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晴儿声声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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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太后狠狠的查,那边晴儿终是醒了,由着漱玉扶着准备去见太后,却是发现了路过奴才的神色有异便要询问。漱玉可不敢叫晴儿听见那混账话,忙拉了要走。晴儿本是聪慧的,一见这情况,又想到之前被冲撞的事情,顿时有了些猜想,黑了脸叫问清了缘由,当下眼前一黑,叫漱玉几乎没有扶住,才见好的身子几乎又昏死过去。
漱玉瞧着担心,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语焉不详的劝着,晴儿听着却是未曾进了心。她本是个有主意的,出了这般事情,再联想福尔康那日的轻薄,福至心灵般想到了紫薇的婚事,便是瞬间心下一闪,便是肯定了这福尔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做派。当下便铁青了脸狠狠咬牙,半晌才靠着漱玉寒声道:“这无耻之徒,我定叫他付出代价才解恨。”
漱玉此刻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轻声道:“晴儿姐姐预备怎么做?”
“我这便禀报太后,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个一清二楚,再叫了那无耻的东西来对峙,我倒是要看看,这谣言他怎么有脸面说得出口。”
漱玉却是担心,同样是女子,她最是明白一个女子的名节了,这般对了峙面对面,总是不好的。晴儿明白漱玉心思,白了一张俏脸,显得更是楚楚可怜,轻声道:“还能如何,便是拼着孤身一人,我也定不能叫那等样人得了逞。届时一辈子伺候太后,才是晴儿的福分。”
晴儿说着,面上哀戚狠厉之色更重,叫漱玉瞧得心疼的没法子,恨声道:“晴儿姐姐放心,有皇祖母,有父皇母后,有三哥哥,定不会叫人辱了晴儿姐姐。”晴儿这才高兴了些拍拍漱玉的手道:“走吧,去见皇祖母。”满面坚毅。
晴儿拖着病体拜见太后,叫太后看见心疼的没法子,一边感念这孩子的勤谨恭顺,一边更是将那竟将龌龊心思打到晴儿头上的东西恨得牙痒,忙叫赐了座,与漱玉姐妹俩挨着,同璕珎两边的守在太后身边。
太后方才问起一句晴儿身子未好便该好好歇着,何苦跑一趟的受累,晴儿便是眼眶一红,当下跪了。太后心疼,忙叫桂嬷嬷搀起来,晴儿却是不愿,跪的笔挺,朗声道:“太后,请为晴儿做主。”
太后哪里不知道晴儿要说的便是这事,叫璕珎与漱玉兄妹俩上了手才将她扶起来,拍着晴儿手安慰道:“晴儿是个好孩子,有什么话慢慢说,哀家自会给你做主,叫那起子狗奴才好看。”
晴儿转脸看一眼璕珎,见他微笑着点头,似是受了安慰,又似是受了鼓励,当下心中更是定了下来,缓声道:“去年大雪那日的事,太后可还记得?”
太后叫桂嬷嬷上了茶水,奇道:“哀家自是有印象的,那时哀家带着你方才从五台山上回来,适逢落了大雪,你当时好好的还大病了一场的。”
晴儿道:“正是呢。当时却是有内情的。那时方才从五台山回宫,晴儿见落了雪,心中欢喜便是带着一个教养嬷嬷出了门看雪。出门走得急了,却是未曾带上斗篷暖炉,不多时便有些着风受寒,嬷嬷也不敢叫晴儿再当着风走动,便是留在一处避风处由着嬷嬷去取袍子暖炉。晴儿顽劣,哪里肯老实呆着候着,便是顺着长廊游走。晴儿虽自小跟在太后身边,之前在宫中待的时日却是有数的,大雪蒙蒙原本迷人眼,又穿了几条廊子,竟是不识得回路了,便只能原地呆着。
本也无事,却不知不过一会子的功夫,竟觉身后一人靠近了来。听闻那呼吸动静,仿佛是个男子。晴儿心中害怕,却强自镇定下来,心道这宫中男子,除了皇上皇子便是侍卫们,安全自是无虞的。此人怕是侍卫。晴儿原想等着这人快快离开便好,却竟不知那人竟是在晴儿身后停了下来,不言不语的站着,叫晴儿吓得没法子,却是又不敢转身斥责,只得战战兢兢立着,盼着嬷嬷快些找来才好。
幸得在晴儿支持不住之前,嬷嬷终于是拿了东西找了过来。晴儿得嬷嬷搀扶,这才终于敢瞧一眼那叫人心中生寒之人,穿着打扮却是一个二等侍卫。在晴儿离开之时竟还大胆的同晴儿说话。晴儿蒙太后教导也是读过宫规女戒的,知晓这一个普通二等侍卫,在内宫只有值守巡逻的差事,如何会单独一人游走?见了晴儿格格打扮,不知请安不知离开,竟还敢留下,与晴儿搭话。此事怕是触及宫中隐秘,又怕闹开了徒生事端,晴儿心中着实害怕不敢多留,便是匆匆应了一声随嬷嬷快步走了。
