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夜遇马贼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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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几人便在草原的高地上休息。
    月色暗黯淡,无数繁星在深蓝色的天幕中闪烁。
    呼延烈在简易的帐中睡得正酣,便被声音惊动醒来。
    草原上夜风寒凉,再细微的动静也借着清冷的空气传播得很远。
    “大王子。”白音的声音中有些歉意。
    “怎么了?”呼延烈望着远处大盛的火光,一些凄厉的哭喊声随着冷风灌进耳朵,他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惺忪,意识却十分地清醒。
    “似乎遇到马贼了?”白音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呼延烈的身上。
    “马贼?”在哪有马贼敢打他们的主意?这里是呼延驰与也乎赤部落的交界处,两边都有哨所设立,当然除了观察警惕对方之外,任何无关部落的事都不会管,属于两不管区域,且这一处地界广袤贫瘠,不适宜放牧,却是一些商旅的必经之地,由此导致一些马贼在此处聚集,多是一些逃兵以做恶被通缉之人,行事十分凶恶。
    “马贼······好像在劫掠一支商队。”白音的话有些迟疑。
    这些商队大概是从更西边的白璃、桑其、雁止国来的,带着金银珠宝以及香料,穿过重重的山脉和沙漠,经过草原之时,在呼延驰、也乎赤这两个大部落略作停留,换取宝马、美酒以及其他一些物产,最终的目的地就是富庶的中原,换取大量的茶叶、丝绸、盐、瓷器等等之后再折返,经过仿佛数以百年、千年来皆是如此。以我所有,换我所需,他们是草原与更西域以及中原大地沟通的桥梁,流动的血脉,因此草原上的子民对他们历来尊敬,只有那些无恶不作的马贼,才会打商队的主意。
    “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等恶心事。”呼延烈对这些马贼没什么好感,盖因其奸、淫、掳、掠,不论妇、女、儿、童。
    呼延烈利落地翻身上马。
    “大王子。”白音的话中隐有阻止之意。
    呼延烈朝他笑了笑,道:“怎么,不相信我?”,接着便是一摊手,“弓来。”
    白音只好将弓箭呈与他,知道难以阻止,便急忙吩咐其余护卫抢上,哪知呼延烈命令道:“谁都不许跟着!”便骑着快马,朝那火光处疾驰而去,且在马上就是搭弓射箭,“嗖嗖”两声,正中一名马贼的喉心,一名马贼的心脏。
    这大王子想必是想拿这些马贼出气的。
    那些马贼哪知会有如此飞来两箭,略一慌神之后才发现火光中掠来一骑,那马上正是一名蓝眼的俊美少年。
    马贼自然不耐知道什么大王子,想必知道了也不会客气,这些刀口舔血的人,只晓得见人就杀,自然,像这少年这样貌美的,最好在其死前还能拿来淫、乐一番。
    那些商队的护卫想必早在之前就被杀掉了,十几个马贼对上几十号手无寸铁的商旅,不过是单方面的屠杀,马贼们怪叫着挑着人砍,就如同切瓜砍菜一般。
    立时有躲在暗处的马贼朝呼延烈放了几箭,呼延烈轻轻巧巧地俯身,就都避开来了,抽出腰间弯刀,那弯刀镶满了钻石玛瑙,把手还是纯金的,做工更是精致非凡,火光之下金光闪闪,看得马贼们一阵起哄怪笑,即使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弯刀是照着他们的脖子砍来。
    “小美人,你这是把黄金美玉和着自己一块儿送给哥几个啊!”
    “嘿嘿嘿!小美人你长得这么俊,待会儿哥哥疼你啊!”
    几道浑浊的声音从火光闪动的阴影中传来,还有那些带着恶意的目光,如有实质。
    十一二岁的少年,本就俊美得有些雌雄莫辩,再加之呼延烈出生高贵,一举一动之间皆是贵气与洒脱,不免便让几个马贼动了歪念。
    可呼延烈却被激怒了,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放肆,并且又是这般不堪的言语!
    这一动怒便不免乱了马脚,更何况他在暗马贼在明,原本对这些马贼的数目、情况便不清楚,便贸然闯来,之前那两箭,就是贵在他的出其不意。
    直到几个马贼狞笑着把他团团围住,他才醒悟自己真的大意了,只怪这十一王子的出世,令他心中郁结,只想杀几个人发泄。
    不过这颓势也并未令他害怕,搜索着如何突围,他一手紧握着缰绳,一手挥舞弯刀,想要突破愈渐缩小的包围圈的时候,一柄马刀破空而来,将将斩了那个离他最近的马贼的脑袋,那脑袋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几圈,眼睛还是大睁的,一副未反应过来的模样。
    原来白音与苏赫不顾呼延烈的命令,骑马赶了过来,虽然违了呼延烈的命令,却解了呼延烈的围。
    余下的六骑也是闻讯而来,这六人能够随伺在大王子身边,身手自然十分了得,既然缩小了数量上的差距,那剿灭这些马贼,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消盏茶功夫,地上便只剩满滩的血迹和胳膊头颅了,惨白的月光冷冷地映照在那渐渐僵冷的残肢断臂上,偶尔夜枭诡异的鸣叫便更显得渗人。
    大王子手刃了那几个叫嚣得特别厉害的马贼之后,很是仔细地用细布擦干净他的弯刀。
    杀了这些人之后,余下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想管的,也不必管。因此他也不管这些商队死了几个人,将死未死的人哭嚎的如何惨,他的那些护卫们在混战中又误伤了几个。总之他是想拍拍马屁股转身就走的,可惜——事与愿违,一双乌黑瘦小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了大腿,马的大腿。
    呼延烈回头一看,便不由地皱眉,一个孩子,一个七八岁,很瘦弱,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连长什么样都看不清的孩子。
    他不喜欢小孩,即使他自己也是一个孩子,只怪他的父亲娶了太多女人,生了太多孩子,而每一个都令他不痛快。
    于是他冷冷地道:“小孩,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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