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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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就这样长久地对峙着,就连花语楼正堂的喧闹声都已恍惚不见。
    “时间到。”江骨遗眯起眼睛微笑,轻轻地说。
    与此同时,柳长洲脸色一变,全身似刀割般难受,暗自运气,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发动不起来。
    可是不过几秒的功夫,柳长洲便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抑制住骨子里叫嚣着的疼痛感,他温柔地看着江骨遗,道:“什么时候的事?”
    “自你坐在这里。这茶中被我兑了一点药,气味混入空气中,无色无味。”
    “那你怎么没事?”
    “这气味闻久了便是解药。我在这坐了一天了。”
    柳长洲大笑,烛火摇曳,银黑色面具闪着奇异的光。“哈哈,骨遗当真有进步,我都被你算计了。”
    话音未落,江骨遗扑面而来,耳边疾风呼啸,一只手伸到了柳长洲面具之下。千钧一发之际,柳长洲身形一动躲过。而江骨遗的另一只手又再次袭来。两人一时纠缠不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片刻之后,江骨遗的手腕被柳长洲的手紧紧锁住,举过头顶,柳长洲的另一只手禁锢住他的腰,他只能紧贴着柳长洲,无法动弹。
    对于柳长洲这样故意的暧昧姿势,江骨遗心里咬牙切齿,他明明记得,他下的毒分量很重,他自己都差点晕过去,可是柳长洲却还能轻松活动。
    柳长洲贴在他耳边,热气钻进耳窝,江骨遗浑身不自在,拼命想要挣脱。
    “骨遗,别忘了,就算我不用内力,你也打不过我。”声音轻柔而魅惑。
    可是江骨遗看不见,柳长洲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冒冷汗,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刀割般的痛楚越发清晰。
    柳长洲将抓住江骨遗手腕的手放下来,顺带圈住江骨遗的腰。另一只手便腾出来从怀里摸出了一支白玉瓶。
    一边说道:“骨遗,你这身本事可都是我交给你的,你还没出师呢。”
    夜色里不甚分明,可是江骨遗还是看到了这个瓶子,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在柳长洲面前,他就失去了面对别人的那种淡然。
    他猛一用力,挣脱了被攥住的手,但腰还是被紧紧地圈着。柳长洲有失防备,大力抽了一口气。
    松了双手束缚的江骨遗抬起手肘就往后顶,毫不留情,旋即听到了一声闷哼。柳长洲胸前被狠击了一下,顿时就有些眼前发黑,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
    他对江骨遗不再客气,把他甩在地上,自己就趴了上去,用腿抵住他的身子,一手将他两只手举过头顶,危险的盯着他。
    江骨遗其实有些害怕。他恨柳长洲的肆意妄为,怕柳长洲的阴晴不定。
    柳长洲救他,教他本事,让他不再受人折磨。可却同样的折辱他,把他当泄欲的工具。他恨极了柳长洲像看着到手的猎物一样看着他的眼神,始终觉得其中充满嘲讽和不屑。
    柳长洲用嘴扭开瓶塞,腾出一只手就想往江骨遗嘴里灌去,江骨遗自然是不肯张口的。柳长洲掐住江骨遗的喉咙,逼得他只能大口呼吸,趁机就将瓶里的汁液倒了进去。江骨遗拼命咳嗽,脸都涨红了。
    此时柳长洲已有些不支了,呼吸渐渐加重,额上也冒出涔涔汗水,不过在黑夜和面具的遮挡下看不到。他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这药效才会退去。
    他把全部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江骨遗的身上,眼睛赤红,甚为可怖。江骨遗心知柳长洲此刻最是虚弱,伸手想要揭开近在眼前的面具。
    可是没等他有所行动,全身尤其是下面传来的剧痛吞噬了整个他,他紧紧皱着眉,指甲要把青石地板都划开了,下唇被咬出了一道血痕。
    江骨遗被痛苦折磨,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可是压在他身上的柳长洲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此时的意识却格外清晰。
    那种异样却熟悉的痛感,碾磨着皮肉,就像有什么东西腐蚀着那里,将入口一圈一圈扩大,直至麻木。可是下腹处仿若有熊熊烈火在烧,点燃那要命的欲望。
    江骨遗忍不住哼了起来,头往后仰,身体不住地战栗,眼角也渗出晶莹的泪水。
    一切都是朦胧之中感觉到的。柳长洲放肆地亲吻他,从眉眼到唇瓣,再到喉结,逼得江骨遗呻吟断断续续。
    他褪尽两人的衣裳时,尽管身上火热,突然的凉气还是让江骨遗打了个冷颤。
    柳长洲一声闷吼,毫不留情地直冲进去。
    江骨遗尖叫,头往后仰得更深了。和柳长洲做从没有快感可言,他喜欢用各种各样的法子折磨他,例如现在。下面的感觉就像腐烂了的伤口被针拼命地扎,那种痛没人承受得住。
    柳长洲在江骨遗身下驰骋,却是觉得无比畅快。之前叫嚣着的疼痛反而更激发了他的兽性,热汗打湿了面具下的脸颊,也并不觉难受。
    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江骨遗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
    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床上,抬眼望着头顶的纱帐,还有些迷蒙。天尚早,只有些许微光透过窗洒进房内。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摩挲他的脸。江骨遗侧过头,躲开了。他只是,还是有些不甘。
    柳长洲的手就停在那里,想发脾气,却看到江骨遗的脸色苍白,尽显疲倦之色,到底没忍心。
    他一只手支起头,笑吟吟地对江骨遗道:“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脸吗?放心,就快看到了。”
    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毕竟好戏就要开始了啊。”
    见江骨遗没答他,也不恼,自顾自地吟了一句诗:“一点烛光鸳鸯配,万千桃花白玉瓶。”
    “骨遗听听,我这句浑段子怎么样?”
