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进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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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中午,智子的管家才带着一队人寻到林子里来。
一群穿戴整齐腰间佩剑的侍卫,从远处飞奔了过来,这群人清一色的绿布衫,腰间带着佩刀,穿着皮质短靴,看来都是训练有素的武者,他们后面跟着一群灰衣布衫的家丁,虽然是家丁模样,但也掩盖不住趾高气扬的架势,织舞哪见过这种场面,只看得目瞪口呆。
“哎哟…公子,可算找到您了,将军和夫人都快急疯了。”一个穿着体面的的白胡子老头一路小跑过来,因为年纪大了动作很是不便,智子急忙迎上去,“周管家,你怎么来了?!”
周管家急忙双手向智子作了个揖,“公子可好?有没有受伤?”
“周管家,我没事儿,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智子转了一圈,示意管家放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将军和夫人还等着人回去报信呢,可把夫人吓坏了,从昨晚就要跟奴才们出来找您,多亏将军拦着,夫人可是哭了一个晚上,今儿个天亮才闭了闭眼。”老管家说着擦了擦眼角的老泪。
“都是我不好,害爹爹娘亲担心…哎,你去哪呀!?”智子一个健步上前抓住企图溜走的织舞。
“你干嘛去?你不是不记得你家在哪嘛,刚好跟我们出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织舞害怕,故意把头埋得很低。
“什么不用了,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怎么可能把你扔在这,你忘了我昨晚给你讲的妖怪了!”智子对此深信不疑。
“真的不用了,”织舞这时候有点着急的说。
“不可以你今天必须跟我走。”栀子很坚定的说道。
“我,我真没事。”织舞想到七年前的那个晚上,直到现在,他见到这么多人,心里还是害怕的。
“你就别推脱了,跟我回家,等你找到家了我就送你回去,如果找不到你就一直住在我家跟我一起,我爹娘就我一个儿子,你来刚好跟我做个伴。”智子一副讨好的模样。
“公子,这位姑娘是…”周管家走上前去,见智子对周织舞如此亲昵,行礼道。
“哦,周管家,这是我的朋友,织舞!”智子搂过织舞的肩膀,另一只手扶上织舞的胳膊。“昨天晚上就是织舞陪我在林子里过夜的,还给我采了好多果子吃,不过他说他是个男孩。”智子坏坏的笑道。
织舞不习惯跟人太过亲近,下意识地想挣脱。“奇怪,这群人里怎么只有智子和周管家没有香味…这香味…魂香散!”织舞抬眼看了眼周管家,周管家满脸堆笑,满面春风,一看就是保养得极好。“可是,周管家身上却有另外一种奇怪的味道,织舞一时分不清这味道是什么。由于织舞从小对味道很敏感,又在洞里炼了这么长时间的药,一闻到味就能知道是什么药。可是周管家的味道实在奇怪,有点熟悉,但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啊…老奴失礼,公子莫怪。”周管家又对织舞行礼道。织舞扭捏着学着周管家回了个礼。
“既然织舞公子帮过我家公子这么大的忙,我们将军肯定会答谢织舞公子,还请公子赏脸到府上一坐。”周管家看智子的确喜欢这位长相俊俏的小公子,顺手卖了个人情,再者,这林子本就流传着不祥的传说,他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年出现在这里还待了一个晚上实在有些蹊跷,想着先带回去调查清楚。
“我…我…”织舞支支吾吾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哎呀,行了,我什么我,跟我走就是了,又不会亏待了你,我家是将军府,不是鬼门关,你怕什么,有我保护你呢。”说着,智子揽着织舞的肩膀就朝众家丁走去。织舞不情愿地被推着走,心里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摆脱这些人。可智子越搂越紧,生怕他跑掉,就这样一行人走出林子,智子织舞和周管家都上了各自的马车,织舞和智子同乘一辆马车,朝着镇子行去。
一行人走了约莫三个多时辰的路,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到了镇子城门,这时天已黑的差不多了,好多人家点起了烛火。智子卧在车榻上,放肆地打着呼噜。织舞坐在一边,不时掀开车帘向外看,只见马车行在护城河边,河上泛起了船,船里灯火通明,映得河水泛着亮光。路边不少小贩在叫卖着,好多少男少女嬉戏玩耍,小孩子蹲在河边点花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织舞立刻被这景象迷住了,饶有兴致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象。
