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春的尾巴 第三十五 十一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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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真他妈的不容易,晚风吹过,带着盛夏之后的最后一丝热气,压抑的人难受。
吴恙站在桥头,伏在栏杆上,看着湖心发呆。
一个男人不喜欢女人,存在这个社会,举步维艰,为什么其他方面不能顺利一些呢?
或许自己本不该选择这份工作,应该选择一份自己感兴趣的工作,可兴趣,由不得自由选择。
工作,为了生活不得不做,可这世上,大多数人不都是这样吗?
纠结、矛盾,吴恙安慰自己,像一个受伤的小狗,躲在角落,自舔伤口,大多数都是像自己一样吗?
因为和别人不一样,而从小内向,敏感,不善交际。
生活突然乱的像是一团麻,难道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对自己的一个警告吗?因为自己有了不道德的想法。
天黑夜深,风大了,该回家了。
吴恙迷信了一次,跪在地上,向着神明磕头,求原谅,像一个傻子。
太阳照常升起,不死,日子就依然要过下去。
你就不该听他的……
你知道,干嘛自己不改……
他知道个啥,你是专业的,你就应该自己改了……
第二天,同事七嘴八舌的,吴恙听得多了,反倒觉得,竟是自己做错了。
为什么发现的问题,没有改正?可如果下次改了,却因为没有按领导说的做,还是错了,还是被骂了,该怨谁呢?
刘经理来取了本子,很年轻的一个人,与吴恙想象中的不一样,虎头虎脑,圆滚滚的一个人。
孙姐说,公司返了他个人百分之五十的费用,才罢休。
这种人,以后不要搭理他,张院说的。
吴恙总算安慰了一些,即使没有人因为他被无端的谩骂向他道歉,日子的过,就得学会忘记不开心的事,找一些乐子。
十一的前一天,安然终于在作业区回来,头发长了许多,胡子也没刮,韩旭说,安然邋遢了,没了之前肆意妄为劲儿。
韩旭问吴恙,安然发生了什么?
吴恙不知,玩闹了一晚,安然精神焕发,许是一时的错觉,安然还是那个安然,吃喝玩乐一样不少,狐朋狗友一个不缺。
或许许久不见,疏于联系,想多了,真的是安然在作业区待的太久了。
一早,吴恙赶坐火车回老家,走时安然还蒙头大睡。
昨天,吴恙吃过饭,就提前回来了,安然回来的时候,吴恙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两点。
坐着火车,看着窗外,连绵起伏的草甸子,枯黄干燥,仿若一把火,就能烧起来。
少了盛夏的绿,多了秋的黄,一片连着一片的风机迎风起舞,心神意乱。
火车幽幽的穿过草原,进入山区,进入繁华的都市,吴恙曾经生活了七年之久的地方,本以为会感慨万千,却因为要赶下一班车,匆忙赶路,来不及感慨,已踏上归途。
归途,有太多可以怀念的,可也不过短短半年多的光景,从前竟缓如碎片,想起来,除了划的心疼,竟回味不出任何滋味。
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的无情,七年的感情付之一炬,短短半年,竟遗忘到只剩只言片语。
父母眼中的孩子是永远吃不饱穿不暖,吴恙的父母也一样,而吴恙确实比从前消瘦了许多。
郑芬准备了一桌好饭菜,吴恙吃的津津有味,与往年不同,少了安平。
“安平十一不回来吗?”
一餐快要结束,郑芬还是问了,吴恙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自那次短信之后,再也没同安平联系过。
安平,像是前世故人。
“我不知道,妈,应该是不回吧。”
吴恙说的模棱两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自然,还补了一句,“我们现在不在一个地方,联系也没原来那么多了,他也没跟我说。”
“挺好。”
挺好?这话是从自己老妈嘴里说出来,吴恙一愣,米饭堵在嘴里,反复咀嚼。
“安平怎么了?”
“没什么。”
郑芬起身收拾碗筷,吴恙咽下最后一口米饭,帮忙,不管为什么,安平也早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安平那个媳妇你认识吗?”
吴国栋正在看新闻,以为吴恙在厨房没听到,直接静音又问了一遍。
“认识,怎么了?”
“哦,问你妈吧。”
吴国栋调高音量,继续看央视四,郑芬骂了一句,“死老头子。”
“到底怎么了?”
“安平媳妇不孕不育。”
郑芬放下碗,叹了口气,不管吴恙的反应,碎念。“你说她不孕不育也就算了,没人跟她计较,也没说她什么,但你说她居然怂恿安平和你大姐争家产,安平从前多好的人,现在因为娶了这个扫把星,张贵金还是张金贵来着,反正就是这个扫把星,把你二舅妈气的都住院了。”
“人叫张安宁。”吴恙不知所谓的强调,不再觉得这个名字好笑。
“还安宁呢,自她嫁过来,就没安宁过。”
“妈,这些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你怎么没跟我说?”
“没几个月,你二舅妈也才刚出院,住了两个月的院,安平那个没良心的一次都没回来过,好歹人安然还回了一次。”
“安平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和安平分手了,但七年的相处,吴恙相信安平的人品,也不是分手就要往死里诋毁的。
但安然回来,吴恙倒是挺意外的,从未听安然提起过。
“妈也知道安平不是这样的人,但耐不住扫把星的挑唆,你呀,以后娶媳妇,千万不能取这样的。”
“妈,我不娶媳妇。”
“那可不行,我儿子这么优秀,怎么能不去媳妇,只要别娶张贵金那样的就行。”
“我大姐呢?”吴恙转移话题,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你大姐前两天刚回去,十一,旅游的人多,抛家舍业,伺候了你二舅妈两个多月,你二舅妈好说歹说,玲子这才回去。”
“我大姐对我二舅妈还挺好的。”
“那可不,你二舅和你二舅妈没在一起的时候,你二舅妈就对玲子好,可比她那个死妈强多了。”
“妈,你可真是,谁都看不上,行,我明天去我大姐那看看,过年她在婆家也没见着她,就上次安平结婚,匆匆见了一面,也没说几句话。”
“快去吧,你大姐在家的时候还念叨你,你上玲子那玩两天,也把你爸带上,我也闲在两天。”
郑芬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人。
吴恙这一辈人中,连带当年巷子里的小伙伴,吴恙最亲的两个人,一个是郑玲,一个是安平。
郑玲大学一毕业就嫁王卓,王卓老家农村,小两口开始在市里工作,工作几年,攒了点积蓄,在王卓老家开了农家乐。
一来二去,发展越来越大,借了贷款,又在亲戚朋友帮助下,建起了旅游度假村,几年的发展,一举成了当地旅游发展的龙头企业。
几年不见,王卓一个农家乐小老板转身成龙头企业的老总,但对吴恙还是如从前一样,一点架子也没有,领着吴恙爷俩把景区的各个景点玩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