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流金岁月 第22章 齐晓枫查出姚一炎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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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洋酒后劲发作,我打着哈欠走进卫生间,放了热水,躺进浴缸。不出几分钟,直通单元门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我赖在浴缸里不想起来,那门铃却像和我作对一样,越按越起劲,逼得我披上浴袍,湿淋淋地走去应门。
“谁啊?”
“快开门,想冷死我啊!”齐晓枫瑟瑟发抖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
“到底谁冷谁啊,我这还洗着澡呢。”我忍着没擦干身体就出浴的痛苦,问:“这么晚了,你死来我家干嘛?是不是在附近哪间酒吧鬼混,就近跑来我这里了?”
“你个傻-逼赶紧开门,有正事找你呢。”
齐晓枫突如其来的严肃倒让我紧张了起来,猜想他应该要和我说姚一炎的事,之所以亲自赶来,势必事态严峻。
我按下开锁键,没一会儿就已听到齐晓枫出电梯的脚步声,打开门,他正巧站到了玄关外,深灰大衣掩盖着底下高挑的身形,清秀的脸庞配了一双灵动的大眼,望着他,我暗自想:齐锐……应该能喜欢上晓枫吧。
“干嘛?看我的眼神这么迷离寻死啊?”齐晓枫径自走了进来,紧了紧领口:“别一开门就披件浴袍,一脸欲求不满地看着我,老子虽然随便,但也不能吃你这根窝边的小青草。”
“见鬼吧你,自己拿饮料喝。”我边说边往浴室走去,“天塌下来,也等我洗完澡再说。”
简单淋了个浴,我走到客厅,齐晓枫倒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非但喝上了饮料,还刨出了罐装薯片,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喀咝喀咝吃得起劲。
“你这是要来谈正经事吗?”我擦了擦头发,坐到他旁边,拿起摇控,换了个台。
“看什么CCTV10?今天大结局啊,你快让我看!”齐晓枫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一把抢过摇控:“《走进科学》你也要看?一老头天天自燃,一帮专家查来查去,结果是他孙子放火!靠,这也叫走进科学?这最多叫儿孙不孝!”
“敢情你家没电视?深更半夜跑来我这里就为看肥皂剧?”
我说完,齐晓枫突然神情妩媚了一下,他脱了大衣,挂到一边的衣架上,又粘到我身边,道:“不就是想俞大少今晚不在,过来陪陪你嘛。”
“少来,你这套去对付你的那些蓝颜知己吧。”我的视线虽落在屏幕上,却完全不知播了些什么内容,开口问:“怎么样,是不是威尔士那边的电话打通了。”
“那什么,孟孟,我前两天飞西安,给你淘了个宝贝,说是东汉古墓出土的。你不是喜欢看《盗墓笔记》么?”
“别拐弯抹角的了,说吧。”我打断他,“你来不也就为了这事么?说吧,我有心理准备,那男的是不是已经死了?”
齐晓枫没答,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上正上演着生离死别,我等着他的答案,他最后苦涩一笑:“呵呵,艺术真他妈地源于生活。”
他接着关了电视,侧过头望我:“我算了时差,冒充姚一炎的身份给威尔士联合大学打了电话,说学位证明在国内遗失了,需要学校给予补办。结果,那边的工作人员查到一半,直接在电话里把我fuck了。对方说,姚已经在三年前因滥用药物,导致驾驶中出现幻觉,死于车祸。”
意料中的猜想真被证实时仍让我有些震惊。
三年前?
那不就是我与俞宁结识的那一年?
我的脑子一时间变得十分混乱,不敢去想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因果必然,我是不是又与姚一炎的死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俞宁要我迁就那位高高在上的姚所,他说是因为姚一炎给他打来了越洋电话,千叮万嘱,要关照他的孪生弟弟,但已故的亡人又怎么可能拜托他?难不成还是托梦?
想必是俞宁把自己摆去了施助者的位置,他觉得欠了姚一炎,他觉得他们曾经拥有过的感情还值得放到今时今日,以另一种友好的方式转加到姚一弦的身上。
可是……我算什么呢?
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连我也要一同捎带上?
