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篇章三:《欺心》狐妖古风BE(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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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乙昱。。。。不。。。”。
少年一阵轻颤,紧攥着软枕的指节微微泛白,他惊喘着低低啜泣,不住讨饶。
身后凤眼青低笑,眸中满含戏谑,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少年颈间。
“乖妖儿,别怕。。。”。
“不。。。。。。”少年脊背一僵,一滴浅蓝色泪珠滑过雪白的下颌。
青年一顿,喉头收紧,眸中戏谑散去,渐渐浮上一层残忍,他捏紧少年后颈越发凶狠。
少年挺起腰背挣扎着往前挥动双臂,却无法逃离,嗓音越渐破碎。
紫纱帐后,玄玉床上,交缠的两个身影起伏共舞,喘息声、碰撞声、水渍声,交奏成淫靡的迷魂之谣,激昂咏诉着秽乱的乐章。。。。。。
“小纤!你看!”。
张傻欢脱的蹦哒到楼小纤的面前把手中捏着的蚱蜢往他面前一递,满含期待。
楼小纤目光闪烁,终于回神。
他微微歪头,看向捏着蚱蜢的人,眉眼弯成月牙“你把它捏了太久啦”。
说着,抬手拨了拨奄奄一息的蚱蜢“这都攥得快断气了”。
张傻一愣,忙捻着蚱蜢摊在手心来看,果然,那深青色的小虫子此刻正一动不动的趴着,生气全无。
他失落的把那半死不活的蚱蜢丢开,满脸沮丧,那可是费了他好大力气才抓来,是想送给小纤的……
楼小纤心中偷笑。
这傻大个也会耍小把戏讨人欢心呀。
随即,他抬手捏着衣袖,轻轻擦了擦张傻额上冒出的汗水安慰这郁闷的大个子。
“傻子在小纤心里永远是最厉害的!不要哭丧着脸,小纤不喜欢”。
这话成功的令张傻多云转晴,他大大的咧开一个笑脸,顷刻将方才的郁郁抛诸脑后。
咕噜噜噜———。
。。。。。。。
“扑嗤”楼小纤喷笑出声。
张傻不满的怒瞪双眼“不许!笑!肚子饿了!咕噜叫!难道!小纤饿了!不会!咕噜!叫?”。
楼小纤一怔,神色复杂。
张傻感到奇怪,仔细想想了,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恍然。
“我忘了!小纤是,神仙,神仙,不饿,肚子!”。
楼小纤的笑颜忽然十分牵强,他垂眼扯了扯张傻的衣袖匆忙道。
“快走吧,我们回家,你一定饿得不轻”。
张傻听罢,呆呆点头,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张傻是个痴儿,幼时高热大病一场,家中困苦请不起郎中医治,土方子硬熬下来倒是捡回条命,只是自此烧坏了脑子,无论年岁再长,也仿佛一个年幼的孩童,张家老爹老娘早逝,幸得双亲离去之前张傻已能自理,此后孤身一人住在这片竹林深处的小屋,靠简易的陷阱捕猎,种植些好活的野菜为生,不甚富足,但也饿不死。
岁月如过眼云烟转眼而去,二十有五的张傻藏在深涧老林,日子清苦,也能磕磕绊绊的过下来。
直到月前,张傻救起了一位衣衫褴褛的狐狸仙,那神仙受了重伤,周身血迹斑驳的倒在溪边,气息微弱,他急忙上前,将那人翻过身来,入眼便是苍白秀美的容颜,还有头顶两只被溪水浸湿了的白色狐耳,如此,楼小纤便被张傻捡回了家。
养伤期间,楼小纤受到了张傻无微不至的照料,时日渐久,一人一仙竟互生情意,而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俩人顺理成章的捅开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如今,楼小纤赫然已成了张傻“明媒正娶”的爱人。
山涧的夜晚清风徐徐,楼小纤梦回醒转,一片混沌,他无意识的伸手替身旁的大个子掩掩被角。
下一刻,屋里的小木窗悄然被风推开,楼小纤惺忪的睡眼疑惑的眯了起来。
忘锁窗户了吗?
