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流金岁月  第32章 俞宁、孟然再发冲突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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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失败的鸿门宴过后,我和齐晓枫分开,又风风火火地杀回去加班。到了物业办公室,发现杜刚也来了,大伙默契地没多废话,继续埋头看监控。天快黑的时候,嫌疑人的信息已被初步确定,接下来,只要所里开出逮捕证,就能来个瓮中捉鳖。
    “唐明,快给杜警官跪下,行个拜师礼!警组里数他运气最好,跟太阳似的到哪哪亮。这不,他一来,咱这活儿就顺多了。”我打心底里感激顶雷而来杜刚,谢他道:“就你小子仗义!哥们我要是哪天升了官,必定带你一块儿飞黄腾达。”
    “嗨,多大点事啊。”杜刚背过唐明,小声问我:“孟哥,你是不是打算考市特去?”
    “怎么着,你也想去?特警可是青春饭啊。”
    “青春饭也好过待在姓姚的手底下吧,何况,我可是听着安处的事迹长大的……”
    “拉倒吧,人安处跟咱们算是同龄。”经杜刚这么一提,我道:“下个月就发竞聘通知了,你要真想考,回头我们一起去练练体能跟射击。”
    杜刚满口答应。我致电姚一弦,请示开逮捕证的事,结果被他劈头盖脸一顿批,让我办事多用脑子,说是盖完章,一个流程走下来,人都跑出长三角了。
    电话里,姚一弦急案件所急,字字犀利,句句占理,我也跟习惯了似的丝毫没有动气,撂了电话,带着杜刚、唐明直奔嫌疑人租住地去了。
    经过一晚上的蹲点,抓逮实施得十分顺利。那小毛贼一露头就被我们仨扑倒,上铐,四位一体地挪进警车里。我原打算把人押回所里,连夜审训,上车后却眼前一黑,勉强就能看见个方向盘。
    近40个小时的不眠不休让我的体力严重透支,偏偏那小贼一副革命党人坚勇不屈的模样,一般跟这样的人不耗上两天,根本套不出什么话来。杜刚下车来换我,说是人放着,他去审,叫我别劳心劳力的,小心猝死。
    他这头正劝着,那头俞宁的车居然也到了,他远远看见了我,跑来敲敲车窗,说:“你加班怎么也不说一声呢?还没吃饭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手机定位。”
    “靠!”我摸出手机,赶紧修改iphone密码。
    杜刚瞅出点苗头来,附合说:“孟哥,你就跟俞总监回去,就你现这状态,审人不合适。”
    俞宁见有人撑腰,胆更肥了,直接开门,拉我下车。
    “哎哎!我还穿着警服呢,大街上别拉拉扯扯。”我甩开他的手,又跟杜刚、唐明交待了几句,自管自地朝俞宁的车走去。
    回家那一路,俞宁看我还在气头上,识相地没有多话。等红灯时,他两次试图牵我的手,我虽闭着眼,四肢却还灵活,两次都反手一掌,直接打开,又稳又准。
    进家门时,门一开,一条小黄狗就窜了出来,站在走道里,冲我摇尾巴。它走路一蹦一跳,我仔细一看,发现它的一条后腿受过伤,没法着地,摇摇晃晃地垂在身体一侧。我回头问俞宁:“这狗怎么回事,你捡来的?”
    俞宁回说:“哦,就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它一直跟着我,我当是小区业主的狗,就在楼下等了十来分钟,始终没人来领。问保安也说不知道,我看它断了条腿,怪可怜的,就给领回来了。”
    “谁可怜就心疼谁,你还真是心慈手软,博爱无边啊。”我蹲下-身,认真瞅了瞅那小东西:“这高档小区的业主哪会去养条中华田原犬,这腿多半是流浪时给车撞的。”
    俞宁借着狗的名义跟我套近乎,说:“孟孟,你该不会和他们一样,养狗还看品种吧?”
