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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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熟睡中的安迪被一阵清脆的闹铃声惊醒,他立即睁开眼睛,并伸出右手把闹铃关掉;他躺了一会,心里盘算着: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的头一天,应该早点走;想到这,他立刻
    坐了起来。因为屋里不算暖和,起床后的他先把毛衣、棉裤穿好,外面又套了一条裤子,紧接着他把床铺收拾好,然后开始整理书包。母亲推门进来对他说厨房台子上的锅里,上层
    放着烙好的猪肉馅饼;下层是大米粥;爸爸到外地学习,还得几天才能回来;她要早点到校,说完出去了。给他的感觉母亲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昨天晚上他就感觉到母亲有些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说。可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按校规,她提前一周上的班。安迪收拾停当后,走出房间,发现母亲已经上班了;他洗漱完毕,坐在饭桌前,吃了两张
    馅饼、喝了碗粥,然后背起书包,锁上门,上学去了。
    出了家门,他才发现,天空布满了灰色云团,它们时而紧贴、时而错开。当它们错开的时候,背后的蓝天,就能露出一小部分;少顷它们又紧贴在一起,挡住了射出的光;它们把
    整个卧龙山地区笼罩在灰色之中。
    他还是走卧龙山这条路;他喜欢这条路。从孩提到成年,这条路伴随他,逐渐长大,并且不同时期有不同的人生色彩;这些色彩,让他接触到大自然以外的人文世界,开始朦胧地
    感受到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以及情感交织。以前他和汪洋结伴上学;陆敏和汪琪也是如此。偶尔他们两伙还能不期而遇;那些洒在路上的欢声笑语都成了美好的回忆。如今一个
    人走在这条路上,眼观环境之萧瑟;他爱大自然,它淳朴、恬淡、飘逸、豁达,但今天在这样的环境里,难免心情有几分不悦。
    他绕过卧龙山,走下石阶梯,慢步向前,路两侧的槐树,经过多年的生长,已经长得高大挺拔;至于那年栽种的,无法考究。进入冬季以来,它们没有了往日的郁郁葱葱,有的只
    是枯枝烂叶;越是这样环境,越显得空荡荡。他曾想过如果生活在另一个时代,会是什么样子,比如生活在一个完全真实,但一切规则都截然不同的地方;这种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好
    笑;不过,他深信人的一生所发生的事绝非偶然;他的意思是说,也有不符合这种情况的,当然不过正是因为存在例外情况,反过来证明了有些情况就是正确的。对生活中的许多问题,
    他们有必须认真去面对的时候,也有必须毅然摆脱的时候。只知严肃认真,而不知适度的摆脱,精神上所承受的压力就会太大。这对他们没什么补益,反而不堪重负。
    怎么说,美好只是认可的一种标准,就算人性重塑了,我们也应该做好自己,哪怕真正的自己混乱不堪,那也是我们原生的形态,还是说我们并不孤独。能够在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不觉
    得孤单;在冷清的时候,不觉得寂寞;在空闲的时候,不会无所事事,所依靠的是内心的丰富与充实。
    每次因为屋里寒冷使他从梦中惊醒。他会起来写点什么,会写什么呢,觉得怎么样,还是有些糟糕。大门局限在某个框架之内了,不准超过这个界限,这不行,这也不行,还有那,不
    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规则怎么能有自己的人生呢。
    安迪经过一路上的感受,脚步有些放缓,新学期和平时几乎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同学们之间见面略微显得有些不自然罢了。他走进校门,然后拐向左侧,沿着走廊走了十多米,来
    到一楼楼梯前;右侧是水房,这就是他与陆敏初相识的地方,对着它的是体育教研组。他停下脚步,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仿佛又看见了陆敏端着水盆从水房里走出来,从他身
