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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对于这个世纪的中年人来说,也许命运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全都被卷入到一场挑逗的青春噩梦里,无疑可以给他们下这个精准的定义。他们就像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齐天大圣,在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千锤百炼后修得一副火金睛,备足了生活的勇气,至今活跃在当今社会的主要阶层,成了这个社会的中坚力量,成就了自己的人生。有的当了医生、有的当了警察、有的当了军人、有的当了教师,等等,即便有的当了农民,也是耕耘着信息农田的新型农民,这些人有着足够的生活弹性,足以展示那个时代给予他们的玩世不恭。
城市好俊,俊得让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甚至感到油而不腻,连城市的树叶都显得妖绿,闪出奇异的贼光,虔诚的期盼着人们柔美的目光。或许这是天的通情达理,而老天却不会让人们变得无助,便善解人意般的制造着恩爱情仇、分散离合,直至人们觉得过去的过去只是个泡影,过了跟谁都怨妇一样去倾诉的年纪,就是云淡了,风轻了,再也不觉得有啥好说的了,生活渐渐变得简单,而生活本身就这么简单!即便眼前是覆膝的冰雪,寒冷无比,即便是离家出走前的再次逃离,人们也会无数次的叩问脚下的土地,不经过困难洗礼的心路是永远难以立足的,根本无法感触脚下的土地在祖先的眼里竟如此的珍贵,竟让男男女女们如此膜拜。
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上午,翠霞、王夫江、刘希望和他们的伙伴们开启了人生第一次感动,那天鬼使神差的让生命发生着改变,他们要革命,却不知道要革谁的命,后来翠霞回想起来所谓的“革命”论调,在残忍而冷漠的历史面前都显得十分滑稽、可笑。他们也跟随着主流走街串巷的喊着“造反有理”,破除“四旧”,兴冲冲的走进县农业局的苹果园、祖宗留下来的庙宇,公家的商店等等,也开始习以为常的拿出剪刀和笔,满街寻找着所谓的“小流氓”,章贴着相互攻击相互抵毁的大字报,这就是他们的生活,这生活就像一位被脱光的裸体美女,真实而丰腴的充斥在他们看似激情四射的视野里,让每一位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感到空前的激动、兴奋,而又满足。
而事隔几十年后,当今天的某些中学生听他们的父母讲述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文化大革命”的青春时,大多十分羡慕。那时的学生可以批斗老师,可以不上课,可以不考试,可以大串联,坐不要钱的车,吃不要钱的饭,住不要钱的宾馆,就凭这个“红卫兵”响亮的名字可周游全国,实在太幸福了。这一代年轻人的羡慕不过诠释了上一代年轻人“造反”的最常规的原因。对于上一代青年人来说,同样是青春期被强烈的压抑又渴望得到解放的巨大能量,“革命”使他们的青春重新得到解放,“革命”使他们的人生理想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混沌于那个时代竟如此“快活”,竟没有人说什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