    我进了家门,说:“你倒是同情心泛滥,说养就养啊,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实际情况?就我俩这样的,全天在家不超过十个钟头,狗天天闷家里不得得抑郁症?早上让你早起十分钟,跟要你的命似,养狗,你溜?得了吧,到后来还不都我的事。”
    俞宁耐心听着,手却不老实,揽上我的腰,故意问:“那要不我再给它扔出去?”
    “你还真来是吧,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么?就因为你们这些无良狗主,才造成满大街流浪狗!”我推开他,“一边儿待着去,我累得快散架了,没心情跟你卿卿我我。”
    小黄狗跑来替俞宁示好,一个劲儿地蹭我。
    俞宁接着说:“既然领回来了,我就会好好照顾它的。我带它上宠物医院检查过了,是姑娘,没传染病,身体状况还不错,就那条腿是老伤了,没法接合了。”
    我咳嗽一声,问:“那狗粮、玩具什么的,你都准备了吗?”
    “都准备好了,我还给它买了张床,就放在卧室我们床边上。”俞宁接口,“要你觉得咱俩就寝,不好意思被第三双眼睛盯着,我就把它挪到书房去。”
    我斜他一眼,终于松口:“你这周抽空去趟派出所,把犬证办了。”
    “行,没问题。家有警察,作为亲属,我向来遵纪守法,明天就去办了。”
    “对了,这狗起名字了吗?”
    “起好了,叫旺财。”俞宁答。
    “我去!这什么土鳖的名字,是姑娘家叫的么?”
    我坐到餐桌边,那小狗和我十分投缘,马上也跟了过来,艰难地用两条后腿支撑身体,攀上我的膝盖。我替它顺顺毛,说:“它要是能听懂,铁定恨死你,我看要不就叫南仔吧。”
    我试着叫了两声,南仔立马有了反应,绕着我撒欢。桌上放着饭菜,俞宁忙着端去加热,我叫住他说:“俞宁,关于姚一弦,我想和你谈谈。”
    俞宁动作一滞,看着我说:“今晚不提这个,你先把饭吃了,行么?”
    我不明白俞宁为什么一直回避谈到姚一弦,他这态度就像在我的胸中点了一把火,一路烧到嗓子口,不喷就呛得疼。
    “你怕他什么,你有什么把柄落他手里?”
    面对追问,俞宁无奈地坐了下来,说:“孟孟,咱们都各让一步。你别逼我,我也不问你跟齐锐的事。”
    “你先等会儿!”我一听就炸了,“我跟齐锐什么事?他喜不喜欢我,那是外在不可抗力,我心里向着谁,你不知道啊?我孟然什么时候背叛过你?”
    “没背叛过我?”俞宁苦笑了一下,“我真的很想忘记你和他在医院的事,这个算是我亲眼所见,不是姚一弦杜撰的了吧?”
    俞宁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你的解释同样让我理解不能,你说当时心烦意乱,把齐锐当成了我。那下一次呢?谁能保证你不会第二次、第三次头脑发昏,再把他当成我?就我所见,真没觉得你是被强迫的……我不愿多想多揣测,就因为不想追究,反倒是你在不断提醒。”
    “姓俞的……”我吸了口气,“你以为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就是真正原谅了吗?知道我最烦你什么吗?就是这种暧昧不清、模棱两可的个性。如果你原谅不了,可以揍我一顿,甚至可以甩了我,但别在我真心诚意地向你道歉以后,再戴着仁慈的面具反复纠结!”
    我的话对俞宁像是失去了效力,这时的他并不遵照顺序进行对话,更愿意沉浸在自我世界里。他的目光瞟过客厅的每一角落,心神不宁,最终落回我身上,问:“我有时会忍不住想,那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很兴奋?还是和跟我在一起一样,没什么区别……”
    “你他妈简直流氓!”我反问他,“姚一弦怎么没骗你说所里聚会那晚,齐锐送我回来,其实上了楼么?你是不是又意淫到什么更刺激的东西了,比如,我和他滚上了你的床之类的?”
    由于情绪波动,俞宁的身体有些起伏,他的眼睛像在说:你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么?责备的人也要遭受谴责的话,那真正出轨的人是不是该打下18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为什么多出了一套洗漱用具?”