也罢,去关上就好。
迷糊的想着,楼小纤搬开张傻横在腰间的粗壮手臂,翻身下床走到窗前。
忽然,远方一团黑影急速刮来,楼小纤还不及反应,那黑影就卷起了他,转眼便不见踪影。
木床上的张傻哼唧哼唧的蹭了蹭楼小纤的枕头,依旧睡得香甜。
“乙昱。。。。。。”。
楼小纤头皮发麻,他低低念起眼前人的名字,周身遍布寒霜,他隐约察觉有什么莫名的悲恸与恐惧萦绕心头。
乙昱,乙昱,是啊,他都要忘了。
这一月过得安然静好,重伤后他的记忆时常错乱混沌,而随着伤痛的愈合,与张傻待在一起的欢愉仿佛覆盖了前事的种种,血色的记忆好似都被尘封,随着眼前人一同被淡出心田。
若没有再见。。。。。。
“乖妖儿,许久不见你可真让吾好想”。
来人抬手,抱紧楼小纤单薄的身体,埋头轻嗅,炙热的吐息尽数喷薄在楼小纤白皙纤细的颈侧,他舒服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在那颈侧跳动的脉络上逐吻。
楼小纤一颤,脸上血色尽褪。
乙昱,妖界的六王子,曾因谋害王兄弑父夺权沦落成如今三界通缉的滔天罪人。
是楼小纤最深爱的人,是他的天,是他的地,是他的一切,也是他的万劫不复。
妖儿的记忆回拢,初始那莫名的惊惧过后,心中像被一只大手抚平波澜,徒然升起的尽是万般柔软,含情脉脉。
可,又有什么怪异的难过阻挠这份柔情。
楼小纤不安的低声劝阻“乙昱,不能那样,要是被傻子发现。。。。。。就。。。。。。。拿不到了。。。。。。”。
“吾小心,不留下痕迹就是。。。。。。”。
乙昱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等不急一般,狠狠的把楼小纤贯在地上,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压上去。
“乙昱!不行。。。。。。”楼小纤抬手推拒着乙昱的欺压。
不要,我不要!
混乱的脑海中,闪过傻大个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自己的一分不适都会引来他的手足无措,那傻子就像生怕会把楼小纤弄碎一般。
乙昱当然不会把他的抗拒当真,他红着眼野蛮的扯住楼小纤的衣襟,用力一撕,布片登时碎成两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黑夜寂静的竹林里格外刺耳,楼小纤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泛红的手掌,他居然。。。。。。
“乙昱?”声音里带着颤抖。
“乙昱。。。。。。”。
楼小纤慌了神,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发觉什么都说不出口,他只能无助的念着压在身上那人的名字。
乙昱抬手轻触微红的脸颊,微微眯起眼睛。
“你敢打吾”。
“我。。。。。。我。。。。。。。”。
这是乙昱第一次用这样阴郁的神色看向自己,楼小纤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乙昱面色一暗,他站起身,扬手!
噗———!
楼小纤只觉心口一翻绞痛,蓦的喷出一口鲜血。
“吾只予你最后三日!”。
乙昱沉声道,说完,再没看楼小纤一眼,化作一团黑烟飞身离去。
楼小纤捂着胸口浑身发抖趴在地上,心脏疼痛的余韵还未消散,一波接着一波的翻绞不息。
乙昱怎么了?
是因为自己的拒绝所以生气了吗?
是因为自己拖延了许久还未奉上最后一颗纯阳之心的缘故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
还差最后一颗就能凑齐九百九十九颗纯阳之心了,乙昱就快要突破境界重返妖界了,他一定是等急了,不该让他等那么久的。
最后一颗纯阳之心在哪?
