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学，相信大家都听说了江苏省的2000高考方案已经出来了，是3+小综合”方案，我们从你们1997入学只所以没有分文理科，就是搞不清楚到你们参加高考时，江苏高考会是什么方案，现在好了，方案出来，你们可以在这个学期文理分科了”
    李老师讲完这些话用余光扫描了一下全班同学反应，
    教室内议论声嘤嘤响起
    ”你们每个人都要想好自己的强项，相信你们每个人都明白我们学校的处境，我们学校在整个县城内中等水平都算不上，你们现在只能利用分科的机会扬长避短，这样才能考上一个普通二本，当然更多的人考上的是专科。”
    教室内议论声鹊起。
    “安静下，”
    李老师狠狠的用黑板檫敲打了三下讲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讲完了会有你们议论的时间”
    “在这里我不是打击你们，我们的硬件在这里的，还有我们的师资水平，半个月前我们校园的老师都还在讨论2000年高考方案是不是和1999年一样，按照3+2方式考试，谁知近两年高考变化真是快，这个信息大家都知道了，大家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商量一下文理分科的情况，下周二报下各位是选择文科还是理科”？”
    当年仅30岁的高二3班班主任李老师一气呵成讲完这些话时。
    晨辉叹了一口气，感觉李老师讲话太犀利、太直白，
    但这也不能全怪她，李老师在这所学校是“天之骄女”、是被学校里其他男老师宠坏了。
    正规重点大学师范专业毕业、身材好、肤白、还会拉小提琴、装饰入时、这些优点都汇集在她一个人身上，她会不有恃无恐吗？
    更何况当年她还是以本校高考第一的成绩考进国家重点师范院校，李老师的这一段历史都成为校园励志报效家乡的典型。
    一有休假的时间就会去上海的南京西路购物，回来后就会给女同学讲述一番外面的世界如何美好，但那时的晨辉不知道上海南京西路何为时尚？
    听完李老师的这段“良言”。
    晨辉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我到底是应该选择文科还是理科呢？他妈的高考真的操蛋，一年换一个样，假若按照1999年高考模式，我还可以发挥我历史和政治学习的优势。
    现在倒好“语数外加小综合”；文科小综合中我最不擅长地理，最搞不清就是“气旋”；理科小综合吧，虽然化学成绩每次考试还不错，但是最头疼的是物理课中的“力学”，“什么摩擦力”，每次遇到这样的题目必然全错；你这样高考方式，哪是分科，而是把我逼上绝路。”
    “现在高考方案出来了，我看这个方案对你很不利，你选文还选理？”同桌的颜季关切的眼神望着晨辉，
    “我还没有想好的，今天是周一，还有一周的时间考虑，你选择什么？你的理科那么好，应该选择理科吧。”
    “是的，我的文理差距太明显了，先考上大学再说以后“。
    晨辉不知道如何接话，应和道：
    “这倒是，能上一所正规大学终究是幸运的。”
    “没有想到高中生活过的真快，马上两年过去了，我们从高一第一天认识就是同桌，这次文理分科后，我们必定不会在同一个班级，我到时候可能还有有点真的不适应呢？”
    晨辉傻傻看着颜季的脸莫名有些感动；从来未有和女孩子谈过恋爱的人，第一次听到一个男孩子给自己说这样的话。
    “听说文理分科后，学校允许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住，这样学习再晚也不会有人管了，到时候你还会住学校吗？”
    晨辉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下兴高采烈起来了，瞬间的忧伤烦恼抛到了九霄云散。
    “当然不住了，我最烦住的就是集体宿舍，一个20平米的房间摆设10张高低铺，这哪是宿舍，这是监狱吧”。
    “那好，文理分科后看看我们班还有谁要一起去外面住的？听说学校周边的私房很便宜，一个学期一个人用不了多少钱？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在外面煮东西吃，你看看你现在瘦的胳膊都能看到骨头了”
    “是的，我十分赞成你的好主意”。
    晨辉心想“高考压力那么大我怎么能胖，我虽身高175，但体重仅有50KG左右，确实是偏瘦了些；幸好我皮肤偏白，眼睛大大的，还是主流的双眼皮，不然遇到我的人不把我看成非洲难民才怪”
    晨辉一边与颜季聊天、一边打算收拾课桌面的书籍。
    “晨辉你收拾书籍干什么？明天又不是周末，”颜季疑惑的看着晨辉的阿迪达斯书包。
    “我，我打算回家两天，和家人商量一下看是选择文科还是理科？
    晨辉心里窃窃私语道；其实在我心里早有打算了，根据自己的成绩和优劣势，自己心中应该是选择文科，只是他内心只想回家寻找一个平衡，顺便还可以回家休息1天，何乐而不为呢？
    晨辉的家在西山镇周边的汪定镇，骑自行车40分钟的车程就可以到，但是在高中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经常回家接受父母每天在耳边一遍遍唠叨，在学校反而会更清净。
    这次回家，晨辉主要和父母坦白自己的学习成绩，是让父母对自己以后的高考有个明白，否则以后父母会抱怨自己不听话。
