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身陷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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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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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名叫织舞,其实本来织舞是没有名字的,村子里的孩子都不跟他玩,因为织舞的眼睛有时是红色的,没有小孩敢跟他玩。小织舞自从记事就跟着婆婆,他经常问婆婆为什么自己眼睛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婆婆告诉他,神仙姐姐有一天见到他很喜欢,就给了他漂亮的眼睛,还给他取了织舞这个名字。小家伙一直因为这事骄傲着,每每有人问到他的名字,他就很兴奋地告诉别人织舞是神仙姐姐取的名字。
又到了月圆之夜,织舞的眼睛又变成了嗜血的红,从记事以来,每个月都会这样。每到这时,织舞就觉得身体里的血在翻涌,一种莫名的冲动随之而来。但是随着年龄增长,那股躁动不安的血仿佛被压制下来,眼睛也不像以前那么红。
织舞像往常一样学着石壁上的画影舞动身体,这套奇怪的舞蹈他一练就是七年,这时的织舞已经有十三岁了,可是那身子却不像十三岁的少年,四肢纤细,个头也没怎么长开,怎么看都是个小男孩,只是脸的轮廓开始变得明显了,眼睛也不再是杏眼,而是变得细长了。
“神仙姐姐怎么还不来呢?”织舞一边舞动身体一边嘟囔着。
“不用再说废话,你我今天就在这里做个了断…”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神仙姐姐来了!”织舞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潭水边隐隐现出两个人形,一男一女,女人脸上有一道还没愈合的伤口,一说话,伤口还会再次撕裂。
“幽娘,你听我解释,我没想伤害你,我只是在那个时候要救我的师父和我的同门,我不可能看着他们在我面前被人杀害却无动于衷…”男人试图抓住幽娘的手,被幽娘狠狠甩开。
“不要碰我,你对我的脸划下这一刀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算我看错了你!”幽娘用怨恨的眼神瞪着男人。“玄居,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们仙界势不两立,以后看到你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幽娘,不要这样,我们不该互相残杀,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幽娘…”玄居伸手去摸幽娘的脸,又被幽娘无情拒绝。
“神仙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织舞走近两人的幻影,伸手去摸幽娘脸上的伤口,“疼吗?”这时幻影越来越淡了,一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熟悉的笛声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垂柳下玄居的身影倒映在潭水中,他的眼神望向远方,神情越发憔悴了。织舞跑过去想拽住玄居的袖子,却什么都抓不到,幻影伴着笛声越飘越远了。
垂柳另一边,幽娘抱膝坐在潭水边,泪水止不住往下落,织舞在幽娘身边坐下,陪着她一起伤心。
织舞这七年都是在这洞里度过的,饿了吃树上的果子,渴了喝潭里的水,无聊的时候学着石壁上的画影跳舞,记下顶壁上的炼丹炼药秘方,每月出洞菜药,带回洞里炼丹。
七年前,红衣仙尊抱着小织舞去了树林,可是等到织舞醒来已经不见了仙尊身影。小织舞一个人在树林里走来走去,直到太阳落山,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脚上穿的草鞋也不知道去哪了,赤着的小脚被地上的草和树枝划破了。鞋子可能是被黑大个甩出去的时候掉的,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小织舞就忍不住哆嗦起来,那种窒息的恐惧又生了出来。织舞使劲甩了甩头,想要把这种恐惧甩掉。
天一点点黑了,小织舞不知道他要去哪,他饿极了,腿也酸,脚上的伤口已经麻木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婆婆也没有人关心自己,可是婆婆…一想到婆婆,织舞鼻子又忍不住酸了,要是婆婆还在该多好,哪怕一直过着饿肚子的日子。