    “那他妈是齐晓枫用的!”
    终于,我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俞宁确实怀疑了我了,哪怕他想要息事宁人,哪怕他努力把话藏在心底,但他还是不信任我了。
    “有时候啊,我真恨不得把你给剁了!”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我现在告诉你,在这里过夜的人是齐晓枫,你大概也觉得我和他事先串通过,是吧?我呸!我孟然真要劈腿,也不会笨到把人带到你家来,我他妈有身份证,我能开房!就凭我和齐锐,上南西的酒店,别人钱都不带收的!”
    眼见我和俞宁都激动起来,南仔被吓得一声不吭,退到卧室的门边。我烦躁地在客厅内来回走,问他说:“好!既然要算账,有件事,我也憋得胸闷,正好借机问问。你为什么要隐瞒姚一炎的事?他真的只是你在异国他乡的同窗好友么?他真的拜托你照顾他那个患有王子病,且病入膏肓的弟弟么?要这都是真的,那简直太灵异了,我是个警察都忍不住起一身鸡毛疙瘩……”
    “你调查过他?”俞宁的脸色刹那间变了变,随即提高音量:“谁让你去调查这些了?”
    话出口,他也被自己的语气惊到,又转变了态度:“我是说……关于姚一炎的事,我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但始终没找到契机……”
    “你跟我谈生意呢,还要找契机?”我越发弄不懂俞宁了,“你和姚一炎过去怎么样,这些都和我无关。他的死,我虽不会跟着掉几颗眼泪,但也不至于背地里偷着乐。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这些?姚一炎死了,姚一弦又来了,你们逗着玩呐?那张漂亮的脸这么熟悉、亲切,换我早该百感交集,无限追忆了。所以,我从根本上是能够理解你帮姚一弦的初衷的。只是你不该骗我,更不该让我跟傻子似的替你的旧爱收拾善后。
    “他姚二公子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善解人意,以你对我的了解,会开始今天的话题么?可惜他太攻于心计,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你呢,你不相信我,因为那对双胞胎在你心里是完美的,姚一弦说的一切可信度都比我高……”
    俞宁垂下头:“我不是不信任你,我真的不想在意那么多,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摇头:“实话跟你说吧,如果你不认清姚一弦的为人,咱俩早晚散伙。”
    “我希望,你可以慢慢对他消除成见。”
    俞宁这话一出,我顿觉得自己像个白痴。我想起姚一弦的诅咒,这段自诩为至死不渝的感情,其实是多么不堪一击,但最为痛心的是共同经营了3年,明知道它有可能要瓦解,却偏偏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俞宁向我走来,他想要抱住我,我下意识地一挥手:“滚!”
    “孟然……”他眼睛微红地望着我,“你说什么?”
    我别过头没理他,结果他还来劲了,穿上外套,直接甩门走人了。
    永远迁就着我,永远维护着我,永远考虑到我……但换作旁人,一样狠不下心,擦不亮眼睛,直到被人利用,坠入陷阱。
    这……就是我所深爱的俞宁。
    漆黑的房间里,我摁亮手机,凌晨2点。南仔安静地趴在地下,一动不动。我明明很饿却毫无食欲,自打俞宁走了以后,我就一直保持着几个固定的姿势,呆呆坐着。
    我想是不是该打通电话给他,毕竟房子是他的,要走也该是我走;毕竟大冷天的,他在外游荡总是不太安全,要真碰上什么意外,我也该开窗一跃,一了百了……
    脑子乱成翔的时候,杜刚给我发来语音,约我明早去刷魔兽副本。我回他一段:“打什么副本啊?那盗窃的小子审得怎么样了,供认了吗?”
    杜刚没料到我竟还没睡,秒回说:“那小子绝对是江姐附体,几个200W的灯泡照得他别说睡觉了,连走个神也不行,但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说话,把零口供进行到底。就刚才,他终于熬不住了,我当是要招了,结果一扯嗓子开始哭了,我问一句,他哭一声。我一拍桌子,说你他妈再哭一声试试!结果,他跟发洪水似地哇哇大哭。孟哥,我真被这人搞崩溃了,必须组团换个脑!我这加上你都凑满4个了,你再叫一个就能开打!”
