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孔俊华篇《你敢不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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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抽在了我的脸上,我只感觉到耳朵嗡嗡直响,甚至听不到身边的人在说什么,我知道自己对不起父母,所以我跪下了,我心里乞求上天,千万不要让余齐回来。
我妈坐在地上抱着我哭,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看着母亲无助的样子,我鼻头一酸,忍住哭的冲动说:“妈,我不是变态,只是恰好爱上的偏偏是个男人,只是恰好。”
“答应妈,以后不要和他见面了。”我妈哽咽着对我说,“就当妈求你了,以后再也不要和他见面了。”
我摇头,忍住满眶的眼泪,确实不会有人懂我的,更不会有人懂得我的爱。我没有再说话,任由身边的人无意义的劝说及辱骂。
门突然打开了,我这辈子从未感觉到如此害怕,我害怕开门的是余齐,非常害怕。
然而门口站着的确实是余齐,他低着头,一步步的缓缓走进来,像是一名舍身赴死的勇士,他走到我身后,跪在了地上,我一直忍住的眼泪终于决堤了。
他低着头从容的讲述了他对我的爱,从容的承诺他会和我过得很幸福,即使我爸从他进门那一刻起就没有正眼看过他,即使亲戚们对他污言秽语,他一直从容的恳求着父母成全我们,给我们一次机会。而我,此刻言语尽失,听到他最后略带哽咽时,我泪流满面。
我不记得那时候我们究竟跪了有多久,我也不记得那时候亲戚们到底对他讽刺了多少,我只记得,余齐突然站起来了,他一步步的走到我前面,然后转身对着我跪了下来,他毫无表情的脸上硬生生绽放出一个充满希望的笑容,他对着我说:“跟我走,敢不敢?”
我看着他,眼泪在脸上肆意挥洒,身边人的所有语言我都仿佛听不见了,就在我准备说好的时候,我想起了妈妈无助的眼泪,我哽咽了,我在心里默念了几十遍我敢,但是我发现我失声了。
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他的笑容消失了,满脸恳求略带哭腔的对着我重复了一遍:“跟我走,敢不敢?”
我不敢再看他,我低下了头,我忘记不了部队里面教导的孝道,更网不了母亲对我的含辛茹苦,我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对不起,但是我知道,他永远都听不到的。
他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近乎歇斯底里的对我叫到:“孔俊华,跟我走,敢不敢?”
我依然不敢说话,因为我知道,一旦说敢,我失去的就是父母,而我不敢,我是真的不敢,即使我很想一如曾经那样说我敢,即使我是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去寻找生活,但是,此刻的我真的没有勇气下这个决定,甚至我开始怀疑我自己对他的爱。
他没有再问我了,只是静静的站起身,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过我身边,甚至,我仿佛看到他走出大门后肝肠寸断,我骂自己懦弱,我恨自己无能,我感觉,这一个转身,或许我和他将形同陌路,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澎湃的感情,我站起身往门口追去,但是很快就被亲戚们在门口拖住了。
“放开我,求求你们。”我近乎抓狂的恳求,但是我手上不敢用劲,因为我妈正死死的抱住我,她的不顾一切让我近乎绝望了,因为我知道,她怕失去我,失去这唯一的儿子,我突然失去了气力。
接下来我被关在房间里整整两个月,这两个月是我最难忘的日子,以前从未体会过什么叫做度日如年,而这两个月我体会到了,以前从未体会过什么叫做刻骨相思,而这两个月也体会到了。
两个月后,胡子拉碴的我走出房间门感觉阳光都刺眼,而余齐早已不知去向。我强颜欢笑,一方面矫揉造作的哄我妈开心,另一方面却在通过各种方式联系余齐。可惜他手机停机了,所有曾经能联系到他的全部都渺无音讯了。
我去了酒吧,甚至去了合肥,他曾经的公司以及曾经的住址,都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最后我抱希望在他的老家,我去了江西省那座叫做永新的小县城,按照酒吧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找到了他身份证上的住址,但是那边已经是一片废墟,房子都已经拆了重新规划,问便了附近的人都没有得到有关他的消息。
他的出现就像是一场梦,一场美丽而又匆匆结束的梦,梦碎了则无从寻觅,无法修复,剩下的只是追忆。
我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坚定的跟他走,后悔自己与他相逢恨晚,却又为爱不够勇敢。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一次,我一定会握紧他的手掌,就算前面千难万险,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和他走下去。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