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至杭坐沙发上抱着在电脑前做简历，彭满在沙发另一端开着电视看球。
    这两天关于确定保研名单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一会儿要班级前三名，一会儿又说要发多少多少论文，还要联系好导师，班里那些成绩还不错的学生纷纷打探消息，作为班上万年老二的彭满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心思。
    “大满，市电台在招主持人，我想去试试。”翻看着电台的招聘信息，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有些条件还是很诱人。
    “好啊，你声音好听，做这一行很合适。”彭满盯着电视屏幕说的不紧不慢。
    今天彭满看着很不欢实，换做平常，他肯定说你要感谢你有一副好嗓子，要不长成这德行，专业水平又不高，去卖身估计都没人要。
    虽说彭满是个温柔的男人，可是这毒舌的功夫能活活噎死人。
    “不舒服了？看着没精神啊。”
    彭满躲开成至杭要探到他额头的手，“没有。”
    成至杭也不去自讨没趣了，歪在一旁噼里啪啦的敲键盘。
    过了半晌，球赛结束了，彭满挪过来挨着成至杭坐下，拿走成至杭膝盖上的电脑，用他喜欢的姿势抱着成至杭，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我带你回家吧，去跟家人坦白。”
    成至杭从彭满的怀里坐起来。
    “现在吗？怎么突然……”
    “不仅跟我家人坦白，还有我朋友。”
    彭满又把成至杭拉回怀里，脸颊贴着成至杭的头发，他的手心里有细密的汗珠。
    外面又是要下雨的样子，今年的雨水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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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满又去见过两次黄唤秋，一次是送宣传片的成品，一次是吃饭，两个人单独。
    在电话里黄唤秋貌似央求了半天，彭满才答应去吃饭，彭满说成至杭你跟我去吧，顺便把咱俩的关系坦白了，别让人家姑娘这么上心了。
    成至杭嚼着薯片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至于原因，他自己都想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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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来我家吃饭吧，孟哲不在，我自己也怪没意思的。”李云灿的电话在成至杭刚刚下决心开始练声的时候打来。
    “让彭满过来给咱们做好吃的吧，家里什么都有，空手过来就行。”
    “大满不在家，约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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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这约会怎么回事儿？电话里也没说清，赶紧给我讲讲。”成至杭被李云灿拉进门，水也不让喝一口就问这问那。
    “有个女生挺喜欢他的，约他吃饭，他就去了。”
    “他就去了？他都有你了还去招惹别人干什么？”
    “我让他去的。”
    “怎么？你给彭满生不了孩子就找个替代的借腹生子啊？”
    “滚一边儿去，话可不能乱说！”
    李云灿开了几瓶啤酒，喝的不尽兴，于是他们俩人勾肩搭背的去楼下的超市买酒。
    成至杭不知道他为什么和李云灿是手牵手去的。
    没有小商店，倒是有一家大连锁，光顾的最多的就是N大的学生。
    遇见了成至杭班上的女生华越，她来N大找男朋友。
    他们碰上的那一刻，李云灿正踮着脚去摘成至杭头发上不小心蹭上的绒毛，外人看来，那样的姿势很暧昧。
    “成至杭？”华越挽着他男朋友的胳膊，瞪着大眼睛看着成至杭和李云灿。
    “哦，嗨！”成至杭把李云灿拉到身后。
    “跟朋友逛超市啊？”华越探头想去看成至杭身后的李云灿，成至杭瞥见李云灿拿着啤酒罐研究上面的字。
    “哦，是啊，买点东西，我们去那边看看啊。”再聊下去成至杭不知道华越会怎么想，还是拉着李云灿走为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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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至杭从李云灿家回来已经十点了，彭满还没有到家。
    头疼，睡觉。
    彭满带着女孩儿身上的香水味儿回来了，貌似还有些尘土的味道，成至杭勉强睁眼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
    听见彭满在客厅换了衣服，他蹑手蹑脚的坐到床边，弯腰含着成至杭的嘴唇，成至杭的鼻梁触到他的眼镜，有点硌，成至杭便踢开彭满背对着他继续睡觉，用枕巾使劲擦了擦嘴。
    闹钟已经响了三遍，成至杭推推彭满去关闹钟，他却背对着成至杭睡得正熟。
    成至杭只好坐起来去找闹钟，折腾完了，人也醒了一大半。看着彭满穿着内裤蜷在床边睡觉的样子，忍不住想做点小动作。
