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你把昨天的监控，调出来让我看看。”
    一听这话，王明一不干了，对杨川道：“杨总，你们真是来找丢的东西的？”
    “对，丢了东西，看监控不是最快吗？”
    “可杨总，这监控猎风的人吩咐了，不能让别人随便看。”
    赫连浔笑笑，拿出随身携带的证件：“我也是猎风的探员，能看吗？”
    王明一脸色一黑，腹诽几句，带人走了，瑶望站在赫连浔伫立的那扇门前，看着最顶点和门锁相对的划痕，也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私人会所里，总共有十二个摄像头，大门口四个，大厅六个，厨房两个。
    赫连浔瞅着视屏分割对王磊轻笑一声：“这也叫没有死角？很多地方和屋子都看不到。”
    “那没办法，那些屋，禁止我们去，老板也不让在那地方留监控，我们这些人活动的地方都有监控，都能看到。”
    赫连浔一直盯着昨晚那两辆车来以后的监控片段，短短几十分钟的过程，赫连浔却盯着视频反复看了几十遍。视频里的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原本被草遮挡的车牌字母B在9：10分的时候是看不见的，可9：20的时候却突然能看见了。
    “王磊，停电之后，你上完厕所就直接回到监控室了？”
    “没有，我出来之后刚好遇见经理，他见我不舒服特意准假让我回了！”
    负责人急忙道：“额，对，我让小张替他当的班。”
    被点名的小张悄悄看了看王明一一眼，低着脑袋点了点头。
    “小张？她就是张桂华？”
    女孩一愣，直到王明一怼了怼她的胳膊，她才慌忙点头：“对，我就是张桂花。”
    王明一笑笑解释道：“这丫头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紧张了！”
    赫连浔没做声，继续道：“王磊，你是说你喝了水之后才不舒服对不对？为什么喝水会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把水喝完了，出门想打一杯水，正巧看见从我门前路过的黄电工也拿着水杯，我就让他帮忙接杯水。”
    黄电工急忙从人群里跳出来：“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在你水杯里下了药一样，白给你接水了！”
    王明一瞪了黄电工一眼，他极为不服气的翻了一白眼闭了嘴。
    赫连浔想了想，突然又开始问张桂华，她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大约二十三四，看起来有些羞涩：“你这衣服，好像有点大。而且袖口还烂了，你这衣服看起来不像穿了很久。袖口怎么会烂？”
    女孩急促的拽了拽袖口：“我刚来，衣服没合适的。这是王经理让我将就穿的。”
    “是吗？我看你们的衣服都很特别，像是定制的。”
    王明一干笑几声：“我们老板爱面子，这衣服肯定不能和外面的一样。这不显得不高档吗？这些衣服都是我们自己掏钱买的，可贵了。五百多一套！来第一个月，不发钱先扣钱。我们老板……”
    赫连浔打断道：“方便带我们去院子里看看吗？”
    一夜未见，院子里所有的草坪全剃了头，赫连浔对负责人道：“你们办事效率挺快，这么多草坪，一天不到的功夫全被推平了！”
    王明一又是几声干笑，没有做声。
    “王磊，你抽烟吗？”
    王磊一愣，这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摇摇头：“监控室里不让抽烟。”
    赫连浔没有多问，又看看手中的值班表，将视线停在两个电工上：“昨天晚上，留在这的电工是黄勇师傅，和李洪江师傅你们两对不对？”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
    “昨晚的灯是李洪江师傅换的没错吧？”
    “对啊，小伙子，我刚才不还对你说零线火线被人动过吗？”
    赫连浔点头：“李洪江师傅，你能具体给我讲讲吗？”
    “哦，这个好说，当时黄勇这小子正坐在门口玩手机，突然一下没电了，我说我要去地下室的配电箱看看，黄勇这小子说没什么大事，用不着去地下室，他听见楼梯那响了一声，估计是灯坏了，说这种小事他去修就行了，不过这小子一想偷懒，抹黑找了半天硬是没找到工具箱，于是还是要我去，我抹黑到那楼梯处一开，嘿，真是灯坏了。”
    “你们的宿舍离坏灯的地方有多远？”
    “一百多米吧！”
    临走前，赫连浔突然拉过一个服务员小声道：“王明一平时对你们怎么样？”
    服务员眼睛在眼眶里提溜转了转，斜扫了一眼望着脖子往这边瞅的王明一，语气重了几分：“可以，对我们不错。”
    赫连浔不在多问，四处看了看，什么也没交代带着人走了。
    一出门，瑶望就忍不住问道：“你有想法了没？”
    赫连浔将会所人员的值班表和考情表窝在在掌中拍了拍，卖了个关子：“八成！”
    “八成？什么是八成？”
    “你猜？”
    瑶望白了他一眼：“你东西一句西一句的问人，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换下一个问题了。”
    “不能总抓着一个人问，有时候一个问题，你过一会再去问，就是两个答案，你觉得是谁？”
    瑶望想了想，看向杨川：“你觉得是哪个？”
    杨川摇摇头：“我连听都听不懂，怎么去猜？上次资料的事还是赫连浔帮我查的，我没那么聪明。”
    瑶望不依不饶道：“说一下，就猜一猜，无所谓。”
    杨川想了想：“我觉得，是那个叫张桂华的丫头吧，她显得有些局促，所有人中就她最紧张。”
    瑶望道：“她有问题时一定的，但整件事中，有问题的不止她一人，这件事这么大，而这些人中行为举止的反常的不止一人，所以一定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做这件事。而这个人，必须买通负责人王明一让他配合。这是没法绕过的事情。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有了他，就等于有了一张通信证。”
    赫连浔笑笑：“瑶望，看来你从一开始就盯上他了！”
    “那是，从进会场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事情既然是会场内部的人所为，那么负责人王明一一定有重大嫌疑，这么一个缜密的计划要是没他参与，成不了。听了你的盘问之后，我更确定。不过，我只是凭我的直觉判断，没有证据。口说无凭，没法服人！”
    瑶望一向聪明，这是赫连浔早知道的事：“杨川，今天晚上你把那个叫王明一约出来吃顿饭，我还要再去问问会所那些人。”刚说完，他又道：“你还是现在先把他约出来，我想不一会李辉他们想明白后就要来请人了，要是王明一先被他们带回，我很难接触到他。”
    赫连浔常年在刑侦组摸爬滚打，对办案排查有自己的一套，而李辉则不然，对于打击违禁品他们在行，可对于破案甄别他们的办案方法在这上面却有些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