“孟孟?”齐晓枫叫我,“唉,就知道你会不高兴,我想电话里讲不清,就干脆跑来了。俞宁也真是的,这次我也不帮他了,那个前任死就死了呗,关你什么事?现又半路杀出个孪生弟弟,想干嘛?再续前缘啊?”
“姚一弦怎么想,我不知道。但俞宁……至少现在,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像为壮胆一样了,我竟说了一句原本完全不需要印证的话。
“那可说不定。你没听说过没有拆不散的情侣,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么?”齐晓枫向后仰了仰,说:“现在这社会,道德沦丧。谁是情侣谁自危,这就等于成了靶子,谁都可以插进来参与攻陷,攻不攻得下来是一个问题,多久攻下来又是一个问题,被攻得太久,劳民伤财,原配两个人愿不愿意继续再守,还是一个问题……”
“晓枫,我的问题已经够多了,你别再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给我累加了。”说着,我也向后一仰,靠到抱枕上。
齐晓枫淫-荡地笑了笑:“要不今晚我牺牲一下,给你打个友情炮什么的,反正你是知道我的,上床不说爱,到了明天,你继续跟着俞宁,但也好歹报复过他了。”
“去死!攻我?工具带齐了么你!”我白他一眼,“现在我这边是雷雨交加,你那边倒风和日丽了。告诉你个好消息,齐锐愿意见你了,叫你明天去所里消案。要是你晚上不飞的话,还有机会和他共进一顿烛光晚餐。不过毕竟第一次碰面,你就勉为其难容下我这个灯泡,给你们彼此做个介绍。”
“我操,真的啊!”齐晓枫兴奋道,“什么叫不飞,就是要飞,我也能调班!”
随即,他立马拿出手机,噼哩啪啦地开始发微信,勾三搭四,找人顶班。
“你喜欢齐锐什么?你不过只和他见了一面而已。”我看着专注的他,问。
“这你就别管了,喜欢谁还要跟你报备吗?”齐晓枫聚精汇神地发着微信。
我夺下他的手机:“我跟你说真的,齐锐不是你玩一夜-情的对像。你要是空虚寂寞,想找个男人陪,那他真不适合。看看我就知道了,白班接着晚班上,谁有空天天陪你疯?”
这话一说,我猛地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妥。
果然,视线对面,齐晓枫望着我,看了一阵,他说:“孟然,承认吧,你也已经喜欢上齐锐了。”
“我没有!”我矢口否认。
“妈的!你敢发誓吗?”齐晓枫怒道。
“有什么不敢?我要是爱上齐锐就不得好死!”我跟着抬高了音量,“说句不给你面子的话,我真要有那心思,还轮得上你吗?你也别瞪我,谁瞪我,我都受不了你瞪我,我心里难受,你知道吗?我不想看到你和我一样陷进去,然后再也无法抽身,哪怕被骗、被利用也舍不得放弃。要是所有付出真心的人到头来都是这种结果,那还不如去搞一夜-情呢,是吧?”
我说完,齐晓枫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他揽过我的肩,说:“别怕,你们都已经三年了。俞宁对你也一直挺好的,我就不信那妖孽妖法通天,真就能把他抢走,就算是养了头三年的猪,还有人舍不得杀呢?”
“呸!有你这么比喻的吗?”我笑了笑。
时间仿佛回到大学宿舍,我捱着齐晓枫,把回黄江后,姚一弦开着跑车如何对我疯狂追尾,如何在洗手间里和人滥-交纠缠,如何气定神闲地把氯-胺酮当绿箭嚼,如何反差巨大地应对我和俞宁,又如何用枪顶着我的脑袋……统统告诉了他。
这些话,我不会在没有契机的情况下,不经思考地告诉俞宁,也不会冒着离间同事之嫌,照搬去齐锐面前。然而,我却可以像倾泄一样倒给齐晓枫。
他听完后,并没想像中的义愤填膺,而是拍拍我的头,说:“看来这事比我们想得复杂,很可能姚一炎的死和你有关。先别急着质问俞宁,你要跟他一吵,最终获利的还是姚一弦,就当不知道,看看他们还能折腾出什么动静。”
齐晓枫比我还小两个月,但此时,我却觉得他如兄长般令人依赖。长长一夜,我就一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着话,直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