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尔康轻薄晴格格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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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紫薇终究未曾同福尔康说上话,但终是在延禧宫里与小燕子永琪联系上了。永琪此时满心都在小燕子身上,哪里有多少心思搭理紫薇,草草安慰了几句,左不过说些尔康很想你,我们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你莫要忧心,一切等候我们的消息之类的应付,那紫薇听了自然相信,也就没得折腾了。
    慈宁宫里,太后等了不少时候,正自着急,便见了璕珎晴儿终于是进来了,见了璕珎脸色不好,心急道:“这是怎么了,此时方才到了,可是中间叫什么耽搁了?”
    晴儿正要说话,却是听见外间传乾隆到了,那传声是同乾隆的身影一道进来的。两人尚未坐下正要行礼,乾隆却是沉着脸一把扶住璕珎,一双眼仔仔细细的瞧着。璕珎有些不自在的躲闪,乾隆却不若往常一般笑了便罢,认真的微弯了膝弯与他对视着,良久方才用袖子擦了璕珎额上薄汗,心疼道:“方才可是吓着了?这样大的天儿,便值得为了那么几个不值当的东西在日头底下立着,现下脸色这般难看,快叫御医来瞧了朕才放心。”
    璕珎越来越爱在乾隆面前不好意思,爱娇得很,此刻不自在的扭动着轻声道:“没事的,父皇莫要担心,不过是多站了一会儿罢了,璕珎堂堂男儿,哪有那般不禁的,晴儿妹妹女儿家陪着站着都没事,儿子哪里就需要传太医了,那多叫人难为情。”
    璕珎说着,声音细小的叫人听不清,乾隆却是终于笑起来,又摸了摸璕珎额头才拉着坐下了。
    晴儿也是细细将事情与太后说了,太后一怒又要发作,璕珎轻声道:“皇祖母息怒,此番却是璕珎鲁莽多些的,险些叫五弟孩子出了差错,璕珎已是心中难安,若再叫皇祖母生了气伤了身,才更叫璕珎无地自容了。”
    太后听着心中实在熨帖,赏了好些东西压惊,这才罢了。
    乾隆叫璕珎陪着批完了奏折,用了宵夜之后便拉着璕珎一路慢悠悠一边消食一边往长乐宫走。夜里起了风,有些微凉,高无庸伶俐的去拿了披风,人却还在门口就被外面的乾隆一个眼神止住了,又丢了披风空着手跟上。
    长乐宫里一年四季如春,此刻两人进了宫里,璕珎叫这暖气一扑,打了个寒噤笑起来。却是忽而心中一动,觉得外边天凉。
    眼瞧着乾隆穿的单薄,不由开始担心,拉着乾隆手道:“父皇,夜里天凉,此时就这般回去怕是受寒了。”
    乾隆极受用璕珎的关怀,一脸高兴的摸了摸璕珎脸颊笑道:“确实呢,就这走了一圈,倒叫你凉了脸。”
    璕珎不好意思起来,忙掩饰般的走开了亲自去拿了自己的披风来,下意识便要往乾隆身上披,见了乾隆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的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脸一红。且不说服制规矩,自己的披风比父皇的要小上不少,叫父皇披上却是叫人瞧着奇怪了。
    正讷讷的不知如何开口时,乾隆却是大大咧咧往床上坐了,笑道:“璕珎今夜便收留了父皇罢,夜里天凉,高无庸忘记了给父皇带个斗篷,却是走不了了的。”
    璕珎哪里能拒绝,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晚上上了床,却是突然又尴尬了。父皇搂着他闭上眼睛不久就睡着了,他却是一直紧张的没法子。眼里都是父皇收敛了霸道的温柔睡颜,呼吸间尽是父皇独有的气息,被父皇搂着,紧紧靠着的地方,融化了般叫人难耐。
    璕珎睡不着,一点睡意也无,却是不敢稍微动一动叫惊了父皇。模模糊糊过了子时方才睡过去,却是不见那忽然睁开的双眼中哪里有半分睡意,尽是深邃温柔。
    福尔康经过那一日之后便与令妃联系上了,尽是打探晴儿的消息。令妃身为后宫嫔妃,刻意与一个格格交好也叫人挑不出错来,晴儿瞧着心烦,却是无法。
    令妃递了消息,晴儿这么些日子总是要趁着清晨去莲池取荷叶露为太后烹茶的,那时大半是她一人在莲池的。福尔康得了消息心中高兴,这不是上好的机会么。两人又是一番合计,那令妃专门去纯贵妃忻贵妃处求了恩典,说是外家派人给送了一些江南吃食进来,求一块进宫牌子。两人细细查问了东西,又道第二日归还牌子时是要留下那送进宫的东西样底的便也给了。
    这样的事情在后宫并不稀奇,但凡是有些位分脸面的嫔妃,外家送些贴补玩意儿也是常事,令妃怀着身孕,又说得这样诚恳细致,自然没有不允的。
    这日,那福尔康便大模大样带着一大只盒子拿着牌子进了宫,送东西是假,见晴儿是真,自然是毫不耽误匆匆往莲池赶去。
    果然,无穷碧莲在风中摇曳起伏,绿了人满眼,却偏偏只那一袭红杉俏生生立着,若当风红莲,最是那一回眸的温柔笑意,叫人看得舍不得移开眼。
