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回 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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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旭非常珍惜能来到曹家,因为之前是暂时待在儿童收容中心,接着被寄养家庭的阿姨所收留,当时寄养家庭多年没出现的男主人突然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一个男孩,此男主人本身就不喜欢小孩,心态上不能接受自己的老婆收留来路不明的厉旭,因此经常吵架起口角,阿姨只好又将厉旭送回收容所,之后曹董才出面领养厉旭。
在厉旭幼小的心灵,在这些日子以来几乎被曹家人灌输,曹少算是自己的主子,如果曹少在学校遇到麻烦,要挺身而出,尽全力帮曹少,这样才能感谢曹董的收养,不过厉旭觉得,圭贤看起来比自己还强悍又活泼,根本不会有麻烦,除了帮圭贤弄热中午的特制午餐,在学校也不可能帮忙圭贤什么事,直到有一回厉旭帮助了班上的女同学,那位女同学回家告诉妈妈,让妈妈亲自来学校道谢,才让同学知道班上有个无声无息的金厉旭,那位妈妈说:
「小倩跟我说,上次在操场跌倒,是小旭背着他去保健室,连老师都不知道,小旭,这是阿姨送你的故事书和文具,谢谢你照顾小倩」。
老师和小倩妈妈当着班上的同学表扬,让厉旭非常开心,也非常不好意思说:
「谢谢小倩妈妈,照顾同学是应该的」。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很懂事,多贴心有礼的孩子,因此小倩妈妈接着说:
「我真想认识你妈妈,你爸妈将你教得真好」。
听到这里,厉旭没有再回答,只用点头来回应小倩妈妈。
小倩的妈妈离开后,厉旭经过刚刚被赞美,下课后自然有许多小朋友拉着厉旭想跟他玩,厉旭刚开始是拒绝,终于也按耐不住同学的邀约,开始跟其他小朋友玩在一起,此刻的圭贤光环已被抢走,在班上同学面前说:「厉旭他根本没有爸爸妈妈,他是野种」。
听到的同学问:
「什么是野种」?
「野种就是有细菌,有传染病」。
这是圭贤听颜嫂说的,目的当然是希望圭贤不要接近厉旭,小孩还不懂字面上的意义,就将大人的恶言学起脱口而出,结果听到的学生突然害怕得不敢靠近厉旭,这样得情况让厉旭的心受到创伤,马上泪流满面说:
「你们不要听圭贤乱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说完就回到位置上趴在书桌上豪豪大哭,依然没有同学敢接近。
原本厉旭不想跟班上同学互动,也是因为自卑感作祟,尽量不招惹别人,也可以说是不要让别人注意自己,就可以少一点歧视,没想到好心帮别人也会带来这样的伤害,让厉旭幼小的心灵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言语如子弹射来的伤害,不会处理的情况下,只有哭似乎才是目前唯一解决的方法。
吴老师回到教室,看到班上非常吵闹,要小朋友安静下来,却在安静的教室里还听到有小朋友在哭,于是吴老师小心翼翼地弯下腰,低着头问:
「小旭,你在哭什么」?
只见厉旭停不下来,趴在桌下继续遥头不回答,但是旁边的孩子却很紧张的跟吴老师说:
「老师老师,你不能碰他,他有传染病」。
「呵!传染病?什么传染病」?
「一种叫野种的传染病」。
「啊!什么野种?是谁说的」?
「是曹圭贤说的」。同学都用手比向圭贤。
圭贤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回老师:
「他又没有爸爸妈妈,他是野种,野种就是传染病」。
吴老师听完这句话当场傻住,当下不知该如何跟这些孩子解释这些歪理,知道圭贤是权贵子弟,又是由校长亲自点名,怎么可能得罪,否则一定会丢了工作,思考后的吴老师只好说:
「这世界上不是没有爸爸或妈妈的孩子会有传染病,野种这2个字其实不可以用在人的身上,也不是很好的形容词,希望今天大家不要害怕,还是可以跟厉旭玩,老师会找一天跟你们说野种的故事好吗」?
