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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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王府分府
蓝清和阿尧轻弯着腰,低着头,尽量的不惹人瞩目,他们深知在此地必须万事小心,毕竟在世人眼里那个清俊秀美的蓝清公子已经是黄泉路上的不归人了。况且王家还身负着他的灭族之仇,本来最危险的地方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毕竟没有人可以想到他们两人会留在王府,但是偏偏他们见到了最不应该见到的王二,王二却又一副没看到他俩的样子,这下事情就不知如何发展了。但愿御花园的那次匆匆一面并没有在王二心中留下什么印象。然而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蓝清不禁疑惑地想。
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是王管家,正是未来十天负责教他们规矩的人,纵然蓝清对王家万事不爽,他也不得不承认王管家确实是个精明的人,一双眼睛精光乍现,面露威严,主持一个王府分府的事务想来也是绰绰有余。蓝清五岁便可慧眼识人,对于大多数人,他一看对方的眼睛就能看出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者他内心在想什么,但是那些世家的老狐狸和他们的小狐狸们他却还是看不透的,比如王冼。
王管家开口说道“今次你们来到王府也算是你们的造化了,方才我家少主说的话想必你们应是听到了,王家不收废物,不收手脚不干净的,不收叛徒,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王家不收的人又是什么下场?你们不会以为只是把你们简单的从王家赶出去,恢复你们的自由身吧?奉劝你们一句,可不要想的太简单,你们以为进了王家的门,若是王家不要你们,你们还能竖着出去?那岂不是让你们小瞧了王家吗?”王管家看着下面一脸惊慌的无知小儿里几个较为平静的孩子,露出淡淡的微笑,随后就吩咐自己身后的仆人带他们去领衣服并安排住处。而在他下方的蓝清和阿尧看见这笑容却觉得心中一凉。
因为还未正式成为王家的奴仆,他们分到的衣服只是简单的紫灰色麻布衣服,上面连王家的家徽都不曾绣上,只有简单的号码,阿尧和蓝清自是最后去领衣服的,领到的号是五十一和五十二,发衣服的那人告诉他们,他们自此之后就要舍弃自己的名字,接受调教的这十天里,自己衣服上的号就是自己的名字。王家总共招了三批人,他们是第二批来的,前面还有二十五个人。蓝清淡眸一扫发现他们这一批正是从二十六号开始排的。来到自己的住处,蓝清觉得甚是幸运,两人住一间小屋,而他和阿尧号数相靠自是分到了一间,看着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阿尧,蓝清将自己心中的惊怕暂且埋下,心情也稍稍好了一点。
互相凝视许久的两人被门外有些杂乱的脚步声拉回现实,两人面上都有些微红,情窦未开的他们自是不知为何脸红,只觉得面上有些热,想着可能是天气炎热的原因吧。片刻之后,他们就整理好自己有点心猿意马的心绪将注意力转移到门外的脚步声上,阿尧轻轻的把门拉开了一点缝隙,他们看到了同样穿着紫灰色衣服的二十几个稚女,大概五六岁的样子,比他们只小不大,但如此小的年纪,粗粗一瞧便能看出相貌不凡,想必长成以后也是可一笑倾城的人物,特别是走在最后的那人,蓝清几乎可以预见她辉煌的未来。
次日,王府招的总计八十一人集中在前院接受他们的第一课。负责授课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美妇,体态微胖,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但蓝清还是从她眼中看出了一丝隐藏的鄙夷和不怀好意。蓝清想了想,也是,来王家的第一课最起码也会给我们上演一场杀鸡儆猴。想罢,便给了阿尧一个小心的眼神示意,阿尧与公子相处多年,自是心领神会。众人不知道的是此人正是醉星楼的老鸨。
那位美妇开口道“大家可以叫我晴妈妈,今天的第一课由我来上,教你们如何面对你们以后将要遭遇的事情。一号,十一号,二十一号,以此类推到八十一号,你们站出来。”一号不羁,就应该挫挫他的志气,五十一号俊美,更重要的是少主不让她动五十二号,五十一号一看就与五十二号关系匪浅,不让动他,那他身边的人总可以动吧,还有那个八十一号,才六岁的一个孩子就美成那个样子,还有那双怎么看都不像六岁孩子的眼睛,仿佛里面住着另一个人的灵魂一样,还真是有趣呢!今年的孩子还多是可造之材。蓝清看着阿尧走出去,心里便开始发慌,又看见那个叫晴妈妈的女的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心里便更是焦急。蓝清知道,阿尧这次怕是会受不小的苦痛。还有那个一脸淡定的八十一号正是昨天在门缝里看见的那个走在最后的人,蓝清对她有一种不知名的好感,不是喜欢,而是一种直觉,这个人会成为自己的朋友。“来人呐!一人三十板子,重重的打,不许手下留情,打死都没事。”饶是经历过灭族之祸的蓝清听到这句命令也不禁起了几分害怕。看着阿尧和那位八十一号挨打,他却没办法救他们,蓝清知道阿尧身体好,那三十板子挨在他身上,只会受到皮外伤,然而他还是觉得难过,那几板子好像就挨到了自己身上说不出的难受。再看八十一号,她才六岁,估计这顿板子至少要去了她半条命,然而她在这种苦痛下,竟一声没吭,硬是扛了下来。反而阿尧倒是叫出了声,应是知道他和公子身份特殊,能不引人注目就尽量低调一点,没必要刻意忍着,反会让那位一看就不简单的晴妈妈注意到他们两个。“我们犯了何错凭什么打我们?”那个四十一号咆哮着挣扎道。“对啊!凭什么打人!他们又没犯错!”下面的人喊道。蓝清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在心里为他们点了一根蜡。晴妈妈看她要达到的效果已完成,便挥手让他们停了下来然后说“四十一号打六十板子,下面喊的人一人三十板子。其他挨打的人放了。”看着下面还有人不服的样子,就又说了一句“有人多说一句,多加二十板子!”说罢,全场便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了。然后就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击打声和惨叫声。蓝清看着走下来的阿尧和八十一号,终于放下心来。幸亏打的不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这第一课就是教你们如何挨打,我,还有其他的一些身份比你们高的人,打你们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只有知道这点的人才有资格留在王家,那些反抗过的人,必须要让你们牢记这一点。今天的课到此结束,你们回去吧!让那些正在挨打的人自己走回去。”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