    旁经过。自从陆敏当兵走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没有她的消息,不知她在部队上怎么样了,他很想知道她的近况。他收回思绪刚想往楼上走,这时有几名女生从他身边经过,
    他赶紧侧到一旁,让她们先上,等她们上到一半的时候,便听到她们窃窃私语:“就是他,对对,就是他。”
    安迪抬头向上看了她们几眼,不知道她们说的什么意思,也不便多问,见她们拐向二楼,他才向楼上走去。他走到三楼,路过文科班的时候,正巧看见汪琪在门口站着,脸冲着窗户
    ,表情严肃;她扭头看见安迪向她这边走来,她紧锁双眉,瞅着他,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大男孩了。
    他放慢脚步,来到她身边,带着疑惑问她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瞅着他。她一言不发。他被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过了一会,她瞪了安迪一眼,转身回教室了。他感到莫名其
    妙,只好悻悻地向理科班走去。
    刚到教室门口,汪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把安迪拽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他是不是跟陆敏处对象了。安迪被问得有些发懵,愣了愣,忽然像是明白点了,刚才在一楼,有些女生在他身
    后窃窃私语;还有汪琪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他问汪洋谁造的谣。他对安迪说不管谁造的谣,有没有这回事。安迪说别听别人瞎哄哄,根本没这回事。汪洋用怀疑的眼光瞅着他。安迪
    急了,问他怎么也用这种眼光看着他。汪洋说从新认识一个人其实很容易。安迪反驳道别酸酸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两位文理科的老师向他们这边走来;不知他们说着什么或者开着什么玩笑,情趣很高。安迪对汪洋说放学后再说。那两位老师由远而近走了过来;他俩说
    话的内容,安迪已经能听清了。
    男的是教理科班的语文老师,他说:“我觉得你要知道你站在什么立场,不光是你所反对的你需要有能力让事情得到更好的发展。”
    女的是教文科班的历史老师,她说:“我到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学生就是学生,不能过早地涉入到这种事情当中。”
    听到这,安迪感觉到俩人不像是在开玩笑,倒像是在讨论着什么。他隐约感觉到,他俩讨论的话题可能和自己有关。两位老师瞅了他俩一眼,没有说话;他俩赶紧走进教室;进来
    后,安迪觉察到班里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瞅着他。这堂课他不知道是怎么上的,并没有好好听课,心事全在汪洋说的那件事里,心说这个诬陷我的人会是谁呢。
    利用课间十分钟,他把汪洋叫到没人的地方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安迪是不是喜欢陆敏。
    “我是喜欢陆敏,那又怎样。”安迪坚决地说。
    “那又怎样,那你也不能搞得满城风雨啊!”汪洋没好气地说。
    “什么满城风雨?今天这是你问了,我才跟你说了。这种想法只是在我心里装着,从未同别人讲过,包括你。另外不像你想的那样。”
    “真是这话。”
    “千真万确。”安迪坚定地说。
    “我相信你,不过全校都在议论这件事,就连教导处的老师都知道了。”汪洋不解地问。
    “指定是陷害,纯属捏造。”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哥们,我相信你。”汪洋诚恳地说。
    忽然,安迪想起了什么,对汪洋说:“你放学回家,把这件事讲给汪琪,免得她产生误会。刚才她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眼里带着气愤,一句话也不说。万幸的是,陆敏当兵走了,要
    不然会连累她。”
    汪洋答应了,会对汪琪讲清楚的。
    第二堂课,老师在没有讲新课之前,她说了一句话,“学生的天职,就是学习;临近高考之前,不要被别的事情干扰,争取考出好成绩。”