    还没把内裤完全扒下来，彭满手一挥，把成至杭的手打到一边去了。又在腰上挠了几下，翻身平躺着。
    “大满！快醒醒！醒醒啊，别睡了！”
    成至杭使劲摇晃着彭满叫他醒过来，给他解释脸上的纱布和嘴角的淤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彭满不情愿的睁开眼，“刚六点，干嘛啊。”
    “你昨晚不是跟黄唤秋吃饭去了吗，你这脸上怎么成这样了？”
    彭满下意识的捂住了脸，成至杭看见他手臂上也缠着很厚的纱布。
    “你说话啊！怎么整的？是不是跟人家小姑娘耍流氓了！”
    彭满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拉着成至杭躺了下来。
    “哪有，我见义勇为去了。”
    “你傻啊！走路都晃悠，还想跟别人打架！”成至杭挣脱彭满的胳膊又坐了起来。
    “不是，昨晚那状况我没办法看着人家女孩子受欺负啊。”
    “黄唤秋被欺负了？”
    “没有。是昨晚我送她回学校路上看见两个喝多的小流氓对一个女学生动手动脚的，附近没什么人，我不能看着人家女孩儿吃亏啊，想着虽然腿坏了但是多少还有点儿本事啊，然后成至杭就跟他们干了一架，别提多畅快了！”
    “别贫了，然后呢？打完就回来了？”
    “后来被巡警抓住了，去派出所做了个笔录，又去诊所包扎了一下就回来了。折腾完都快十二点了，正好黄唤秋他同学也住咱们小区，她回不去宿舍我们就一道回来了。我交代完了，老婆大人要打要骂我都挨着，一声都不叫唤。”
    他伤成这样子成至杭还哪敢打骂他。
    正在刷牙，彭满又黏了过来。
    “昨晚闹腾的吃得饭全消化了，我这手也不能动，你给我做点吃的吧。”
    看着镜子里的彭满，嘴角青了一大片，脸颊肿了老高，厚厚的纱布弄得他也没办法戴眼镜，小眼睛眨巴眨巴的，可怜兮兮的说了好几遍“肚子饿”。
    成至杭抓上两把大米，一小把黄豆扔进电饭锅煮粥，再切点葱花，打两个鸡蛋做个炒蛋。看见冰箱里还有昨天买的香菇，拿出几朵洗干净切成丝，加上酱牛肉炒熟。这时候锅里的馒头差不多热好了，一齐出锅，摆好桌，彭满自己追着香味儿就出来了，身上还只穿着一条内裤，隐约看见他后背还有几块淤青。
    其实成至杭会做饭，也不是很懒散的人，只不过遇上了彭满，他不愿意成至杭在厨房弄得一身油烟味儿，也怕成至杭切了手，烫了胳膊，所以，自从住在一起后成至杭就很少下厨了。
    “好香！”彭满呼噜呼噜的喝粥，成至杭嚼着馒头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发笑。
    两碗粥两个馒头外加两份菜，彭满心满意足的抹抹嘴，准备收拾碗筷。
    “甭动了，我来吧。”
    成至杭端着碗盘去了厨房，彭满又钻进卧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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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一天就这么躺着啊，下午的课还去不去了？”
    彭满拉着成至杭一并躺在床上。“不去了，你也在家吧。”
    “你逃课老拿我当垫被，咱俩要是不去了咱们班岂不是全班男生缺勤。”
    “我受伤了，你照顾伤员，这个理由多正当。”彭满侧身把脑袋埋在成至杭的肩窝里，“吃饱喝足抱着宝贝儿，美得很。”
    “至杭呀，不如做点更美的事儿啊？”彭满伸手就要撩成至杭的上衣。
    把他的手打到一边，“被打成这熊样还忘不了那点儿事儿！上一边儿去，我还要练声，下午还上课，别折腾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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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彭满还是乖乖的跟成至杭上课去了。
    一进教室，华越和其他几个女生看着成至杭笑得诡异。
    “彭满你怎么了？”华越指着彭满脸上的伤。
    “没事儿，就出了点儿小意外。”成至杭和彭满坐在最后一排，刚拿出手机刷微博，华越和几个人坐在他们前排。
    “成至杭，昨天跟着你的小帅哥是谁啊？”华越挑着眉毛，一副总要挖出点什么的样子。
    “你都有男朋友了还惦记什么？”
    “我不惦记他，我是惦记你俩。”华越凑到成至杭耳边说着，其他女生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我俩？！”
    “成至杭，这大三马上过完了，也没见你身边有个女朋友，说吧，你是不是那个。要勇敢承认哟，毕竟这个社会很宽容的嘛。”华越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得意洋洋的看着成至杭。
    难道华越怀疑成至杭和李云灿在交往？
    与华越聊天的整个过程中，成至杭没看到彭满开始发青的脸。
    这节课老师又让学生们们看片子，这部电影成至杭私下看了七八遍了，早就没了兴趣，于是拿着手机玩儿宝石消除的游戏，QQ突然闪了，是彭满。
    “华越看见什么了？”
    “听她瞎说呢。”
    “你昨天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约会了？”
    “屁！我跟李云灿昨晚去买酒，碰上华越了，天知道她为什么怀疑我跟李云灿。”
    “你是不是跟李云灿……最近你们联系很频繁哦。”
    “你这个月你睡客厅。”
    “不！我只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