    “我明还上班呢……”
    “你都上了两天一夜了,还没上够呢?政委批假给你了,歇着吧。”
    “我正烦着呢……”
    “烦不正好么?组个团,瞬间烦恼全消。”杜刚又发来一串语音,“明早9点,频道里见,记得再叫个人。”
    我心里惦记着俞宁,没心情继续回复,揣上钥匙,准备出外去找。南仔看我要出门,马上醒了过来,拖着腿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
    “我去去就回,谁让你那主人这么不省心。我忙了40个钟头,现还要出门去找他。”我走到门口,打了通电话给俞宁,内心默念老天保佑,盼他早接电话。
    不知是不是太过虔诚,按下通话键不出几秒,熟悉的铃音竟在门外响起。我心下一惊,赶忙打开门——
    出现在我眼前的,一左一右共有两个人。左面的是俞宁,神志不清,佝偻着身子,就跟我第一次见他那样酩酊大醉。站在他右面的是姚一弦,他正自若地拿出俞宁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随后按掉,说:“既然都面对面了,也用不着通话了。”
    我的思维突然有点儿短路,直到手机里传出对方正在通话的提示,才意识到姚一弦按掉的正是那通我打给俞宁的电话。
    “愣着干嘛,让我进去。”
    姚一弦的手环过俞宁的腰,扶着他,把我往里逼了两步。他把尸体似的俞宁扶到沙发上,接着像挑选样板房一样折返于各个房间,进行参观。他伸手摸了摸那套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接着又走去实木书架前,信手翻阅着上面的广告文献,随后,把分布于客厅四角的射灯,开了关,关了开,对比着效果和亮度,神情怡然得好像这里就是他家。
    “怎么了这是?吵架了啊?”
    经姚一弦一问,我猛地缓过神来,心下骂道:你妈逼算老几?轮得到你站在俞宁的房子里质问我么?
    站在我脚边的南仔也炸了毛,冲姚一弦一阵狂吠。有人说,狗特别通人性,哪怕它和我只相处了短短几小时,竟也懂得维护我,竟也能透过外在看出姚一弦的本质。
    我望了一眼昏迷在沙发上的俞宁,心叹一句:真他妈人不如狗!
    我蹲下,想要安抚南仔,它却抢先跃出去,跳到姚一弦跟前,呲牙盯着他。姚一弦厌恶地向下瞥了一眼,说:“你的狗倒对你挺忠心的,还会看主人眼色。”
    他话刚说完,就听南仔“呜”地一声惨叫,整个身体顿时被踹飞到后方的书架前。
    “我操!姚一弦,你要挑事是吧?”
    我赶紧跑到南仔身旁,但它却凭借三条腿顽强地站了起来,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姚一弦。
    “啧啧,这狗的脾气和你还挺像,一时半会打不死也拍不烂。”
    我两步跨到姚一弦面前,一把揽过他的脖子,一字一顿道:“马上滚出我家,多废话一句,我就揍你!”
    “你家?”那双近在咫尺的眼透着笑意,姚一弦拍拍我的脸,说:“我虽知道你脸皮厚,但真不知道都厚成这副德行了。产证上有你名字么,《婚姻法》承认你么?孟警官,你别搞错了,这里是曾经收留过你,但不久以后还指不定是谁家呢。”
    姚一弦还要继续往下讲,脸颊猛地被我抵上了墙面,他重心不稳,带翻了身侧的一张椅子。碰撞声让昏睡着的俞宁低喃了一句什么,侧了个身,又没动弹。
    “你当我真不敢抽你么?”
    我摁着姚一弦的半边脸,他本能地想要挣扎,刚一抬手,又被我一把抓住:“别跟我耍花招,再动一下,我就让你这条胳膊立马脱臼!”