此后晴儿病了一场,也不敢说出来叫太后烦心,所幸未曾再遇见过那人,便也渐渐忘了。
却是前日里晴儿在莲池为太后采露,不知缘何那小小三等宫门侍卫福尔康竟是闯了进去,趁着晴儿受惊几乎落水之际抓住了臂膀,口里说着什么喜欢爱慕的胡话不说,更是意欲轻薄。晴儿见身边未曾带有丫鬟嬷嬷,若是叫人瞧见了便是再说不清的了,便是将那福尔康推入水中,这才逃脱了去。
后来病的这两日里,晴儿浑浑噩噩做恶梦,又想起了去年那事,才是终于记起,这福尔康便正是曾经冒犯了晴儿的那人。
此番却是叫宫中传遍了这等谣言,叫晴儿如何成活?求太后做主啊。”
晴儿说罢又是一跪,太后气了个倒仰。年前当日跟着晴儿那嬷嬷,自己后来是问过的,嬷嬷所见情形,晴儿的惊恐慌乱与那侍卫的无礼是正如晴儿所言半点差错没有的。太后不好张扬,便也罢了未曾细查。只是此事却是只有当事人知晓的,竟叫传了出来,不是那福尔康还能有谁。当下猛一拍桌面喝道:“将福尔康那不知死的东西给哀家拿来。”又想起晴儿来前底下人传回的消息,寒声磨牙道:“还有那魏氏,一并传了来。哀家倒是要瞧瞧,这后宫究竟还有没有哀家说话的地方了,请了皇帝来,亲自瞧着。还有皇后与两个贵妃,都一并叫了来看着。”
奴才们半点怠慢不敢的麻溜儿传了话,纯贵妃与忻贵妃陪着皇后乘了轿撵来得快,皇帝正是得空儿时候,正要来慈宁宫找璕珎,紧随着也来了。那令妃魏氏却是赶巧,皇帝前脚坐下,她倒也后脚的进了门。托着显怀的肚子一步一晃的进来了,柔柔看一眼皇帝,这才盈盈一拜,“奴婢叩见太后,叩见皇上,叩见皇后,见过两位姐姐,见过荣郡王。”
太后可是半点面子不想给令妃的,冷笑一声放下茶盏道:“到底是个奴才出身,半点没有身为妃子的金贵,却是一点规矩都不懂的。做了这许久的妃子,连这称呼上都转不过弯儿来,可见是个错了的。若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妃子位分,哀家倒也不是那勉强的人。”太后这话说的半点客气也没留,当场叫未被叫起的令妃惨白了脸晃了晃身子。
太后是从这一众手段中走出来的,又惯是知道这人手段的,一见令妃动静哪里还有不知道的,当下又是一声冷笑道:“可是又要晕了?哀家专门问过太医了,有了身子的人若总是动不动晕倒,那便是有问题的,那样的身子出来的孩子长久不了。若是不愿拼着伤了母体养出孩子来,那便是早早落了胎更好些的。令妃可是记住了?”
这话是明打明的对令妃的警告,若她还想用装晕这么个招数来糊弄亦或是勾引皇帝,那老太太自然下得狠手对她,亦或是她愿意落了这好容易有了的胎,若敢如此,老太太自然有的是法子叫她日后再没有怀上龙嗣的机会。
令妃自然听得出来,方才假装的脸此时倒有一半是真的惨白了。
太后晾了她半晌,见她告了罪,叩首应是这才叫了起,顾念着肚子终于还是赐了个座。
见人都到齐了,此时那被花猪似的五花大绑的福尔康才叫两名侍卫给扔了进来,在地上滚作一团。见了这满堂的贵人,便是要挣扎,那一等侍卫哪里容得,一人按了,一人往他膝窝一踢,福尔康便重重跪下了。
太后慢条斯理抿一口茶,瞧一眼令妃,见她瞬间变了变脸色却是又收敛了,低眉顺眼的仿佛不曾有过波动。心中却是冷笑不已。她今日有的是时间料理这么些狗奴才。
除了福尔康被堵着嘴尚且不停的呜呜声,屋子里安静得叫几位当事人心惊。
太后半晌才慢悠悠道:“哀家一向以为后宫是平静规矩的,此番却竟瞧见不少学会了嚼舌根的奴才,却不知是何缘故。”说罢看一眼令妃,令妃一脸恭顺的垂头坐着却是不敢接茬的。
纯贵妃忻贵妃慌忙离座跪了,口中称罪。眼见皇后也要起身,太后拦住了,默了片刻道:“你们都起来罢,哀家也不是那苛责的人,皇后现今身子重,顾及不到有的哀家自是不怪。这后宫如此大,你们二人方才接手协助皇后处理六宫琐事,有所不周也是有的。更何况还有那故意挑着生事儿的,你们处理不来哀家理会的。”说着又是一瞥令妃,叫令妃僵硬了身子。
二人又拜了拜告了罪谢了恩这才起来坐了,此番众人也算是看出来了,太后这一出就是针对的令妃与那福尔康,根本没有她们什么事儿。要说有的话也有。事关晴格格与福尔康的谣言来的蹊跷汹涌,她们自是清楚知道的了。想必此番太后料理了这起子奴才,一是叫她们几个掌事儿的给做个见证,二一个,怕是也存了警告的心思在里头。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坏了姑娘名声,莫不是要同那不着调的还珠格格一般了么。
皇后并着纯贵妃忻贵妃心下了然,也是没了急迫紧张,慢条斯理的喝起了茶水。左右这样的场合没有她们说话的地方,只管听着,看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