织舞小时候每到过节也会跟婆婆逛隔壁镇子的夜市,婆婆会给织舞买点好吃的小点心,那是织舞逛夜市最大的乐趣。但织舞印象中的夜市并没有现在见到的这么热闹有趣。抬头看看,还有能在天上飞的花灯,织舞看得有些出神了,“怪不得智子说镇子上有好多好玩的东西,”织舞心想。
大概又走了半个时辰,天已经黑透了,一行人终于停了下来,织舞扬起车上的窗帘,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僻静的大院儿,院门口摆着两头凶恶的石狮子,院门比街上整整高出了一个人,院墙是灰黑色,让整个院子都沉浸在夜的黑暗中,院门的正上方,高高挂两个橙红色的灯笼,灯笼上面的匾额上写着魏将军府四个大字。灯笼里的烛火随着风吹摇摆不定。
这时,智子已经起身,见织舞愣愣地看着车窗外,黄黄的灯光映照下,显出织舞优美的侧脸,智子有些讶异,为何男子能长出如此绝世容颜。
“我们到家了,”智子特意压低声音,柔柔的说道,生怕声音太突兀打扰了织舞。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群人从大门里涌了出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四方黑面,杏眼圆睁,浓密的一字粗眉,穿深紫色的绸缎袍子。中年男人的身边,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皮肤白皙略显消瘦,体态妖娆,隐隐透出一股病态,智子透过织舞撑开的窗帘,看到焦急的妇人。只见智子蹭地一下窜出马车,一下跳了下去,魏夫人双手提裙,快步走下台阶,智子跑到夫人跟前,不觉顿了顿,望着魏夫人满眼泪水的脸,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孩儿回家了,请娘亲责罚。”智子一脸忏悔道。
魏夫人忙上前去,双手托起智子的胳膊,搀他起来,“我儿回来就好,可把娘亲急坏了,让娘看看你哪儿受伤了?”
“我没事,让娘亲担心了。爹爹他…”智子偷偷瞥了一眼背着手站在大门口的魏将军,有些害怕。
“你爹爹也急坏了,一直担心你的安危,一会回家好好去跟他请个罪,认个错,别再惹你爹爹生气了。”魏夫人自是知道儿子怕老爹的。
“孩儿知道了,只是爹爹要罚我的话,娘亲要替孩儿多说好话呀。”智子在夫人耳边小声说着。
魏夫人拍了拍智子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害怕。
织舞早已在门丁的搀扶下走出了马车,慢慢跳下车来,走到离智子不远的地方,看着母子俩团圆的画面,织舞忽然想到了古婆婆,不由得一阵心酸从心底发出来。
“夫人,您别光在门**着了,让公子进屋吧。公子离家两天,身体也是乏累了。”周管家很是周全。
中年男人就站在门口,转身进了院门。
厅堂内,站满了家丁和奴仆,魏将军面对祖宗牌位,背对门口站着,等智子进来,忽然转身喝道:“你这个不孝的儿子,还不跪下向祖宗认错。”
智子二话没说扑通跪倒在地,“孩儿不孝,智子愧对列祖列宗,今日之事,请爹爹责罚。”
魏将军严厉喝道:“亏你还知道错!来人哪,家法伺候!”
旁边的魏夫人“哇”的一声扑在智子身上,“老爷,你要罚就罚我吧,是我没把儿子看好。可是智子并没有闯下大祸,看他真心认错的态度上,就饶过他这一次吧,他好歹也在外面受了两天苦,就算得到惩罚了吧。”
“大将军,夫人说的对,我们找到少爷的时候,他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公子一见到我们,就一个劲地说自己错了,后悔离家出走,公子早就知道错了,老爷您就饶他这一次吧。况且公子年纪还小,心性善良,将军不用担心公子学坏。”
“对呀对呀,”众仆人家丁应和着,老爷就饶了公子这一次吧,公子以后不会做这种事了,公子在外面受了苦,经不起家法啊!
“唉,都是你们一个个惯着他,他才敢这么无法无天!”将军转过头,瞪着跪在地上的智子。“幸亏你这次没闯下什么祸,你要是惹了事,我今天非要打断你的腿。”爹爹,孩儿没闯祸,孩儿知错了,谢爹爹不罚之恩!”
“不罚?!”大将军冷笑一声,“哼!我可没说不罚你。从明天开始,禁闭三天,抄家规一百遍。”
“啊!?”至子满脸委屈和不情愿。
身旁的魏夫人,看到老爷松下话来,连忙帮着打圆场,“是是是,老爷罚得对,我会盯着他把家规抄完。”
周管家连忙搀起夫人,“大将军,饭都备好了,请用膳吧。”
两个家丁把智子扶起来,帮他抖了抖身上的泥土。
“回屋先把衣服换了,看你脏成这样成何体统。”将军说道。
“奥,我知道了。”智子答道。
晚膳时候,智子把织舞介绍给魏大将军和夫人,二人对织舞很是感激。但是,织舞终究一个人待久了,不习惯这样的大场合,显得很不知所措。还好硬着头皮把晚宴撑了下来,织舞就匆匆跟着智子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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