我要去。。。
对了,张傻。
是的,在张傻的胸腔里,跳动着他物色的最后一颗纯阳之心,那是他见过最纯净的一颗纯阳之心,是要献给乙昱的的最后一颗。
楼小纤双眼无神的低笑着。
该动手了,就在今晚。
楼小纤起身,向着小屋的方向摇摇晃晃的走去。
当他满身狼狈的回到小屋,神情癫狂的扑到床前,却怔住了。
木床上,正抱着枕头睡得稀里糊涂的张傻面带笑容,他仿佛坠入了什么美梦,蹭着怀里的枕头低声呢喃,浑然未觉危险的降临。
动手啊,快动手啊!
挖出来,献给乙昱,这样乙昱就不会生气了!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楼小纤颤抖的指节生出尖利的指甲,他看着张傻的胸腔神色恍惚,他的手伸到了张傻的心脏上方。
刺下去!挖出来!
尖利的指甲刺破肌肤的快感让他轻微战栗,他缓缓向着深处探进,更深一分,指尖似乎已经感受到那健壮心脏的跳动。
还差一分,最后一点!乙昱的愿望就要达成了。。。。。。
“嗯?小纤。。。。。。”张傻不舒服的扭扭屁股。
楼小纤突然惊醒,指甲瞬间收回带出一束猩红的血线,那血液溅在他的手背像要灼穿掌心,他受惊的后退几步,将血淋淋的双手背在身后,错愕的看向张傻的脸。
张傻迷糊的睁开眼,毫无聚焦的目光却轻易的捕捉到了站在床边的楼小纤。
傻大个痴痴一笑,他抱紧了几分怀里的枕头,喃喃低语“小。。。。纤。。。”。
头一偏,又睡了过去。
楼小纤鼻尖一酸,崩溃的跌坐在地。
他在做什么?
竟然无法控制自己。
楼小纤轻轻垂头,还有九天才是月缺之夜,届时妖界之门才会打开,乙昱只要在妖界之门打开之前吸收掉最后一颗纯阳之心就没有问题,所以。
所以张傻也可以不是最后一个。。。。。。
楼小纤心中升起期许。
对不起,请容许我任性一次,乙昱。
次日,张傻满足的坐在桌前享受着楼小纤亲手做的早饭。
楼小纤看着他欢快的笑颜不免伤神。
张傻似能察觉他的不快,搂着他连声催问“小纤,怎么,不开心”。
楼小纤露出个并不真切的笑脸,他摸了摸张傻的头轻声问他。
“傻子,要是有一天,我要你的心,你会给我吗。。。。。。”。
张傻愣愣的笑着“小纤,想要,就,给,傻子的,东西,都是,小纤的!”。
楼小纤苦涩一笑,眼底泛起浅蓝色的泪花。
“小纤,哭了!有人,欺负你?!”。
张傻被吓住了,他慌里慌张的捏起袖子笨手笨脚的按在楼小纤的眼睑。
“小纤,不哭,不哭,心疼”。
楼小纤抓住张傻在脸上作乱的手。
“没事,只是给风迷了眼”。
“我,看,看”。
“没事啦,快吃吧,吃完我还要去镇上买些东西”,楼小纤劝慰道。
“陪!你去!”张傻的双眼直冒精光。
“不行,你要留在家里看家”。
张傻抬头想了想,点头答道“对!要看家!”。
楼小纤牵起嘴角一笑,可眼中的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滑出,他连忙偏过头去。
