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千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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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阁,如梦的居所。
“如儿,你要把雪麒所有的东西都带去?”琼卿闲来无事捡了张椅子坐下,看着如梦一个人忙忙碌碌的。
如梦琢磨着,“这可是小叔第一次带我出门,不准备的充分点怎么行?”
就见着如梦一个人欢天喜地的在翻箱倒柜,完了又一样一样放回去,“本想带的,真拿出来了又觉得好像没有带去的必要。”
别扭的孩子,琼卿很温柔的笑道,“没关系,想带什么就带去便是了。”
“真的?”如梦水亮的大眼睛发着光,继续掏东西。
琼卿余光一扫,发现如梦的床边堆了一只巨大的箱子,一时好奇走过去打开。
一向从容的琼卿竟呆在了那里,“这是……”
里面装着的是这些年来他送给如梦的东西。有些是生辰礼物,更多的是他往日里不经意间给他的东西。
有琼卿给如梦买的一方上好的漆砂砚,上面还写着‘玲珑堂’的陈旧字样;有如梦去书院念书其他孩子私下诋毁琼卿,他怒气上来和他们打架打得满身伤,琼卿给他医伤留下的黑纱;有他不小心打碎怕琼卿责怪却被琼卿粘好了的碗;有偶尔奖励他糖果留下的糖纸他小心的叠好留作了纪念;还有琼卿每天不管刮风下雨准时送来的食盒……
琼卿失神的盯着箱子,秀眉深蹙,“如儿你……不该是这样的。”
如梦已经将翻出来的东西再次全部重新放回了柜子里面,转身看到琼卿静静站着,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忧悒。
“小叔……”如梦的秘密一不小心被揭穿,他的脸不自觉地绯红一片。
“如儿,你怎么会,是这样的?”琼卿疑惑不解,“我曾经待你那般,为什么你……”
看到琼卿这个样子,如梦反而松了口气,“过去种种如梦从不曾怨过小叔,艰难也好困苦也罢,只要如儿心知小叔是为了我好,又岂会有埋怨?”
“当初的小叔确不及现在温柔。”如梦说着,琼卿的脸色依然不好,“除了去学堂以外就不让我出院子。关着我不说,每天只有晚饭会给我亲自送来,来了也不说话,看我吃完就又走了,要到半夜才回来。”如梦笑笑,“不过正因为这样,小叔偶尔为如儿做的事才会显得尤为珍贵,一件一件收集起来,不知不觉已经有这么多了。”如梦撒娇的将下颚靠在琼卿的肩上,“才发现,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这世上果然只有小叔待我最好了。”
“其他的事如儿不必知道,你只要记得……”琼卿伸手抚摸如梦的头,眼神似水一般澄澈,“我绝不会背弃你。”
如梦点点头直起身子,转换了语气,“看来看去还是没什么好带去的,这些东西早晚会被其他东西取代。”又道,“果然是只要带上小叔就足够了。”
琼卿轻笑,“你这孩子,今天是吃了蜜了,嘴这么甜。”
“小叔高兴,如儿就天天说。”
又打趣闲聊了一会儿,琼卿从里面出来关上门,才舒了口气。
“不必感激我为你做任何事,因为我甘之如饴。”
琼卿走远,如梦才闷闷的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