    安迪完全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不予理会。忽然他明白了,原来困扰母亲的就是这件事啊。
    下课后,时间快到十点钟了,到做课间操的时候了。在校门前左侧白杨树下,刘洪正和吴跃成说着什么。从这个方向可以望得见操场全是学生在嬉闹。全部情景,就是欢乐,脸上露
    出喜悦,使校园沸腾起来了。住在“日本房”的居民,闲着没事,他们站在校园外的马路上,看着这欢乐的海洋;他们羡慕这些年轻人,无忧无虑的,把学习学好就行了;但是随着悠
    悠岁月的流逝,无数个斗转星移、日月更替,在你生命的某一天,当你回首往事,才发现自己不再拥有的是用金钱、地位也换不来的青春。
    这时学校广播里传出张明敏唱的那首歌《我的中国心》,真情流露、唯美动听,曲终;又传出《运动员进行曲》,学生们喧闹的声音,几乎淹没了进行曲的声音。
    刘洪和吴跃成还在说着。就见刘洪用他那诡异的眼神瞅着吴跃成;吴跃成显得很纠结。这时领操的老师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他俩见状赶紧跑下台阶,来到操场。学生们按各班排
    好队。《第六套广播体操》的音乐想起;学生们跟着台上这位老师一起做着操。
    安迪瞧见二楼中间窗台前,有两位女老师在说着话,其中一位是自己的母亲;另一位是教导处主任。他猜出两人指定在讲着自己。他望着她俩的同时,仍然认真做着操。心说没什
    么好担心的,反正我也没做,能奈我何。
    中午,一张桌上摆着一盘土豆炒辣椒和两碗豆腐脑。秦岚和儿子每人手里掐着一个花卷。这就是娘俩的午饭了。不时有人走过他俩身边,他俩静静地吃着。在这昏暗,但有灯光照
    明的饭堂里,全校老师几乎都在学校地下室就餐;来晚的只能站着吃了。安迪看见新来的体育老师,姓马,坐在饭桌前,面前放着个盘,里面摆着两对油条,边上还有一碗豆腐脑,手里还
    掐着半根油条;他吃下这半根,半块腐乳就进嘴了,然后端起那碗豆腐脑,相似在喝水,一仰脖,半碗进肚了,放下碗他说到:“好香!天天吃这个就行了。”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心里
    话。大家不予理睬。这种吃法,又让安迪想起了李牧的父亲,他不解地问自己,怎么他们体育老师都这种吃法,真是怪了!
    正在这时饭堂门口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前一后进来两位老师,前面这位,就是安迪管她叫丁姨的老师;后面那位他知道她和母亲是一个教研组的,姓陈。安迪对丁姨印象深
    刻,他曾经历过一次“雨中历险”,这件事一直在她心中牵萦,不能忘怀。丁老师一眼看见了秦岚母子俩,她说:
    “秦姐,我越看小迪越喜欢,这孩子长的多好!我没女儿,我要是有,将来我们两家做亲家。”
    在场的老师还有秦岚都被她逗乐了。这下可把安迪闹个大红脸,他有些坐不住了。
    秦岚笑容满面地回敬说:“你有女儿,我们也不敢要,你这个丈母娘太厉害,我怕我们家小迪受气。”
    又是一阵欢笑。
    “我有那么厉害吗,话又说回来,这小伙,那家女孩看了不喜欢。”丁姨说。
    安迪不明白她的话什么意思。他实在是坐不住了,站起来跟妈妈说了一句话后便快速地走出了饭堂,他感觉很不舒服。
    就听后面那个姓陈的老师说:“丁老师你真是口无遮拦,你看把小迪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大家吃完饭,直接把碗筷放在了桌子上,走了出去。丁老师对秦岚说她没有别的意思,自己就会臭白活。秦岚没往心里去,她了解丁老师的为人。她没有恶意,只是说话不加思索,想
    到哪说哪。
    秦岚在校门前右侧白杨树的背后找到了安迪,对他说:
    “怎么还生你丁姨的气那。”
    “没有,只是她说的那些话,我听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丁姨就是这样的人,爱开玩笑,没有恶意,说话不加思索,想起啥说啥。别往心里去!”
    “妈,我知道。丁姨是个热心人。”
    娘俩沉默一会,安迪望着母亲开口说:“妈您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是关于传的满城风雨的我和陆敏处朋友这件事。”。
    秦岚没想到儿子会把这件事先说出来。她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安迪见母亲没说话,继续说:“您是了解儿子的,我绝不会做这种事的;我和陆敏是要好的同学,不假,但这也不能说我们就有某种关系了,您说对吗?”
