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浮生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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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天堂的样子吗?浮生墟这里的人说,她们生活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天堂!
墟中永生没有四季之分,晨钟暮鼓处处皆是雾气昭昭。鉴于殿室高耸、薄雾轻笼,常引人误以为这里没有殿顶与周壁。
极为费解的是明明是温和如春的地方怎么会养殖着大面积的冰山雪莲?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搭不起称呼状貌奇形怪异的植物,像雪莲一样都是一片洁白;雕栏玉砌、碧玺酒陶、盘龙玉柱、翡翠玉馨、成凤围屏······一切都是一个颜色,雪一样的纯白!
“目前进行的一切皆在墟主您的掌握之中!”,说话的女子腰间插着一支玉笛,长相清秀,只是峨眉之间有一股冰凉难以遮掩。她的轻功论起第一没人敢称第二,这次的一番飞檐走壁轻如鸿毛,很快便打探到了需求的消息,如此一来才能迅速地把这句话传给她旁边的主子。
婴奚坐在轮椅里,望着前方玉台上正在沸腾的茶水,听到黎川的复命,他的微笑从中缓缓绽开,“一切才不过刚刚开始”。
他的眼神都在配合他的唇角,轻呼道:“把她唤来,该是她出场的时候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黎川的神色稍有不稳。
须臾间一个活似天工雕刻出来的女子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让我即刻入宫?”,女子柔软细嫩的双手从婴奚背后缓缓伸向他的臂膀。
她真美,与这白玉满堂、青烟缪缪的浮生墟相得益彰;她用轻盘的束发挑拨着他的耳根,无骨般的身体干脆直接完全跌落他的怀中,柔软的手臂去环住他的脖子,莺声细语道:“你当真舍得?”
美人主动落在自己的怀中,自己若是不伸手去抱那还叫男人么?
“美若仙子的女人我也不舍,只是······”
婴奚吃了一颗她递到嘴边的樱桃,“扰乱天下,没你哪成?”
两人像是很开心的样子,一同笑了起来!
一旁的黎川沉默不语。
身穿白衣长发飘飘、轻抚玉琴的女婢小妖偷偷把这一幕幕藏进眼里,她们自小跟随墟主,十一年主仆生死相随,一起长大。
浮生墟里一直以来除了墟主没有其他男人。在她们看来,墟主是个特别精明的男子,从小都是这样。
墟中最多的东西恐怕就属女人了,生活在一个到处都是女人的环境里,他却从不去和她们多接触一刻,唯一的沟通可能就是主仆间正规的使命与遵从了,哪怕是从小到大和他最亲近的黎川也不例外。
那个女人来到这里之前,十一年浮生墟里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这样的。
她来了,一切都变了!
貌美如花、喜欢穿最诱人的鲜红色薄衣的女子和墟主其实很般配,只是浮生墟沉默了太久,她们暂时接受不了而已。
在她们眼里女子天生一双狐媚眼,对她们的墟主言行举止随意,始料未及的是墟主对她也很随意,这让女仆们很难理解这样一个暂新的主人,难道墟主使得这一招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那天去顾府见到你说的那个人了”,婴奚摸着女子的脸。
“别跟我提那个贱人!”,女子的容色由晴直接转乌云,从婴奚怀中站起,咬牙切齿地低吼,“那个女人害我丢尽颜面、毁了我的所有,我也一定要毁尽她的所有!还有她嫁的那个败家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婴奚看着她疯狂的姿势嘴角轻扬出一个不经意的弧度,像是在嘲讽,他很想反问这一句,“那赵卿桓呢?”
她的眼帘闪动了几下,迟疑了片刻,回答:“同样不会轻饶!”