「好」。所有学生一起回答。
放学时间,厉旭已经不想坐圭贤的车回去,经过吴老师的推翻,安抚了班上的同学,让圭贤更不爽见到小胖子金厉旭,于是回头看到厉旭没跟在后面,就跟李叔说:
「那野种会自己回家,我们不用等了」。
「曹少,你确定小旭会自己回去」?
「废话这么多,我要你开你就开,快一点走,快。。快。。」。圭贤加重语气急促的催着。
「是」。李叔无奈的回应。
厉旭躲在校门梁柱旁看到圭贤的车已经开走,才慢慢走出来,心里想,我应该可以自己回家,可能不是很远,于是厉旭开始第一次尝试”冒险”,今天一年级生才上半天课,回到家应该不会花很多时间。
这个城市虽然已经被科技环境设施所包覆着,在某些路段还是会看到重建的旧屋,还有荒凉的杂草丛生,厉旭一路边玩边走着,看到路边有一些芒草,除了停留下来拔芒草,还在草丛堆里观察小昆虫,还捡到路上的空瓶子,将小虫子抓起来装进瓶子里带回家,并帮这小虫子取了名子,说要做好朋友;就这样走了很久,终于看到曹家大院,深怕被颜嫂打骂,厉旭就偷偷往后门走进,这实厉旭肚子已经饿得要命,刚好看到郑珆在后院,马上扑到前面开心的说:
「郑珆姊姊,我回来了,我自己走回来喔」!
「小旭,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大家都在找你」。郑珆担心的表情。
「找我」?
「是啊!曹少还被曹董责备,听说是他没等你,让你没坐上车,怕你被坏人带走」。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跟曹少一起坐车,不要怪他,你帮我跟曹伯伯说好吗」?
「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
「走,我们一起去跟曹董说」。
郑珆带着厉旭来到曹董书房,刚好看到圭贤也在,旁边还有一位没看过的小姊姊,原来他是曹董结婚前认养的一位小女孩,名叫曹雅拉,雅拉平常不会住在曹家,是住在曹爷爷家里,目前由圭贤的伯母帮忙带大,当时曹夫人准备商业联姻嫁给曹董,曹夫人不愿意曹雅拉同住,曹爷爷只好将雅拉带给大媳妇照顾,还好,大媳妇没有女儿,也蛮疼爱雅拉,因此雅拉偶尔会回曹家看看爸爸和弟弟。
郑珆告知曹董,厉旭已经回家,请通知不须再寻找,并告知这非圭贤之意,不要责怪圭贤,是厉旭自己想走回家。厉旭紧张又发抖的模样,小声地跟曹董说:「曹伯伯,对不起,真的是我自己要走回来,不要责怪曹少」。
「好,我知道了」。
曹董带着怜悯的心看着离开书房的厉旭,心是感慨万千,却听到圭贤在旁边小声地说:
「假好心、装可怜」。
原本曹董还想教训一下圭贤,听到雅拉跟圭贤说:「小贤,你不能这样说话喔!这样是不礼貌的」。
听到雅拉已经跟圭贤纠正错误,自己在中午也责骂过,只好作罢。
曹夫人知道厉旭回到家,摆着一副脸晚娘脸,曹夫人对厉旭向来态度不好,眼神总是看到细菌一样,要厉旭不能太接近自己,这样的言语及态度进而影响颜嫂那一票人,但是曹董对厉旭还算不错,疼爱有加,因此让曹夫人经常吃味、心存恨意,当初曹董将厉旭带回曹家,让曹夫人认为厉旭是自己老公在外面跟那个"疯女人"的野种,曹董极力解释曹夫人依然不信,曹董甚至将DNA丢给曹夫人看,还被讽刺说DNA是造假,完全不足采信。
之后的生活是2天一小吵、3天一大吵,吵到后面曹董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回到家,也只想看看儿子圭贤,还有”那女人”的孩子厉旭,否则曹董根本不想回到这乌烟瘴气的家。这些事情在圭贤脑海里的结论是”这一切都是厉旭害的”,其实曹父曹母之前就不合,却因为厉旭来到家里而引发这条导火线,造成目前的状况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曹母经常在圭贤面前批评旭妈是个”疯女人”,让圭贤先入为主的观念日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