    为防止这贱人像踹南仔那样也踹我一脚,我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肘子,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并没露出任何忌惮,姚一弦咳了两声,对我说:“孟然,我是怎么教你来着的?你非要按自己的方法,这么急着出局么?别啊,我还没玩够呢,你真是太不让我尽兴了……行吧,你随意,不过下手时麻烦狠点,不见血怎么过瘾?”
    “你个变态!”我拽过姚一弦的衣襟,直接把他拖到玄关,畅开门,推了出去。
    合上门的一刹,我瞥到了姚一弦的眼睛,他斜着头,意味深长地望着我,像在嘲笑着这扇钢铸的防盗门即将防不住他,即将配合他势在必得到的钥匙,畅开或关闭。
    我走到客厅,慢慢滑坐到地,甚至幻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声倒数的呢喃,像是一串恶毒的诅咒催化着我崩溃。
    无数张嘴在我身边一张一合,它们纷纷在说:孟然,你在干嘛呀,你不是姚一弦的对手!俞宁永远放不下他的,你百口莫辩,你说服不了他的,你早知道心软是他的致命伤!分手吧,只有分手,你才能解脱!
    我用力摇头:“可是……可是……”
    他姚一弦要真爱俞宁,两人互生好感,要我退位让贤,那也无可厚非。可他妈……可他妈那根本是画皮,是陷阱!我对自己说,孟然,别哭!是男人,你他妈就别哭!去网吧吧,去组团打dota,去忘掉这一切!
    我站起来,往门外走,经过茶几时,不小心撞掉了电视遥控,屏幕登时亮了起来,俞宁出现在晃动的画面上笑着对我说:“孟孟,别走啊,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我呆呆站在原地,继续往下看。那是我认识俞宁不久后,在杭州旅行时拍得DV,由于拿着机器到处拍的人是我,所以画面里多数是俞宁的镜头。
    屏幕上,我和他正在苏堤散步,影像从西湖移到路面,又从路面移回俞宁的脸,他说:“你知不知道,听说只要牵手走完苏堤,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着,画面抖动了一下,应是俞宁拽过了我的一只手,牢牢握住,屏幕里传来我的抗议:“哎,你干嘛?搞什么,路上好多人呢。”
    “老是掩耳盗铃,累不累?两个男人没事逛来苏堤,你当广大群众血亮的眼睛都是摆设么?”
    挣扎了几下,依旧摆脱不了俞宁的手,我最终放弃了抵御,任他牵着继续往前走。画面上,俞宁摸了摸口袋,神色忽然一变,却没有说话。我就这么被他牵着手,走完了长长的情人堤,快到尽头时,俞宁对我说:“先找家银行取点钱。”
    我问他:“你不是刚取了一叠现金了么,怎么又要取钱?”
    一抹尴尬的笑在俞宁脸上浮现,他说:“刚才在苏堤上被偷了,我怕告诉你,你一来劲,要找别人麻烦,手就会松开了……”
    “你白痴啊!”我急得垂下了手里的DV,西湖呈倒悬的姿态出现在屏幕上方,焦急道:“什么叫我找别人麻烦?我那是弘扬社会正气,再说这又不是我的地盘,我最多把人扭送派出所。好几千块呢,你你你……也太大方了吧,就为一句不靠谱的传闻?”
    “没办法,谁让我就想牵着你的手,走到最后呢。”
    ……
    谁让我就想牵着你的手,走到最后……
    听着俞宁曾经说过的话,这一刻的我就跟个傻-逼似的杵着没动。
    这传闻敢不敢靠谱一点?花了几千块,牵手走完了情人堤的两个人应该不会分手了吧?
    我突然很想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弃妇,拽着俞宁的肩膀反复摇晃,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你他妈到底要我,还是要姚一弦?你选啊你选啊!你要是忘不了姚一炎,你妈逼还招惹我干嘛?玩我,你很爽么,禽兽?!

    作者闲话:

    注:零口供,即犯罪嫌疑人在接受公、检部门训问时,为隐瞒其犯罪行为,采用缄默不答的方式,或是一概否认其犯罪事实,不予交待,使公、检部门无法获得其主观口供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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