饭后,张傻依言留在家中,楼小纤挥别张傻,独自向镇上走去。
市集人潮涌动,确是一个绝佳的搜寻猎物的地方,楼小纤隐在人群之中,状似在挑拣货物实则透过妖力加持的狐眼,暗暗窥探过往人群的胸腔。
纯阳之心并不难寻,凡人自降世伊始揭有一颗纯净无暇的纯阳之心,它是自然的馈赠,蕴含无穷天地浩气,可挡邪煞可畏正义,只是世间浑浊,凡胎肉体想要坚守自己的纯阳之心着实不易,因此便有了“修心”一说。
所谓“修心”,修的即是身正,世间将其称为道行,自降世起长至十八,这便是身正的启蒙,一切善恶是非借由他人的道行指引,建立自己的判罚准则,十八之后直到死去,即是自行“修心”成就自身道行的漫漫长路,每遇一事,便是一次审判,若不辩善恶,则道行浅薄,若是非清明,则浩气长存,一念之差,失之千里。
世人的纯阳之心也因此能分不同,越是炙热的纯阳之心,浩气越足烈火越盛,反则,越是冷漠的纯阳之心,浩气流失火苗微弱。
楼小纤放下手中捻着的一盏瓷杯,眼神追着一名身着广袖长袍的凡人而去。
世间,又有比凡人的纯阳之心更高一等的存在,那小部分的人群,他们天赋异禀,得天地浩气认可,心有明镜,坚守道行,习术法,卫人间。
他们被世人称为修道士,是凡人窥探天机,有望成仙的其中一种途径。
楼小纤跟在那道士身后,眼见他向着深林走去,心中微喜。
这是一位年轻的小道士,修为清浅,看来才刚入门不久,那颗灼灼的纯阳之心燃起着诱人的火焰。
对修道士下手确有风险,但看这小道士的道行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值得一搏。
想着,楼小纤便加快脚步。
突然,一道凌冽剑气横扫而来,楼小纤一惊,急忙翻身躲过。
“狐妖!快快伏诛!”,一声怒喝乍起。
楼小纤站稳身形,这才发现四周围满了身着广袖长袍的修道士。
糟了,竟如此掉以轻心!
楼小纤面上不显,抬眼看了看那被众多长者挡在身后的小道士,轻笑。
“小道士真是好胆”。
“狐妖!月前你杀我兄长!我恨不能将你剥皮抽筋,埋伏许久总算让你现身!休在废话,快快受死!”,小道士愤恨举剑。
楼小纤无动于衷,神情冷漠,他杀了上千人,早就已经麻木,这样的威胁,更是听了不下千百,若每一句寻仇的狠话都要放在心上,每一个剖皮挖心的死人都要记住,那还怎么活。
只是,月前他便是被一名道行高深的修道士察觉了妖气紧追逼迫之下不得不战,虽然最后勉力将其击杀还是让自己伤的不轻,如此跌进江河,随着溪流漂到此处,也正因此才造成他的记忆混乱又被张傻救起。
若当真是同门寻仇,怕是难以脱身。
“看来是要不死不休了?”楼小纤冷笑。
下一刻,风云突变。
一众道士不约而同的扑上来,楼小纤飞身与其战做一团。
噗-----!
楼小纤身形一顿,狠狠一击甩开身侧一名修道士的逼近。
他侧身看了一眼背上的伤口,横跨了半个肩背的刀口,正涌出泊泊鲜血。
昨日乙昱那一掌,着实未留情面,他本就重伤才愈不久,又被震伤心脉。
不可恋战!