三个月了,她不曾有一刻忘记过那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历历在目!心里的仇恨在逐渐萌生。
那天下着大雨,对,是很大的雨!她在雨里咆哮,没有人过去给她一滴温暖,那个男人抛开她后没有回头多看她一眼······落寞的大街只剩一个孤独的躯壳在行走,那一刻她连死的心都有了,直到一束白光闪过,前面腰间佩戴玉笛的女子手持一柄雨伞,伞下是名坐在轮椅里的男子。
那一刻,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世界都是黑暗的,只有那主仆二人所在的地方是明亮的。
“我对你三个月的教化可不只是为你找他们仨算账的”!
婴奚把夏木从回忆中硬生生揪了出来。
“明天太傅李林旭要送一批尤物前往东宫,我会安排让你混入其中”,婴奚平稳的语气变得阴森起来,“切记,一切都得按我的计划行动,勿要自作聪明打乱我的计划!否则我绝不轻饶你!”,
初来浮生墟的时候就与婴奚达成了协议。他还让她吞食了一颗丸药,她明白,那便是婴奚牵动自己的绳索。他说过,一旦自己迈出了他的部署,他会让那颗药丸里的生灵一点一滴地啃噬她的五脏六腑。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也领教过婴奚的惩罚。
纵然如此也绝不后悔!比起被践踏掉的尊严那又算得了什么?
思绪缓了一阵子,强力镇定后的面色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白皙,她把手臂重新搭在婴奚的肩头,红润的嘴唇紧挨着他的耳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今晚来我房间吧!”
两张近在咫尺的眼眸对视一望,笑而不语!
太阳挪了方位,依旧照着为了活下去而蠢蠢欲动的生命。
苏洛命人把池塘里的一条死鱼摆在桌面上。在其身上细细打量也没发现死法有什么迥异,看来光是从外表琢磨不出什么猫腻儿了。要想找到突破点她得专研其内,二丫主动请缨,三下两初二一条被解剖开的鱼尸便呈现在了她们面前。
“小姐,这鱼有什么奇特的?”,清竹嘟嘴,挠挠了头发,自己觉得小鱼们无论死活都没什么两样。
二丫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打扰苏洛的思绪,叮嘱:“我们俩哪能看出啥猫腻儿,不要打扰少奶奶,让她好好揣摩!”
鱼的内脏很微妙,尤其是生活在池塘里的小鱼,你若不用心去看,哪能发现炯然之处。很快苏洛就找出了疑点——鱼的心脏竟然被炸成了一朵花?!
那颗珠子绝不寻常。一直以来是自己太大意了,念在是他送的东西,即便起初拿到手里不久后它便变了模样,它的里面明明布满了血丝自己还是不往奇异处去想,看来现在不得不重新看待那颗珠子了。
它可以把池水渲得血红,更是杀死池中小鱼的罪魁祸首,那它······苏洛撑大瞳孔,摇了摇头,珠子是他的,他不可能有意伤害自己,除非他也不知那颗珠子的魔力。
顾舒河拿着一个小匣子进来,他极少有焦虑的时候,像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活生生地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还没见过这么怪异的小玩意儿”,边说着边从小匣子里取出了那颗小东西,“说真的,这玩意儿是谁送你的?你尽管实说便是,这次我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便是。”
他可真搞笑,永远看不清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还把追究这一套措辞有棱有角地搬了出来。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苏洛本是愿与他老死不相理睬的,不过想来人最近也没没把她怎么着,自己再是爱答不理的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毕竟他们名义上还是夫妻关系。
苏洛打破以往面对顾舒河时该有的表情,面容上挂上了违和地微笑,“别人送的没错,这个东西杀伤力太大了,池塘里那么多生命都因它而全军覆没了,为了您宝贵的生命还是不要碰它为好”。
说罢,她试图在顾舒河不注意的时候把那颗玉珠拿到手里,结果还是被顾大少抢先了一步,“既然是这么危险的东西你还是不要碰了,这份儿罪就由本少爷替你承受了吧!”,他竟还向苏洛作了一个勾魂眼。
气死她了,自己又想错了!
他可是顾舒河哎,本性难移的顾舒河,没皮没脸的顾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