    江骨遗自然知道他是说昨夜的荒唐事,他不可能一直不理柳长洲,只好瞪了他一眼。
    这一瞪风情万种,柳长洲就知道他不再生气了。
    江骨遗听到他说好戏开始,便不再胡闹,正着脸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十分正经的语气,原本暧昧的气氛因着这一句话也显出一些肃穆来。
    柳长洲便也掩去眼中的揶揄,挑起江骨遗的一绺青丝,在手中卷来卷去,不经意地道:“我要你,做我谛听门京城分堂的堂主。”
    江骨遗愕然,不可置信地看着柳长洲,他确是被吓到了,倒不是因为堂主之名,而是谛听门这三个字。
    他也曾跟柳长洲见过一些人,杀过一些人,纵然猜得他是哪个江湖门派举足轻重的人,却从没想过是谛听门。这么多年在花语楼,他自然也听得了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东西。
    谛听门,这个名字已经消失很久,可许多年前,它却是当时武林最兴盛的门派,尤以暗器著名。
    之所以说它很特别,还因为它牵扯到一些皇家秘闻。当今圣上还只是太子时,趁着年轻气盛,跑去江湖历练,结交了谛听门的少当家凌弈,两人情谊深厚,经常一起到外游历。
    可是后来不知怎的,竟为一个女子生了嫌隙。太子做得真够绝的,领着几万朝廷兵就把谛听门给一锅端了,把那女子抢了去。
    听说还是有人从那腥风血雨中逃了出来的,只是自那以后,谛听门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事虽然过了近二十年,但还是有人嚼舌根。这样一想,如果柳长洲是那逃出来的人之一,他那时应该只有五六岁。
    江骨遗忍不住撇了柳长洲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似乎是等着自己好好想完。
    尽管知道再深思下去,不知会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还是控制不住。
    柳长洲说的好戏,到底是什么。这些年,他让他打探朝廷的消息,寻找朝臣的把柄,看来是早有准备。
    想着想着,他就有种参与了阴谋决策的兴奋劲,什么太子四王爷都忘到了脑后。江骨遗是个内心灰暗的人,对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事情充满热情。
    他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毫不避讳地对柳长洲说:“你是要篡位。是了,我会帮你。”
    这回轮到柳长洲诧异了,他原以为这样的事,江骨遗不会感兴趣,少不了要几番哄骗。倒是让他原本想好的计划无处实施。
    他笑了笑,透着一股疏离,然后拍了拍手,对面的墙角处立马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江骨遗早有准备,却还是暗暗心惊,这人藏了那么久,他却一点没有发觉。
    “既然是堂主了,当然得有暗卫,他叫无垠,会时刻跟着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他。堂主下面还有许多人,合适的时候我会带你去见见。”
    江骨遗不说话了,很明显柳长洲并不信任他,他也没什么理由不悦。不过是柳长洲在京城埋的一个棋子罢了,现在棋子要用了,自然还得看看它有没有变节。
    他应该开心,柳长洲给他堂主的位置,挺看得起他的。而他仿若找到了人生中唯一有趣的事情一样,甘愿花全部的心力去做。
    柳长洲又对无垠说了什么,房间里再次只有他们两个。江骨遗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是保持着那样暧昧的姿势。
    柳长洲侧着身子,支起一边头,手插在他的发间,江骨遗抬眼看去,整个眼眶里都是他若有所思的神情,黑白分明的眼睛泛着光。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那神秘的面具,一点也不像江湖中人。倒像是太学的儒生,在思考一道难解之题。
    许久,江骨遗觉得柳长洲的手肯定已经麻了,才听到他说:“骨遗,明天替我去杀一个人吧。”

    作者闲话: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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