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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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那一刻瑶望的心头凉了,胸口中弹抢救时间不会这么短,除非……
阿怪和商月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妙,当大夫皱着眉头一脸苦相的从手术室出来时,三人谁都没敢开口问。
大夫慢悠悠的摘下口罩,蹙着眉头,似乎在想如何对这些人开口。
“大夫,有话直说!”瑶望压着嗓子,打破沉默。双眼已是赤红。
大夫摇摇头:“怪事,子弹正中胸口,按理来说他必死,送来的时候他呼吸微弱,可就在我们准备试一试替他取出子弹止血,剪开他的衣服,却发现他身上根本没伤!”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他中弹!”商月忍不住插了句。
大夫继续道:“他身上有血迹,衣服上也有弹孔,但他胸口处除了一个小红点,身上真的没有弹痕,而且在我们把他小腿处的子弹取出来时,本来微弱的心跳又恢复了正常。怪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话一说完,一直在瑶望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那浔哥现在怎么样?”
“人好着呢!还和我们说了几句话,精神好的异常,不过这会你们还是不要打扰他。明天再去见他。”
知道赫连浔没事,商月不在耽误工夫转身离开。
阿怪擦擦眼睛,从口里掏出一颗糖丢到嘴中,对瑶望道:“我在这等着,明天一早去见浔哥。”
“你还是回吧,他只是腿受了伤,大夫不都说没事?”
“但我还是不踏实!”
“那我们一起去见他!”
“可大夫不说……”
“管它大夫说什么,至少我肯定赫连浔想见我们。你要想见他就和我走!”
阿怪一转眼睛果断点头。
两人在住院部摸了一圈才打听到赫连浔的住处,他们本来还觉得他可能休息了,可没想到病房的灯却是亮的,一推门,瑶望正靠在床头全神贯注的想事。
听到响动,他缓缓一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
阿怪一听这话,鼻头一酸:“浔哥,你真没事!”
瑶望嘴角抽了抽,看着床上没事人一般的赫连浔,心头又是一揪:“你他妈还真淡定,不是胸口中弹死了吗?”话语最后已经有些发颤。他吞咽几次却难以掩饰嗓间的酸意。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赫连浔笑笑:“我确定那颗子弹打中了我的胸口,那时候就感觉仿佛一把烫红的铁链从我胸口穿过,没有任何感觉。”
瑶望顿了顿:“那你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大夫说你胸口没有弹孔!”
阿怪也一脸好奇的看着赫连浔,他弯身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沾满血的符篆,符篆中间被什么东西打烂露出一块同样被打击变形的硬币。
瑶望接过符篆拆开,一块硬币大小被子弹击中的金属漏了出来,瑶望盯着那块被击透的金属看了一会:“不对啊,赫连浔,这东西都被子弹打透了,你身上不可能没有伤,就算这东西那么巧挡住了子弹,那你身上就不应该有血。”
赫连浔蹙着眉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而且我记不得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我一向不信那些东西,怎么可能把符篆带在身上?”
瑶望本想将这东西扔到垃圾桶里了事,但丢的一瞬间,他改了注意,将东西塞到赫连浔口袋里:“留着它,给你提个醒,别没事去找死!”
“浔哥,你不是说不掺和他们的事吗?怎么最后还是搀和了?”
“他从追捕中逃脱的时候我正巧在窗户下看见他。”
瑶望没好气道:“看家你就追?没脑子吗?”
赫连浔摇摇头:“我当时见他慌慌张张,见巷就钻,一路上三步一回头,所以我判断他处于极度紧张状态,那种人虽然危险但也极容易对付,因为他们行为大多数都是下意识的,缺乏理智判断,我只是想拖延时间,可和他一照面,我发现自己也许判断失误了,他虽然慌张,可持枪对着我的时候他的手没有抖,而且当探员从小巷里追出来,他当即就打爆了他的头,而且果断打伤我的腿,挟持我做人质,那时候我只能配合寻找时机,后来商月出现我觉得时机差不多,毕竟对付那样的人只能赌。”
阿怪听闻没有说话,赫连浔什么时候都是冲在前面,不把命当命,劝过他几次都不听:“浔哥,你什么时候能觉得命值钱?”
赫连浔只是笑笑,瑶望虽然也有话说,但嘴唇啖了几次最终都没有吐出一个字,只是裤缝边的手越攥越紧。
赫连浔注意到瑶望的情绪,垂了垂眼:“瑶望,不会有下次了。”
瑶望没说什么,揉揉鼻底,转过头道:“前言不搭后语的,你在说什么?”
赫连浔抻着身子有些吃力的舒展上半身,瑶望见状连忙在他腰间塞了一个枕头。
面对赫连浔投来的笑意,他迅速侧目。
阿怪叹了口气:“浔哥,你受了伤,这会回去怎么交代?大队长非吃了我不可,再怎么谨慎,常年在河边走总是要湿鞋。”
赫连浔听闻,沉默片刻:“我总觉得这事有问题。”
“问题?”
“嗯,你们没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反复想了这个事,有那么几点我总是想不通。一,从和跛子的接触来看,他是个心狠手辣相当有判断力的人,可我在宾馆里看到他逃跑的时候却是慌慌张张,路边的垃圾桶撞到了几个,为什么遇到我之后他就彻底变了一个人?他有精神分裂?二,他遇见我的时候,虽然掏了枪,但却并没有立刻扣动扳机,还允许我废话,可第二个侦探出来后,他当即就打爆了他的头,而且两人之间的有数十米远,他枪法不差,是个老手。判断出可能会有人追来时果断将我打伤,可我一直觉得奇怪,这样的人以他的判断力,从我冒出来的时候他就应该果断对我开枪,而且我要是他,会选择那个侦探做人质。既然想逃跑,那么必然要首先想办法逃离包侦探的围圈。所以,试问,打伤一个没有枪身着便服的人,和打伤一个身着制服的探员,那一个人更有利?他是靠什么判断我比那个身着制服的人和抓捕他的侦探更熟?更能让他们分心?万一我真是路过的?像他那样的悍匪如果把我当成平民是绝不可能挟持我,毕竟一般人被挟持后都会情绪激动反而不好控制。所以他不可能犯这个错误。三,他既然知道车站有埋伏,那时候他里车站有三四百米的局里,可他没有立刻藏于黑暗中,反而在灯光下行走,最后等商月出来的时候才拖着我往阴影里跑。这不奇怪?”
阿怪琢磨着赫连浔的话,怀疑虽然合理,可理由呢?这一切如果是局,动机呢?目的呢?他们和嫌疑人可是素不相识,更不谈上仇恨,如果说是处于警匪这种天然不容的关系而仇视,为什么非要盯上他?而且这要是预谋,巧合不是巧合。一举一动都是算计和阴谋。那对方一定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可浔哥,你是不是想多了,他的行为虽然反常,可也在情理之中,越是危险的时候人越冷静,那名探员冒出来的时候他处于惊慌下意识朝他开枪,然后挟持你想逃走。最后被抓。”
赫连浔只是沉吟没有多言,瑶望道:“阿怪,赫连浔你也看了,没什么大事,我想和他单独说会话,你先回吧。”
“可浔队刚做完手术……”
“回吧,阿怪。”
赫连浔一开口,再多的理由和不舍都化作一个哦字。
“浔队,明天我给你带大补的东西过来,补好了上路。”
瑶望脸色一沉:“会不会说话?”
阿怪傻笑几声,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