这时林子远处隐隐出现星星火光,织舞看见火光,一下子跳了起来,朝着火光的方向跑过去。“肯定是有人路过,这里离村子应该很远了吧,应该不会碰见村子里的人了吧。”织舞心想到,“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织舞已经跑到离火光不远处了,能隐约听见人说话的声音,但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看架势是在找什么人。这时织舞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是…”
人群越来越近了,小织舞听到人群带头的那个人说:“我下午就是在这附近看见那孩子的。”
“大家分头找一找,看看周围有没有。”听这声音是白天那个黑大个。
“好,大家小心点。”有人应和道。
织舞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跑去,小织舞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腿上根本没有力气,而且脚上没穿鞋子,踩在枯树枝上一下就划破好几个口子,压断的干树枝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原本破旧的衣服被枝杈刮得乱七八糟。
小织舞刚跑两步就呼哧带喘的,头也晕眼也花,只看得眼前的树也摇摇晃晃的。可是转头向身后看去,人群离着越来越近了,再不跑被抓回去肯定会没命的。织舞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跑,顾不得脚上伤口的疼痛。
后面忽然有人大喊一声“快看,那边,那孩子在那里。”那人指着织舞跑走的方向。
织舞回头,看到所有的火光都朝着自己的方向移动过来而且速度比刚才快很多。“怎么办,怎么办?!”他撒开步子疯了一样的往前跑,可是身体快撑不住了。
“快,他就在前面了,大家快追。”后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小织舞心里疯狂地祈求着,不管谁都好,只有能让他离开这个地方,不要被这些人抓到。
“不要跑…站住,”“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村民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小织舞这时心都凉了半截。
“完蛋了,肯定会被抓到的。”眼泪从织舞的脸上滴落下来,绝望和无助充满了这具瘦小的身体。
“啊!!”小织舞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掉了下去。
“彭”的一声,小织舞落在一堆厚厚的叶子上,溅起的尘土扑面而来,弄得织舞忍不住咳嗽起来。他用手勉强撑起疲惫的小身板,看了看上面他落下来的地方,可是没有看到有洞口什么的,只是黑漆漆一片。再看看周围,左手边是冰凉的石壁,右手边先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潭,水潭边两棵垂柳微微摆动潭水不知从哪里反的光,将这个洞都照的通亮。
洞外村民原本以为马上就抓住织舞了,可是怎么一下子不见了呢,村民举着火把在织舞消失的地方停了下来。
“怪了,怎么一下没了呢?”
“就是,明明刚才在这的呀。”村民们很是疑惑。
“是不是掉到捕猎的洞里了,大家看看周围有没有洞。”黑大个说道。
“对,对,快看看有没有洞。”于是大家纷纷检查周围陷阱,可是找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异样。
“有陷阱吗,我这没见着啊,那边有吗?”
“没有!”
“妖怪…妖怪…肯定是妖怪。”一个瘦男人哆哆嗦嗦的说。
“就是,我就说嘛,我们不要来。”又有人应和道。
就在这时,一个红色人影从大家身边飘了过去。
“啊…鬼呀!”
“快跑!”
“救命啊!”
不一会,林子里就安静了下来。树上红衣男子脸上露出戏谑的笑,一拂衣袖,不见了踪影。
小织舞沿着小路往里面走去,垂柳后面有几颗果树,几个熟透的红果子掉到地上,看着诱人极了。小织舞顾不得果子是不是能吃,捡起地上的果子,只管塞到嘴里,先填饱饿瘪的小肚子。果子的味道很香甜,小织舞像只仓鼠一样把果子使劲塞到嘴里,撑得腮帮鼓鼓的,然后再慢慢咀嚼吞下肚。
再往里面,洞两边都是石壁,光滑平整,上面的洞顶写满了字,看上去像是修炼什么的口诀。后面还有很多画的植物还有炼药的说明。
再往里,石洞逐渐缩窄了,最后缩成一个拱形的只能走一个人的洞口,小织舞拨开吊在洞口的藤蔓,里面竟然又是一个洞,这个洞显然比外面的小很多。洞的最里面摆着一张石床,石床上有两双婴儿的鞋子,还有一件小孩的被子,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旁边还有很多上好的布料和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的被褥。
“这是谁的东西呢?会不会有人回来呀。”小织舞心里想到。可是不管怎样他也要留在这里,出去面对那些村民太可怕了,他想想都要哭了。
就这样,小织舞就在这个洞里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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