    她看儿子眼里闪着泪花,忙说:“妈妈相信你,妈妈相信你,妈妈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呢,学校三令五申,不准学生处对象,这件事更不能发生在教师子弟身上。不过有人举报
    你跟陆敏处对象,举报信送到教务处;全校师生都在议论,影响极坏。教务处领导找到我,我说我的儿子我了解,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还是那句话,妈相信你。”
    “妈,这一定是有人诽谤、陷害我。”安迪的脸涨得通红
    “不过,话又说回来,陆敏的确是个好姑娘;她人品好,善良,长得又好看,妈也喜欢。但人世间事事难料,变化无常啊。谁知道你们将来都会怎样呢。所以过早地谈论这种事,未免
    有些过于鲁莽了。”
    安迪微笑着说:“妈,我知道您的用意,孩儿绝不会做这种事的,您就放心吧!”
    秦岚冲儿子点点头。她看时间不早了,便同儿子一同走进教学楼。学生们中午回家吃饭也都陆续回来了。安迪还是向左侧走廊走;母亲向右侧走廊走。他刚走到一楼楼梯口,突
    然从水房蹿出来一个人,把他吓了一大跳。此人迅速地塞给他一张纸条,然后又快速地躲进水房里,他的一举一动生怕别人看见。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着实把安迪惊住了;他定睛一看,
    原来这个人是文科班的吴跃成同学;他想问他这是什么情况,他却示意安迪赶紧上楼,又指了指安迪手中的那张纸条;安迪会意赶紧把纸条揣进上衣兜里,若无其事的样子,向楼上走
    去。可刚走过一半,从走廊西面吹来一股凉风,这阵风却已叫他感到浑身寒颤了。
    同早上的灰色云团比起来,下午的云团消散了不少,它在天空缓慢移动着,蓝天终于露出了笑脸。
    放学安迪和汪洋并肩走着,他俩走得比平时要慢。他让汪洋注意身后,有没有学生跟着;汪洋扭回头看了看,小声说:
    “没有,怎么了,哥们。”他不解的问。
    安迪从上衣兜里把吴跃成给他的那张纸条掏了出来,递给了他,同时对他说是文科班吴跃成给他的,并把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一并告诉了他。他拿着纸条疑惑的看着安迪;他示意
    汪洋看纸条,他打开纸条,上写卧龙山水塔等我。汪洋看后并没有做声。他们又步行了几分钟。走到石阶梯的时候,安迪看前后确实没人,站住了脚步说:
    “汪洋你怎么看这件事。”
    他显出犹豫不决,不知怎么回答。最后他才打定主意。
    “哥们,我觉得跟诬陷你这件事有关。”
    “你真是我的哥们,我们想到一起了。”安迪高兴地说。
    汪洋又疑惑了说:“这个诬陷人的角色不应当是吴跃成,我不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安迪,我有种预感,他知道内情。”
    “你分析得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没有这个胆量,再者说我们之间没有过节!我猜想另有其人。汪洋你注意到没,他经常跟谁在一起。”
    汪洋想想,忽然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说:“哥们你是说刘洪。”
    安迪点点,然后说:“上午课间操的时候,他俩在领操台上左侧那棵白杨树旁不知在说着什么,看吴跃成的表情很纠结,好像刘洪让他做什么?看那样子,他很不情愿。”
    “是吗,我怎么没看见。对了,哥们我问你,你了解刘洪吗?”汪洋神秘地问。
    “不了解,怎么了?”
    “他爸是卧龙山矿矿长,他家就怎么一个儿子。他在学校专横跋扈,谁都烦他,也就吴跃成吧,跟他来往,我看是被他辖住了。”
    “这些都是你妹妹对你说的吧。”
    “对,这些都是听琪琪说的。我猜这件事只定和他有关,但是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事情在没查清楚之前,结论先别下的太早,等见到吴跃成事情就会水落石出的。对了,你跟我一起去水塔那边。”
    说完他俩走上石阶梯,沿着山岗向东走,走过一座土包,再下去,又走了十多米,然后又往北走,已经看到了水塔。
    这座水塔呈方柱形,伫立在一座小山包上。从外面看有一人多高,上面有一方口,从口往下看,还挺深,足有三个人那么高,里面有流过的水,还有一些赃物,看了叫人恶心。藏
    在水塔后面的吴跃成探出脑袋,向他俩这边看,过了一会,他从背面绕到了前面,招手让他俩过来。他们在水塔前面见面了。
    这个地方几乎没人来,阳光还挺足。安迪掏出那张纸条,在吴跃成眼前晃了晃说:“你想对我们说些什么?”