    出身于教育世家的晨辉，最厌恶的就是老师日复一日重复相同内容，而自己的姐姐却上的又是师范大学，这次回家很大程度上也是征求姐姐意见，毕竟父母感觉上了大学的女儿眼界至少比自己上了高中的儿子眼界高，会给自己弟弟的人生道路上指引。
    “爸爸这次我们学校要文理分科了，你说我是选择文科还是理科？”、晨辉面带微笑尴尬的走到晨爸书桌前；
    晨爸放下手里正在阅读的《读者文摘》
    “你去让你姐姐帮助你参考一下吧”年近50的爸爸和晨辉一样高，并且长相一致，，依然很瘦，戴着一副眼镜，标准教师形象。晨辉就是他爸爸年轻时的翻版。
    不出晨辉所料：现在家里大小情，父母对这个女儿还是很放心。
    晨辉迅速回到自己不足20平米的卧室，躺在床上，亲吻了一下自己床上的大熊仔玩具，用家里的固定电话拨通了姐姐在余州师范大学宿舍的电话：“请问晨夏在吗？我是她的弟弟，我有事找她？”
    电话那边传出声音：“晨夏，你弟弟找，快来接电话”。
    晨夏接过电话说：“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最近学习不是很紧张吗，姐姐关切的问”。
    “我们要文理分科了，爸妈让你给我出个主意。”
    “平时你不是自己爱拿主意的吗，这次怎么让我帮助你拿主意了”
    “在特殊情况下，拿重大决定，还需要你姐姐大人，你是咱家的定海神针嘛”晨辉半开玩笑道；
    “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了决定了吧，现在是不是在我这里寻求心里平衡”
    “还是你了解我”
    “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呢？你是我从小一步步抱大的”，晨夏在电话那头轻声笑了起来
    “你又提这个事情了，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你总是把我当做小孩子”晨辉假装生气回应道
    “你自己想学文科还是理科是一个方面，还有另一个方面是你自己的优势是文科还是理科？现在你重要目标是考上大学，不论这个大学是不是你喜欢的，否则爸妈会在我身边一直唠叨没有给予必要的指导，你想想你现在也不小了，这些决定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以后的路还需要你自己去走的，现在是你自己做决定的时候，你以后要对你现在的决定承担所有的责任，想好了选择文理科，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我会告诉父母你是参考了我的意见作出的决定。”
    “姐姐我决定选择文科了，我的理科劣势太大了。”
    “那敢情好呀，我支持你！你老姐我当年选择的也是文科，只是我们当年高考方式和你现在高考方式有所区别，以后需要什么复习资料尽管给我说”
    自从这个弟弟上了高中后，晨夏没有少买复习资料给他，什么“黄冈试卷”、“一课一练”等等，但就是成绩上不去。
    晨辉得到姐姐默许后，开心放下电话、跑出卧室，来到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晨爸身边、故作深沉的表情
    “爸爸我打算选择文科，这样姐姐还可以给我指导”。
    “这是你姐姐的建议吗？”
    “恩”
    “那你自己想选择什么科？”晨爸追问道
    “我和姐姐意见一致。”
    “意见一致就好，你现在大了，有些决定我们还要听却你本人的意见。”
    晨辉第一次听老爸这样说，内心欣喜过后也有一些失落，以前很多决定都是老爸做的，现在老爸把主动权交给了自己，这意味着自己即将承担着更多的家庭和社会责任。
    晨辉随后补充道：”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现在文理科了，学校宿舍关灯时间比较早，影响我们学习，现在我们同学都打算搬到学校周边去住，价格也不贵的，我想打算搬过去。”
    “只要对你学习好，我们怎么都可以的。”
    “文理分科”、“在校外住”得到家长一致同意后，晨辉第二天一早兴致勃勃哼着叶倩文的歌曲“潇洒走一回”骑着自行车赶回学校。他把自行车放在校园班级后面车棚内锁好，突然一个念头涌向心头。晨辉望着这所不起眼的校园在想，这所校园以后对于我来说意味什么，意味着我生活的起点吗
    “晨辉你那么快就回来”颜季的一句话打断了晨辉的思绪；
    “我爸妈同意我选择文科了，也同意我住在校外了，以后我终于可以逃离这个魔鬼宿舍了。”
    此时的会伟正在高二2班与颜良讨论文理分科的情况；
    会伟与颜良是在同一所初中考入这所高中的，颜良长的皮肤黝黑，且身高不足170，人又偏瘦，给人看起来营养不良之感；
    而会伟则不同，虽体重60KG左右、但身高176左右，皮肤白皙、手指细长、虽是单眼皮但笑起来很迷人，并且留着中分头看起来很俏皮。有着江南男孩子的格调。
    “颜良、你选择文科还是理科？”
    “我选择理科。”
    会伟疑惑看着颜良
    “你的理科那么弱为何选择理科？”
    颜良略带生气表情看着会伟
    “我喜欢理科没有理由，你选择什么科？”
    会伟觉察到颜良的不悦，轻声说了句
    “我选择文科了“
    此刻的颜良心里明白会伟的各个方面都比自己优秀，会伟选择文科也是情理之中的，会伟虽其他科目成绩平平，但英语却是一枝独秀，每次150分的英语试卷都能考到130分，这在这所中学来说确实是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