楼小纤狠狠一咬牙,放出妖力,随即幻成真身九尾白狐嘶吼一声。
一阵浅蓝光源盛放,修道士们急忙退步疾呼。
“退!它要自爆了!”。
楼小纤嘴角溢出一抹鲜红,强忍剧痛自断一尾,爆出一阵剧烈的炸响,一面逼退了周身的包围的修道士,一面寻准时机飞身向着突破口撞去。
在妖力爆炸的一瞬,白狐撞开了小道士的包围,几个迅捷的起跳,在刺眼的浅色蓝光中消失踪迹。
断了一尾的白狐踩着虚空疾行,步伐越渐不稳,在一处密林上空,它咽呜一声,体力不支的坠落下去。
白狐在半空中幻回人型,狠狠砸到地上。
楼小纤一声闷哼,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孽债,当真是孽债”。
虚空中忽然传来谁的一声叹息。
楼小纤一惊,竟是隔空传音!他喘息着抬眼左右观望,警惕的扫视四周。
“白狐,不必惊慌”。
那声音似在天边飘渺又像是近在耳边震响。
楼小纤低咳一声,强撑精神道“前辈何方高人,请现身相见”。
四周静了一静,那声音说道。
“你如今身受重伤还强催妖力搜寻本尊所在当真不怕加重伤情?本尊并无恶意,只有一言相劝,望你莫在执迷,早日醒悟,还能换来一线生机”。
“。。。。。。”。
楼小纤心下微沉,思索几番还是收起了妖力。
也罢,轻易便能察觉他的一举一动,这样的世外高人,若真要对他不利,即刻便能将他击杀,绝无生还的可能。
呵,如此,便来听你要说些什么,楼小纤缓缓坐起,盘腿运气疗伤,悠悠道。
“还请前辈赐教”。
那声音满含无奈,似乎对他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无从讲求。
楼小纤确不在理他,自顾定心静气,沉入境界。
那声音一叹,这便说道。
“妖狐,你与张傻如今情缘绵长,若能就此收手,本尊可助你减轻罪孽,虽不能安然无恙,也可免去死刑,但你若要继续错下去”。
那声音顿了顿,肃然道“那之后你所承担的苦痛,可就修怪本尊无情了”。
楼小纤眉头紧皱,什么人?竟知道这些。
“高人既知我与张傻的事,想必也明白其中缘由,再下为了那人心无怨言,哪怕身死魂消,也是甘愿”。
“本尊料你便是这般回答,可扪心自问,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又焉知这就是你的本心?”。
“难道你能比再下更清楚自己的本心?”楼小纤心下一阵不耐。
“若你对那孽障的爱只是一个笑话呢”那声音似嘲讽般的轻蔑。
楼小纤一怔,他想起乙昱凶残的模样,想起他随意就将自己打伤,还有印象中,从未有过温情,只是轻佻和无谓的注视,仿佛可有可无。
脑子里忽然飞速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可当他想要抓住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头痛愈烈。
顷刻间,似乎一切都变得难以肯定。
“乙昱说,他是爱我的。。。。。。。”楼小纤低喃。
“爱?。
那声音嘲道,“你如何分得清他哪句真心哪句假意?你又如何得知他究竟把你当做什么?你可想过,为何沾染那九百九十八颗纯阳之心满手鲜血的人是你,而最后吸取了那些天地浩气,增添修为的人却是他?除了为他背负这滔天罪孽,你可曾得到过半分好处?”
“那是我甘愿为他做的,我不计较这些!”楼小纤慌了。
从未注意,但一直存在的问题一但被人提起,那些经年累积的忧虑、疑惑、心底名为猜忌的种子,就像疯了一般开始生根发芽,越渐疯狂,长成参天大树,将他勒住,喘不过气。
楼小纤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又一个被他亲手剜出心脏的人惊惧怨恨的面孔,那样的画面太多了,多得几乎占据了他整个生命与回忆。
“是你替他承载了这上千份杀孽,之后千般天谴都将落到你的身上,而他,真正夺取了纯阳之心,吸取天地浩气的孽障,却不会遭受半分劫难,你认为这是爱吗”。
“不会的!乙昱他说。。。。。。”楼小纤气息浮躁。
“你就信他是真话?但凡为你着想分毫,这些因果又为何不告诉你?”。
“我。。。。。。”楼小纤没了词,他找不到理由反驳这些。
“你只是他的替死鬼”。
虚空中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数倍,在楼小纤的耳边无限回响。
“妖狐,这份孽债本尊不便插手过多,这本是天机与世间的劫难,该给的忠告本尊惧已说明,其后的发展,还要看你的抉择”那声音轻轻叹息。
楼小纤急喘着,没有说话。
“本尊这有只千里信鹤”。
空中飘下的一只雪白的千纸鹤,落到了楼小纤的眼前浮动。
“若真到了那般田地,你可放出信鹤,它自会引你来寻本尊”。
“希望没有用到它的时候”说着,那声音逐渐远去。
楼小纤望着那纸鹤,满心茫然。
乙昱只是把他当作替死鬼?
怎么可能啊,乙昱明明说很爱自己的。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