    吴跃成看了看汪洋、又看了看安迪,面露迟疑地说:“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外人在不大方便。”
    “汪洋不是外人,他是我的铁哥们;你要说便说,不说我们走了。”安迪有些生气了。
    “好吧,我告诉你,诬陷你的人是我们班的刘洪。我……我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安迪和汪洋并没有感到惊讶,俩人互相看了看,微微一笑,然后安迪说:“我们早就知道了。”他想说:“我们早猜出来了。”后来一想,不行,那样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他改用
    ,“我们早就知道了。”
    这么一改,还真起到作用了。吴跃成感到非常惊讶,他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先别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的,我来问你,刘洪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迟疑了一会,看样子很不情愿。汪洋对他说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究竟你知道多少,我不清楚,但我们知道的要比你知道的多。他是有意这么说的。他又开始讲他
    的道理了。人生中有些秘密。一向都是小心地不让外人知道,但这种诬陷人的事,长久的深埋心中,会折磨你的一生,说出来你会感到非常轻松。我也讲不出太多的道理。只是千万不要
    忘记这一点:你不属于别人,你完全属于你自己。”
    安迪和吴跃成都没想到,汪洋居然能讲出这么深刻的道理来,他俩从心里往外佩服。
    最后吴跃成牙一咬,心一横说:“好吧!我说。刘洪暗恋陆敏。”他看了一眼安迪和汪洋,继续说:“你俩先别惊讶!听我说。有一回,他看见你们哥几个去医院看陈国军;这
    事也怨我,没起好作用,当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想起来真是后悔。我说你还有可能去看陆敏。当时陆敏她爸不是正住院吗。”他瞅了一眼安迪接着说:“他认为你在追求陆敏,
    所以他才想出这一手。”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陆敏她爸住院的。”安迪不解地问。
    他不加思索地说:“是你哥们李猛告诉我的。”
    安迪和汪洋对视了一下,然后安迪问:“李猛还说什么了。”
    “他说你对陆敏很好,别的什么也没说。”
    汪洋看了安迪一眼说:“我问你,教务处怎么还有一封匿名信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吴跃成顿时紧张起来,急忙说:“就是这件事折磨着我。这是我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是他逼我做的。他让我把信从教务处的门缝塞进去,我照做了;他去散播谣言。”
    “你们还兵分两路去做这件事,真是动了不少脑筋!”汪洋带有讽刺的意味说。
    吴跃成低头不语,过了一会,他说:“安迪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看他诚恳的样子,安迪说:“你能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说明你还有些正义感,我不怪你,不过我们得找刘洪说道说道。”
    吴跃成又紧张起来了说:“你们去找他,我怕他会找我的麻烦。”
    “这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不会把你供出来的。”安迪说。
    吴跃成千恩万谢。说完三人分别下山,各回各的家。安迪回到家,母亲已在家了。她问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他把原因说了一遍。她听说是刘洪栽赃陷害,气不打一处来说他怎
    么能这么做呢。自己喜欢人家,却陷害别人,真是道德败坏。她要去教务处澄清这件事,被安迪劝住了。当听到安迪要自己处理这件事,她觉得不妥,不同意儿子这么做。安迪对母亲
    说他不会找刘洪打架的。他让母亲放心,他会处理好的。在他坚持下,母亲同意了。她忽然有种感觉,儿子大了,或许能处理好这件事。就样他试试吧。但她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可不要
    动手打仗啊!
    也许男孩子在人生的道路上都亲历亲为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他们渴望得到别人的赏识,他们有权利去触及人生中一些躲避不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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