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之罚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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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寂静沉眠的深夜,医院的一间病房外却围满了人,值班医生护士忙里忙外,焦头烂额的进行着一场生死攸关的手术。
警察在不惊扰他们工作的情况下,将失魂落魄的被害者家属带到了一旁做着笔录,他们的面容一夜沧桑,似乎还深陷在可怕的回忆中没有摆脱。
“对于您们儿子的事我们也感到很遗憾,我就是想请问一下在您儿子出门以前是否有说过要去见什么人?”
受害者的母亲哭得伤心欲绝,无法调整心情回答他的问题,只有一旁安抚她的丈夫才能勉强开口道:“他因为工作压力大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去散心,有时我们得空了也会陪陪他,可是今天晚上他跟平时一样出门,也没说要见什么人,我们以为他又有什么不如意的事了就让他出去走走吧,毕竟他也是个成年人了我们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可是,谁想到就一去不回了!”
“那你们的儿子在工作上是遇到了什么事呢?”
“这个我们哪儿知道啊,他很少跟我们谈论他的工作。”
……
时间紧迫,病人情况危急,心跳越来越微弱,被扯断的一只手臂大量出血,脖子上与身体上各种抓伤,伤口深度最浅也有4cm,他还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失血量已经超过1500ml,无自主呼吸,心率在每分20次以下,意识微弱。”
主刀的医生看了看心电图微弱的波动,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层层滚落。“他快没时间了,去通知他的家人。”
突然,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抓住了医生握刀的手,医生大叫了一声极力挣脱着,但却被他越拉越近,病床上的男子张着嘴,极力想告诉他什么。
“有……有,怪物!”
链接心脏的那条起伏的绿色线条瞬间变为了一条长长的直线,他的眼睛却并没有合拢,在场的医生护士全都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天,不知道宿舍里谁的闹钟凌晨五点就响个不停,陆回被迫睁开眼睛,发现是一上铺的哥们儿,睡得跟个死猪一样,铃声响了半天也没见动静,索性他就爬起来替他关了。
可是躺回床上,他却睡不着了,于是他翻了个身,发现对面的老孙也醒了。
趁着操场人少,陆回和老孙绕着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看着天际一层一层变白变亮,两个人都大汗淋漓,不停的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直到陆回终于坚持不住了,一脸呼吸困难的停下脚步。
“继续啊。”老孙又跑了一圈,在他跟前停下。
陆回摆摆手:“不行了,到极限了。”
他们两人坐在草地中央,大口大口的灌着水,口干舌燥的他们总算迎来了润喉的甘霖,这挥汗如雨的畅快淋漓,对于陆回来说,像是一场自我释放。
“以后我们天天起来跑步吧。”陆回拍着他的肩膀说。
“可以啊,我平时在家也锻炼呢。”老孙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凸起的肌肉,陆回一拳打在他粗壮的手臂上,的确坚硬紧实。
“诶?你最近看新闻没有,一个男的走夜路遭到了野兽袭击,最后失血过多死了。”老孙突然切入的话题让陆回一时神经紧绷。
“野兽?有目击者吗?”
“有啊,是个流浪汉,听说是一个有着獠牙的狮子还是猴子,反正黑灯瞎火的看轮廓也就那样,所以呀现在世道不太平,什么变异的物种都出来了,以后晚上还是少出门。”
陆回喝了一口水,指尖却在微微颤抖,这么多年了,那些家伙离人们越来越近了……
不过让陆回同样匪夷所思的是,最近很少看见许冰的身影,有时在食堂偶尔碰见,他跟她打招呼她却视而不见,在图书馆同时选中的一本书最先放弃的一定是她,甚至在路上碰见不但不打招呼,还绕着道走……
一般碰到一些想不通的事陆回都会想方设法的转移注意力,毕竟对他来说,这不是单方面所能决定的。如果许冰愿意拿他当朋友他会欣然接受,如果她想继续做陌生人他也无法可说。
今天轮到他打扫宿舍卫生,在忙活了半天后,那些垃圾装了满满两袋,他提着它们来到楼下,垃圾桶瞬间被他们宿舍的垃圾填满了,他还顺便踩了两脚。
“呼,累死了。”他一转身被身后的许冰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啊?”他抚着心口,虽然很意外,但嘴角却在不知不觉的上扬。
许冰看着他有些滑稽的样子忍俊不禁,心底的阴霾顿时消散。“那个,我,我能要你的电话号码吗?”
“这个啊,好说,你记着啊……”许冰立马掏出手机,静静听着,这时陆回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为陌生人。
“这是我的号码,你也记着吧。”许冰说。
陆回和她一起在学校的一片林子里闲逛,他有几次想开口问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但看着她沉默的样子也就咽了回去。
“陆回,你小的时候有见过一棵桂花树吗?”许冰轻轻开口,微风将她的声音浮在他的耳畔,随着树的摇曳,将它带到了遥远的记忆,那棵树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片避风港,几乎是他记忆的一条线索。
“我小的时候,教室窗边就有一棵桂花树,很常见的。”
许冰不再往前走了,她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的是让陆回琢磨不透的深意,他总感觉她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她却没有开口。
一晃这几天就这么过去了,假期将至,陆回和许冰的联系也近了一步,似乎两个人把烦闷的心事都抛置了脑后……
许冰又投入在了学习里,继续稳拿第一的宝座,而陆回还在对束缚他的手环做着艰苦的斗争,老孙又看见他每天夜里在书桌前破解公式的认真劲儿了。
光阴荏苒,这样不去想就以为不会发生的事却在慢慢逼近,许冰呕血逐渐变得频繁,甚至每次醒来手上和衣服上都有血渍,奇怪的是这些血渍都是鲜红的,似乎不是自己的……
她每次照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越来越陌生。
“我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