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后，赫连浔就在整理思路，李辉是在一星期前将有人要在这会所里交易的事情告诉自己，而王明一是在六天前被神秘人用枪抵着脑袋，从时间上，自己泄密的嫌疑最大。李辉第一天把计划告诉自己，第二天对方就知道并且作出部署，哪这么巧？
    再说那个字条，他现在越来越好奇这字条的主人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你又想什么呢？你不说你没吃饭吗？这么想事不饿？”
    赫连浔看看瑶望：“你别告诉我你吃了那么大一碗汤饭饿了？”
    “饿倒是不饿，不过可以陪你吃点！”
    赫连浔看看天：“都这个时候了，哪有好吃的地方？”
    瑶望想了想：“去我画室周围看看那，那里店多。”
    赫连浔扫了一眼身后的杨川：“你？和我们一起去？”
    瑶望本以为他会找个借口走了，可这家伙却向不开窍一般，特别爽快的居然点头答应了！
    瑶望脸色抽了抽：“杨川，你不刚吃过饭吗？我们这是去吃饭，你吃不下吧？”
    “我可以再吃一点。”
    “你公司不忙吗？不好好休息，明天干活没精神。”
    杨川笑笑：“没事，公司的事并不需要我操太多心，一切正常。”
    瑶望忍住怒意：“我发现一个问题，你一个大老板，就算是来见人，这耽搁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你这甩手掌柜当的潇洒！”
    虽然听出话里的不对味，但杨川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解释道：“我前几天才去公司开会，接了赫连浔的电话才坐飞机赶回来。”
    见瑶望还要说什么，赫连浔道：“行了，这几年杨川很少回来，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也别说那么多，这段时间我们也麻烦了他不少。”
    话都说到这份上，自己要是在缠下去，就有些不讲理，所以瑶望也不在说什么。瑶望画室所在的那条街，因为画室多，人多，所以饭馆和文化用品的店也很多。即使已经过了人员最多的旺季，却不显萧条。
    瑶望带着两人在街边上转了半天，突然盯着远处小胡子肖贺的画室看了一会，不由道：“怪了，这几天他的画室怎么没开门？”
    赫连浔道：“现在学生都走了，他画室没人，自然关门，你不也关门了？”
    瑶望摇摇头：“小胡子和我不一样，他的画室大，每天都要去看几眼，虽然我不待见他，但他画室的位置离我画室不远，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他画室亮灯，有些奇怪。”
    杨川咳嗽几声：“我听说别人不把房租给他，和房东之间闹了矛盾。”
    “是吗？以前从没出过这样的事。算了，我记得前面有家烧烤，味道不错。天凉了凳子桌子都搬屋里去了。走！进去吃一顿。”
    烧烤一端上来，瑶望就大快朵颐的和赫连浔吃了起来，而杨川却是象征性的拿了一小串，每一口都吃的很小心。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吃这种烧烤食品，没有营养还显得很LOW每吃一两口他就用左手中紧攥的卫生纸擦擦嘴角，没过分钟，桌上的纸堆的比签子还多。
    “杨川，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杨川礼貌的笑笑：“很少吃，我不是很喜欢味道太重的东西。口味清淡。”
    瑶望哦了一声，瞅了一眼对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粥店，拍拍赫连浔的肩膀起身离开。没一会，瑶望端着两碗粥风风火火的跑回来。
    “这个是银耳枸杞莲子粥，味道清淡。”说罢又将另一碗推到赫连浔面前：“皮蛋瘦肉粥，这可比你天天熬的稀饭好喝多了。你要有这样的手艺，肯定早讨上媳妇了。”
    赫连浔只是摇头：“你呢？”
    “我吃了一碗汤饭，用不着喝粥。赶紧吧，吃完回了。”
    杨川沿着碗边舀起一小勺吹了吹送入嘴中，看着对面嬉笑亲昵的两人也不由露出笑意。
    第二天一大早，赫连浔天没亮就起来收拾瑶望外走，瑶望揉揉迷糊的眼睛，伸着懒腰，钻入杯子的冷风立刻让他打了一个哆嗦：“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去？”
    “调查！”
    调查？瑶望抓住肩膀想了想：“你说的是王明一那件事？可那件事没多少线索可查。那个张桂华也好，还是那个带着滑雪面罩的男人也好，要查到他们，线索不够。”
    “我要去查车。”
    瑶望困意去了一半：“你疯了吧？你怎么查？那辆大众车本市有多少？你这不是大海捞针没事找事？”
    “王明一说那辆大众车刚买不久，只要去本市的4S店查一下肯定能有线索。”
    “你一个人？”
    “对，这事不能再麻烦阿怪他们，万一哪天我着了道，会把他们拖累。”
    瑶望掀开被子翻身而起：“我和你一起去。”
    “你别瞎掺和，好好画你的画。”
    “什么叫瞎掺和？你觉得我会拖后腿是不是？有人帮忙，做事也快一点。”
    赫连浔拽过瑶望的裤子扔到一边：“我怕你出事，你老在我身边蹭，万一被盯上怎么办？”
    “要盯上早盯上了，再说，你留我一个人，出了事你也赶不回来，待在你身边，你不是正好看着我？”
    赫连浔想了想：“你真要去？”
    “必须的！”
    “行！”赫连浔知道，以瑶望的脾气就是不让他去，他也要想方设法跟着去。
    走访所有的4S店挨个排查，说起来容易，真要做起来难度成十倍上升，赫连浔把本市所有4s店里近三个月的大众车销售记录调出来，然后挨个去买主家里走访，大众车便宜买的人多，一个月一般能卖七八辆，本市总共有三十多个大小不一的4S店，这加起来可就有六七百辆，速度快一天能查六七辆车主。折腾人也就算了，关键是一无所获。这一星期下来，瑶望是真心有些受不了。
    “赫连浔，这样查，真行吗？紫檀手串，还有兔斯基，这两个东西对方一旦从车上拿下来，他就一点特征都没了。”
    “能挂紫檀手串在车前，说明这人的生活条件很好，一个有钱人却买一辆大众，这辆车显然不是他开，而是给他孩子练手用的。车上的兔斯基应该是他孩子的东西，由此可见那个孩子年纪不大。应该是个小青年，但显然他对这辆车并不满意，所以才会把他父亲的紫檀手串挂在车里炫耀。这辆车显然不是买了就扔的一次性消费品。我们走访除了看车，主要还是去看对方的家庭条件如何。”
    瑶望想了想，叹了口气：“可我还是觉得要追加人手才够！这工作强度，比我画画还累！”
    赫连浔笑笑：“慢慢来吧。”
    “你最近没任务？我没见那个见那个叫李辉的队长找过你，你最近的电话也特别少，不会真给你放假了吧？”
    赫连浔没说话，这些事情他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