    福尔康痴痴的靠近了,晴儿乘着一方小舟飘在水上岸边,采露高兴了,从未叫人打扰过也叫她放松了警惕。此番一回眼,竟是见了一张靠得极近的脸,顿时受了惊吓,惊叫一声晃了身子,眼瞧着就要落水,那福尔康一伸手,把住晴儿肩臂扶住了。
    若叫只是单纯的解救便也罢了,晴儿不愿生事,也无意追究福尔康的冲撞。
    却不想那福尔康握着晴儿的手臂却是不放松的,船儿已经平静下来,他非但没有放开晴儿手臂,却竟大胆的用另一手握住了晴儿手掌。
    晴儿瞬时受了惊,惊叫一声摔了那采露的瓶子挣扎起来。
    福尔康却是不仅不松手,反倒握得更紧了些,嘴里一番款款言辞柔声道:“晴儿,我扶着你,小心,来。”说着,竟是用力将晴儿往自己怀中拉扯。
    此时晴儿终是慌了,便是当真落入水中也比叫这登徒子碰了的强上百倍。当即冷了俏脸怒道:“放肆,福尔康你快快放手。”
    福尔康见晴儿生了气,终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松开了,一双三角眼却是深情款款的看着晴儿,叫晴儿生生反了胃。今日兴致都坏完了,自然不打算继续留下去,便要上岸离开。却见福尔康肉墙般堵着,叫人没法动弹,不由蹙起柳眉道:“依稀记得福侍卫是三等宫门守卫,不得进入这内宫才是,缘何竟会出现在此处?还是快快离去,若要叫人看了,定是要生出事端,对福侍卫也是不好的。”
    福尔康一听晴儿关心,立时高兴了,凑近一步深情道:“晴儿,我知道你关心我,然而为了见你,我却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是心甘情愿的。你可知道,自一年前那日与你一同赏雪看梅,我的心中便留下了一个你,如雪上印记,再也抹不去了。晴儿……”
    晴儿吓坏了,福尔康的话叫她心惊,这样的话传出去,她女儿的名节便没有了。顿时顾不得福尔康堵在船头,猛地一把推去,趁着福尔康不防备落入水中之时踉踉跄跄的逃开了。
    晴儿回去之后便发了热,病了两日,叫漱玉担心的没法子,太后着太医一日三趟的瞧着,却都说是受了惊吓没有大碍。老太太担心,几乎要发作了太医,却是隐约听见奴才们嚼舌根说起了晴儿,叫来一问,才是气得手抖。
    却原来是奴才间传开了晴儿与福尔康之间有私情。说是两人一年前就相识,在雪野中赏花看景互生情愫。前几日又在莲池私会定了情。
    太后听了几乎没气昏死过去,一连摔了好几个杯子。
    自己养大的孩子自然是再知道没有的,莫说太后是知道晴儿对永璋有情的,便是不知,晴儿何等样姑娘,怎会看上那么一个半点规矩没有的东西,更何谈是私相授受私定终生。
    太后心中再清楚不过,然而这话传的出来,却是空穴来风的。晴儿自是断不会行此糊涂事,那么这件事的传出就不若表面上那般简单了。
    璕珎知晓了此事在太后身边劝着,太后阴沉着脸发问,“永璋如何看这件事?”
    知晓太后是动了真怒,璕珎沉思片刻缓声道:“依孙儿看,此事却是并不简单的。晴儿一个清白姑娘叫人传了这般难听话出来,也幸好发现的早,且是在这内宫之中,若是稍微没控制住叫传开了,晴儿哪里还有什么姑娘名节在。璕珎说句不好听的,那便是如那还珠格格般名声,再没有能找到好额驸的了。
    真真有那私相授受的莫不是藏得好好的,便是再是不甚走漏了消息,也没有这样短短两日竟传的满内宫知晓的。”
    太后听了心中一惊,急声道:“这是其中有人捣鬼。”那脸色竟是又黑了些。
    璕珎给太后递了一盏茶,这才轻声道:“这般情况看来,虽说不能十分肯定,却也是有七八分的。”
    太后对于这后宫阴私之事是知道的远远多过璕珎的,此番叫璕珎提点了,竟是心中隐约想起了些什么,恨的牙痒。半晌才磨牙道:“依永璋看,这事却是何等狗胆包天的狗奴才做的?”太后哪里是没有模模糊糊的有了猜想,她只是想要听永璋合情合理的分析,才能叫她心中愤怒更甚,才能叫她铁了心发作了那起子奴才。
    璕珎略一沉默试着道:“晴儿平日里在宫里得人心,又是个格格,坏了她的名声的,怕是有旁的打算的可能性大些。如同当初紫薇婚事之难,若是这一番关于晴儿与福尔康的混账话传了出去,晴儿怕是除了远嫁草原,便只有嫁给那福尔康的了。此番动作下来,却是福尔康得了便宜的。”
    太后惊怒非常,喝道:“他就不怕哀家将他活剐了,肖想主子不说,还用的这般龌龊法子。”
    璕珎寒声道:“若真如孙儿这般猜想,对方却是有恃无恐的。晴儿深得皇祖母喜爱,叫传出了这样的谣言也是断断不会弃之不顾的。可若是处置了福尔康,晴儿何去何从?想必对方便是打定了这般主意,只叫生米成了熟饭,这才叫这谣言散了开。”璕珎话未明说,这事涉及了内宫,有的话却是他不好说的了。
    太后气得手抖。她虽守着规矩不涉朝政,但身为大清朝当今最尊贵的女人,心中有了不满,自是有人替她分忧的。便是吩咐了下去,查,狠狠的查,照着那福尔康和魏氏,狠狠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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