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方圆几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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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礼比何苦早出生一天。
村里所有人都知道老何家的二小子和村长家三代单传的小祖宗,整天形影不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贺礼,你慢点儿跑,我。。。。。。我追不上啊!”何苦喘着粗气望着贺礼跑远的背影喊着。贺礼回头也望了望何苦那个瘦小的身影,明明就是同岁,何苦就矮贺礼一个头。贺礼叹了口气,大步往回走,走到何苦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胳膊。贺礼心里“咯噔”一下,何苦这胳膊细得像稍微使使劲儿就能折了一样。贺礼看了看何苦因为营养不良有些蜡黄的小脸,拉着他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干嘛啊?贺礼,你干嘛啊!”何苦没贺礼的劲儿大,只好被他拖着走。贺礼突然停下脚步,何苦没刹住脚一头撞到贺礼的后背上,鼻子一阵酸痛。贺礼沉着脸看着何苦也不说话。何苦捂着鼻子,莫名其妙看着贺礼,鼻子酸疼的他皱着眉头嚷着:“你抽什么疯啊你!”贺礼瞪了何苦许久,才说:“何苦我问你,我平时送你的那些吃的,你是不是都没吃?”何苦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捂着鼻子的手,扶了扶鼻梁,然后咧嘴笑着说:“没啊,我都吃了。对了,贺礼,咱婶子包的包子真香,可好吃了!”
贺礼逼近何苦,脸又黑了几分,沉声说:“何苦,你现在说谎都不脸红了啊!”说着揽了一把何苦的腰,说:“你这是吃了?吃了还这样皮包骨?我三天两头给你家送好吃的,前些天我妈包的包子,只怕是你又一口没吃上吧?”何苦一把推开贺礼,两颊绯红,原本不太好的脸色,此时倒是红润得有了些生气。推开了贺礼,何苦又往后退了几步,一阵风起,玉米地里的叶子被吹得“唰唰”作响。何苦低着头支支吾吾:“我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你不知道。。。。。。我弟脑子有问题,我妈身体不好。我要上学,家里就靠我爸和我哥,我侄子还小,我嫂子又要照顾我妈和我弟。。。。。。”贺礼盯着何苦,攥了攥拳头,不由分说的拉起他的手就往家走。
贺礼扯着何苦走在田埂上,被正在田里劳作的几个长辈瞧见了,还调笑他们俩说:“贺礼啊!你这是又扯着你的小媳妇儿上哪儿啊!”贺礼听了心里跟抹了蜜似的,一脸得意的说:“那当然是上我家啊!”话音刚落,惹来一阵哄笑。何苦的脸“唰”的就涨红了,一把甩开贺礼的手,气得结结巴巴嚷道:“你。。。。。你!你,你胡说八道啥呢!谁,谁你媳妇儿啊!”
“你啊!就你!你是我媳妇儿!”贺礼说罢,更加使劲儿的拽着何苦往家走,只留下身后一阵哄笑。
村长家跟老何家交情不错,那会儿何苦和贺礼恰巧差不多时候怀上,于是村长那天趁着酒劲儿就和老何家结了一门娃娃亲,谁知道这两娃娃一前一后出生都是小子,自然这门娃娃亲就吹了。但是村里人大多都知道这回事儿,看着这俩小子这么好,常常拿这事儿打趣儿。何苦虽说是长得瘦瘦小小,小模样儿还是顶好的,何家三个小子就数何苦长得最好看,眉清目秀的,再加上身形纤细,骨架又小,看着还真有几分小姑娘的模样。村长偶尔见着何苦还一脸可惜的说:“唉,可惜了我少了个媳妇儿。”
贺礼倒是不觉得可惜,不管何苦是男是女,当初说好了是要给他当媳妇儿的,那就是他媳妇儿。贺礼从小就认死理,他认定了的事儿,谁劝也不听。再说了,何苦长得多好看,村里那些小姑娘都比不上他,那些个小姑娘都土里土气的,脸颊常年挂着的两团红色的丑死了,哪儿像何苦脸红的时候,脸颊绯红的模样儿才招人。贺礼自从知道何苦原本是要许给他当媳妇儿的,就越瞧着何苦越顺眼。何苦又傻又温顺,还容易害羞。
贺礼看着何苦小口小口的吃完个大肉包子,又塞给他一个玉米饼。何苦不太明白为什么贺礼喜欢看他吃东西,难道是贺礼没吃饱?贺礼的眼神看起来的确有点。。。。。。饿?“你是不是。。。。。。也。。。。。。饿了?”何苦一边啃着玉米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贺礼撑着脸笑了笑,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说:“我不饿。我就觉着你吃东西的模样儿挺逗的。”何苦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玉米饼,一脸无辜的望着贺礼。贺礼瞧着他那个傻乎乎的模样儿,忍不住笑开了。笑过之后,看到何苦还一脸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嘴角还残留着玉米饼的残渣,忍不住一阵心痒,凑过去,挑起何苦的下巴,伸出舌头舔去了他嘴角的残渣,顺势又在何苦唇上轻碰了一下。
何苦的嘴唇真软,还带着玉米饼甜甜的味道。贺礼意犹未尽,还想再亲一下的时候,何苦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手上吃剩一半的玉米饼就朝贺礼的脸上砸去。贺礼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一记重拳招呼上来,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何苦站在他面前,皱着没看着他,屋里光线有些暗,看不太清他的表情,手背上不知被什么低落下,还有热度。“贺礼!你!你!你臭流氓!”贺礼整个人都在发懵,何苦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慌了神。贺礼刚从地上爬起身,何苦已经破门而出,跑远了。
“哎!这是咋了?啊?”贺礼迎上的是刚从外边回家的母亲,刚撞见了哭着跑走的何苦,又看到自家儿子狼狈的模样。贺礼闷声坐下,一直眉头紧锁。
“你俩是不是打架了?啊?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何苦了?”贺礼抬头看着他母亲,反问道:“傻子也看得出来是我被打了吧?怎么着还是我欺负他了!”
“哎哟,何苦那孩子那么温顺都被你逼着揍人了,还不是你招惹了人家!你啊!活该!”
贺礼不服气瞪他母亲一样,摔门进了房间。躺在床上跟烙煎饼似的,又摸了摸嘴,似乎那触感还在。
那晚贺礼做了个梦,梦里何苦一直在玉米地跑,他在后边追。何苦边跑,边哭。他着急了一下子扑向何苦,将何苦扑倒在地上。对准何苦的嘴就亲了下去,身体里像有一只蛰伏的野兽被唤醒了一般。疯狂的想要捕食身下的人。晚风拂过赤裸的身体,泥土的气息混着情欲。贺礼带着最原始的渴求,一遍一遍亲吻着何苦,抚摸着他。何苦红着脸挣扎的模样,每个动作都在惹火着身体每一处的叫嚣。贺礼挺身而入的时候,突然就惊醒了过来,裤裆里湿湿腻腻的,这是第一次他梦着何苦梦遗了。贺礼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还是平复不了那份悸动。手游走在身下,握住了还昂着头的欲望,回忆着梦里的残缺的激情,贺礼不断的想着喊着何苦的名字攀上了快感的高峰。
黑夜里,贺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完了,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