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惊天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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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里一名男子照着铜镜在修整自己的妆容,面部的胡子从脸上撕扯下来,镜中那个邋里邋遢的大胡子瞬间消失了,一转眼铜镜里映出了一张轮廓清晰、鼻梁挺直的面孔,短短几个岁月尽管容貌依旧,不过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历经的沧桑都雕刻在他的瞳孔里。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他有多久没有看过自己的这张脸了?
赵卿桓从一旁走过来,把那些撕扯下的毛发转身扔到火炉里,说道:“不知为何外界并没有张贴你的画像,日后别往脸上粘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装扮太甚反而会引起怀疑。我给你换了个身份,即日起,你就是我的堂兄——赵凯延!”
赵凯延?他的人生过着过着怎么就过成了赵凯延?人生真是莫大的嘲讽!
“你们家世代经商,鲜跟官场来往,我在这里姑且能安全一阵子!”,他整理着束发,也许换一种发式会避开一些麻烦。
这里其实不比香欢楼安全,那个地方是男人的快活谷,适合藏身不容易被人想到。况且在那里······那个女人对自己确实很好,可惜有一点自己没有考虑到。直到那天在暗处听到那个曾经熟悉的声音,顾舒河最爱去的地方自己真是忽略了。
虽说他们见面还是几年前,那时他依照贵妃家属进宫。到现在他还清晰地记着他的模样,长得甚是白净俊朗,即便是进了皇宫骨子里的那份儿桀骜依旧回荡,没有收敛一滴!他手里提着一只怪鸟,那只鸟长相奇异看着独特,两人也就为此才展开了话题,想想其实他也没有在宫里呆多久,不过他肯定若是再见面他一定会记起自己是谁,迫于无奈之选才会离开香欢楼,从而结识了赵卿桓。
赵卿桓不愧是苏洛看上的男人,他的身只无论搁在哪里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在这暗无天日,只能靠烛光通一点亮度的密室里,他仍然是一个神!他的每一个举动映在眼帘都是一道暗格里的光芒,他的表情从不会由世事牵动着而大喜大悲。
神一样的男人轻轻抬动眼眸,“这个天下与我无关,事后你若成功,我便取回你给我的承诺,若是失败······”他吁出一口气,眼神沉着地告诉他,:“我同你与这场战争一起沉沦,直到万劫不复!”,
赵卿桓很清楚自己眼下走的是一步什么路,迈出去若能成功那就足以改变整个历史,就算失败了,他也会跟着眼前这个人一同编进史册。至于究竟是会流芳百世还是会遗臭万年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要的与他不同。
“我承受过的打击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你没有尝试过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和一世的繁华富贵被残酷剥夺的经历,你永生都体会不到我的痛楚!如今的这个模样非我所欲,是他人硬生生加载在我身上的;天下弃我,我迫不得已才会选择拼命去变更这个天下”,眼前名为赵凯延的男子表情沉暗,语调里填满了世事变迁的悲伤感。
对啊,他该愤怒,赵卿桓可以理解。他的确承受了太多别人没有遭遇过的东西,这些话注定是要烂在心里的,除了赵卿桓他没跟任何人提及过,不是他不愿说,是他实在不能说!倘若真的有那么一朝这个深掩的秘密能被公开,那么······天下大乱的时日也就到了。
英雄所见略同,也许说的正是江山美人!
两个男人不是幼稚的孩童,其中的利害他们知晓。江山易改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不过那得流淌多少血汗?逝去多少年华?也许到头来只是又多了一场竹篮打水的结局!
骤然密室一处传出沉暗的吼叫声,两人同时朝密室中一处望去。
她失去了眼睛、失去了舌头,看不到也说不出,天晓得她每次的吼叫声是在诉说着疼痛还是饥寒!
赵凯延望着前方那个面目全非的老妇,久久才哽咽出一句:“有劳卿桓兄了!”
赵卿桓促了促眉头,“一会儿我会吩咐亲信把饭食送进来,她的伤势很严重,还是找大夫看看为好!”
“万万不可!如果没有十成能够信任的医师,这是相当危险的举动。”,赵凯延满目急躁。
至亲的伤势和他的安全相比孰轻孰重啊?
······
······
顾府楼阁,顾舒河举起那颗白玉珠子在太阳下左看右看,像是在找什么猫腻,苏洛被这个大少爷强迫在这里坐立不安,她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个登徒子身边。
“这值不了几个钱的破珠子对你有那么重要么?”,只要稍稍注意一下顾舒河,你就不难发现这个不折不扣的大少爷说话总是喜欢翘着二郎腿。
要不是在顾府得注意一些,苏洛实在不愿搭理他,“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价钱来衡量的!不过这也得逢人而议,像你这种金钱磊堆出来的人看到的也只有那些了。”
“什么东西不能用价钱来衡量?”他从躺椅上起来,揽住她的腰肢,嬉笑道:“感情给予?”
她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走到雕栏旁,不愿再跟他揪扯下去。
小祖宗偏偏不依不饶,还就赖上她了不可,“它在你心里可见一斑,难不成是别的男人送你的贴身之物?”,顾舒河俊美的面孔找不出一点缺陷,可摆在苏洛面前看到的只有那张俊脸后面的纨绔子弟的骄傲自大!
苏洛镇定从容地回给他:“还真是,不过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记住,婚前的我和你们顾家没有一点联系!”,她在顾舒河面前措辞连稍加修饰都不愿,对自己讨厌的那种寄身在家族气焰里混日子的公子哥压根儿没必要。
她竟敢如此理直气壮地对自己说话,真是活腻味了!顾舒河瞟了她几眼,毫不犹豫直接把手里的那可白玉珠子抛进了雕栏下的池塘。
他整了整衣装,搬出苏洛平日对他惯用的态度,对她的恼怒全然不放在心上,视而不见!
苏洛连连叫唤阿禄,想让他带几个人手赶紧下池塘打捞,自己已经辜负他太多了,可不能再把他送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丢失了。
正在顾舒河准备离开时,忽然池塘······池塘里的水怎么变红了?是血一样的红色。
此时池塘里玉珠坠落下去的方位像是一汪泉眼,水流不止地往外冒,只不过——那水是红色的,仿佛鲜血一样!鲜血般的水流一直在扩展,蔓延到了整个池塘。
一眼望去池塘仿佛被鲜血溢满了,站在池塘边看着的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这不是像海市蜃楼可以让他们有那种虽然解释不清却为大自然的美观惊叹不止的东西,它的出现是活生生地吓人。
苏洛和顾舒河几乎同一时间作了同一个举动,他们俩跑向雕栏一处,那个地方距离池塘最近了。
定睛观察,平日里平静的池塘传动出一种声响,里面的水也在沉闷地翻滚着······未几,只见池中有一个小东西隐隐透了出来,竟然是一条小鱼,继而不停地有小鱼的尸身浮上了水面,只是片刻工夫,这从池塘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翻着白肚皮的小鱼。
顾舒河嘴角抹出一丝微笑,活似一个喜爱热闹的孩童。他像是瞅见了满屋的黄金宝贝一样,看得眼睛都快发光了,还对身旁的苏洛乞求道“娘子,咱们这颗小珠子还真是个宝物,我得赶紧让人打捞出来!”。
苏洛认真地揣摩着眼前不知该如何去形容的现状,顾舒河在她身边真成了透明人,这回可真不是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