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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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恒下班回家,屋里没人。看眼时间,晚上11点多了,这小兔崽子又跑到哪疯玩去了。打付宇函的电话没人接,他直接拨通李恒的电话。
“人在哪?”元子恒劈头盖脸就问。
李恒声音吃惊,“他没回去吗,我下午就把他送回家了。”
元子恒挂上电话,重新穿上衣服出门。
找了一两个他以前去过的酒吧,也打了一圈的电话甚至连段灵一家都去了一遍。还是没有,人不见了。S市没了他的影子。
不过元子恒毕竟是元子恒,追查了交通管理局的出城记录,没过多久,李恒就打过电话来报告说付宇函下午去了高铁站,买了一张车票,晚上7点多的时候已经坐高铁离开S市了。
元子恒头脑子里嗡一声,短暂的短路,却也立刻恢复平静。立刻安排人买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
回到家,对于付宇函这次不告而别,元子恒有些怒火中烧。他本以为今天的举动已经让付宇函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了,没想到居然能让这小混蛋逃走。生气归生气,却也不得不想到,没有他陪着,这一晚小混蛋恐怕又睡不好觉了。心中暗骂他不懂事,竟给自己添乱。
付宇函房间里的行李几乎没怎么动,衣服和东西都还在,只是他经常背的那个斜挎包不见了,看来是匆忙离开的。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元子恒冷静分析片刻,马上让李恒开始调查。
担心了一晚上,早上6点不到,元子恒就到了机场。一个多小时的飞机,等到达目的地已经第二天上午9点多了。
下了飞机,照着李恒提供的地址,元子恒一刻不停直奔向付宇函家。
宁静朴实的小城市,上午的街道也算热闹,付宇函家就住在一条主街后的居民区里。老旧的居民楼,大门连车都开不进去,楼的墙壁已经脱落得看不出颜色。元子恒下车走进去,等找到付宇函住的那栋楼时,正巧看到有个身影穿着一身松垮的运动衫,肩上背着个大包,没精打采同时匆忙地从楼道口走出来。
元子恒视线凌厉地一促,大步迎上去挡住那人的去路,“跟我回去。”
“啊!”付宇函被吓了一跳,嗔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人,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怎么……”
元子恒抓住付宇函的胳膊,眼瞳深沉地瞪住他,再次重复道,“跟我回去。”说着就拉住他往前走。
付宇函这才想起来挣扎,惊慌道,“不,我不能回去!”
元子恒从昨晚就强忍住怒火,此刻理性已是决堤,弯腰一把将付宇函扛起来。付宇函的脑袋天旋地转,张嘴要说话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元子恒一句话不说把他直接扛到车上,扔在后座,和司机说了声开车。
付宇函被摔得眼冒金星,手里还攥着自己的背包,强忍住头晕奋力反抗,“我要下车,我还不能回去,我要去医院,我奶奶生病了,我要去照顾她,你个混蛋你凭什么说带我走就带我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问过我吗!”
元子恒被他尖锐又带着哭腔的声音震得皱眉,语气却软下来,“你奶奶生病了?”
付宇函吼起来,“废话,不然我回来干嘛!有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扛人的吗!”
元子恒让司机把车停到路边,司机下车,到不远处溜达去了。
车上的两个人都静了静,元子恒开口说道,“你奶奶,住院了?”
“嗯。”付宇函吸吸鼻子,“昨晚住的院,我早上从医院回家一趟给她拿些生活用品。医生说,可能要住一段时间。”
元子恒无需再问,因为从付宇函有气无力的声音里就能听出,他奶奶的状况似乎很不好。
“就算如此,你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元子恒摸摸他的头,说出的话却再也没有责备的意思。
付宇函咬咬下嘴唇,“昨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来不及和你联系,等坐上了高铁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到现在也没闲下来给你打电话。但你不是也找来了。”
元子恒叹口气,当时自己一听到付宇函离开S市的时候估计就已经失去理智了,方才的行为的确有些冲动,可能也吓到付宇函了。元子恒心里些许自责,并未表现在脸上。他叫回司机开车送付宇函去医院。
路上,元子恒问道,“你奶奶得的什么病?”
“关节炎,最近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奶奶怕看病花钱,一直撑着没去医院,药也都吃的是轻度的。”付宇函的目光有几分无力,“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离开,这样就可以照顾奶奶了。”
元子恒沉默,拍拍付宇函的手背才发现他手背有一片淤青,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你手怎么了?”
付宇函把手缩回来,扯扯袖子,有些难为情,“昨晚出火车站,跑太急不小心摔着了。”
元子恒无语,眼中的心疼和责备显而易见。
市中心的一家看着还算大的医院,病房里有4个床位,元子恒见到了付宇函的奶奶。一个瘦小的老人,灰白的头发,憔悴淡黄的皮肤,一双眼睛却很和蔼。听到付宇函介绍元子恒是他的朋友,老人眯起眼冲他笑了笑,招呼他坐下。
元子恒大大方方坐在床边,微笑着和老人聊天。付宇函有些意外元子恒居然能这样友善,帮奶奶倒了杯水,又给元子恒倒了一杯递给他。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推门走进来,付宇函轻轻喊了一声邓婶。元子恒看过去,邓婶也看过来,表情一愣,随即把付宇函拽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付宇函的耳朵一下就红了,摇了摇头似乎否认什么,而后邓婶冲元子恒笑笑,把打好的早饭放到老人身前的床桌上。
为了不打扰奶奶吃饭,付宇函拉着元子恒离开病房,坐在外面的楼道里。元子恒离开了片刻,再回来时手里拿着消肿的药膏。他拉过付宇函淤青的手,挤了药膏在上面轻轻推拿着,指尖的温度帮助药物缓缓吸收。
付宇函一时间有些感动,没想到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温情起来竟是如此细腻。
“你先回去吧,我再陪我奶奶呆几天。”付宇函说。
“不急,我在医院附近订了酒店,可以多留几天。”元子恒仍旧低头帮他涂着药。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付宇函淡淡道,“你就算不这么做,我也已经很喜欢你了。”
元子恒抬头,眼睛里泛着柔和的光。
付宇函继续说道,“可是你看看我这样,家里有个随时都需要住院的老人,工作不上不下,在这样的小城市有一间老旧的住房。我面对的现实远没有你想像的那样梦幻,不像你以往的那些情人,能够随时配合你的心血来潮和时间安排。我真的没有心思去谈一场注定会结束的恋爱。我想找个能接受我,能接受我生活现状的人,踏踏实实过日子。这么看来,你是不是觉得幻灭了。这样的我,你要是还有要的欲望,那我就给你。”
元子恒静静地看着付宇函,眸光柔情款款,眸底深深的一片像是望不到边的深潭,渐渐得这抹深沉呼啸而上,将整个瞳孔浸染,好似被熊熊烈火焚烧的天空,昏暗中带着几分殷红。
元子恒刚要说点什么,付宇函的神色忽然变得激动,他猛地站起身,挡在要走过来的中年男人面前,厉声低呵,“你来干什么!”
作者闲话:
下章预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