多年不见客了。杜少爷先住下,我再问问老爷。”杜斩云道:“我师父无提道长是他的旧友,你没提我师父的名字么?无提道长他也不见?”管家掏掏耳朵“什么?不提?不提什么?”杜斩云不知道他是真听不清还是打差。管家开始絮絮叨叨地一边说一边走,杜斩云只好跟着他。来到一个极大雕梁画栋的阁楼,进了阁楼,阁楼里的每间屋子是锁的。来到一个较大的屋子外,管家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找了半天才找到锁眼,颤微微打开锁。杜斩云看这锁上灰尘厚厚一层,不知多少日子没人来过。心想总不会让我独自一个住这里罢?果然管家道:“杜少爷先住在这里,这几年没什么客人,房间都锁起来了。”打开门后杜斩云先闻到一股霉味,管家喊来几家丁,让他收拾房间,丢下杜斩云自己走了。
    杜斩云只好在门外等这些人收拾,等收拾完了也到中午了。他刚坐下,一个瘦刀条脸的年青仆人端着饭菜走进来放下饭菜就要走。杜斩云问他:“你们庄主住在哪里?我要见他麻烦你能通报一下么?”年青仆人表情木纳,只说不知道,杜斩云看问这里的人是没指望了,干脆先吃了饭再说。饭菜倒是丰盛,杜斩云吃了饭自己出去走走,转了半天只觉得空旷旷地,连来时扫院子的下人也不见一个,难道就这么放心让他一个外来人到处转悠?
    他边走边暗暗把路上所见的和陈海青给他看过的那张图一一对应,脑海里早有了个大概。看看天色还早,万马山庄甚大,没个一天半天是走不完了,杜斩云干脆又回去好好睡一觉。待他醒来已经不早,饭菜早放在桌子上,杜斩云吃完又是那个木纳的仆人来收碗筷,一直到掌灯也没人来看他。他到有些想念那个刁滑乖巧的刘贵宝来。
    杜斩云坐在桌子前看着窗外竹林被风吹得轻轻摇曳,瑟瑟清冷,他疑心那是宁倾尘站在竹林后面。杜斩云笑了一下,为什么会想到那个人,那个人又怎么会站在那里。现在那个人在做什么,是不是和林大哥在一起?还是和他的师兄?或是象他一样独自坐在桌子前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想着什么事情?杜斩云想了半天吹灭了蜡烛,立时屋子里漆黑一片。过了许久,杜斩云觉得差不多了,推开窗子,飞身一跃,不带一点声息,便消失在夜色里。
    而他窗子对面的竹林真的就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在他离开房间后,也悄无声息地溶入黑暗中。
    杜斩云现在伏在房檐上,下面一片通亮,屋里面坐着一个账房先生打扮的瘦小个子,霹雳啪啦正打着算盘。这个小瘦子一边打算盘一边抽水烟,烟气飘到上空,正好叫杜斩云全吸了去。杜斩云强忍着刚想再无异状就离开,又有一个人推门进来,杜斩云一看正是管家。
    管家进来,那个瘦子头也没抬,继续打他的算盘。管家进来后这个人说:“这几日我忙完了告几天假,我家小三儿病得厉害。”“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现在正缺人手。”“现在就这么几个人,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是个人也得歇歇。”管家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是,今天又来了个杜斩云。夫人现在在歇息了么,你送过药过去没有。”
    杜斩云听管家提起他,又提起夫人,打起精神仔细听。瘦子说:“药是送过去了,我看着吃的。”他听陈海青当日说赵庄主已故,难道赵夫人也得了病?管家道:“我过去看看,小心点儿好。”杜斩云看管家出门后在门旁拎起倚在墙边的灯笼,朝着后面走去。
    杜斩云在上面飞檐走壁,随着他穿过游廊来到连接五间正房的大院子,进了院子的大门直向一个正房,还没推门早有人迎了上去。黑暗里灯笼摇晃得映照管家和那个人的脸阴阳难辩,只依稀看出衣着身材是个丫环。
    管家问:“夫人睡了没有?”“说是头痛,早躺下了。”管家又叮嘱了几句,和那个丫环走进房子呆了一会,打着灯笼又回去了。杜斩云见那个丫环并没跟着一起出来,想是也休息了。杜斩云趴在房檐上,看再没动静,本想回去,抬头看天边星疏浅月,那一弯弦月被云彩遮住,朦朦胧胧地好象少女掩着半边脸似语还羞。现在还有些春寒,何况是屋顶,更是高处不胜寒。饶是杜斩云身体强壮,功力雄厚也觉得凉意阵阵。喏大一个庄子,四处没有一点光亮,死气沉沉地,冒着怪异。杜斩云正想到别处看看,发现一团白色的东西飘飘荡荡地在院墙外一闪而逝,他立刻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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