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故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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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丈给的银票已所剩无几,爹娘把带来的银两也都拿了过来,这些刚够酒楼开业,顾不上药铺进药了。”
巩氏并不奇怪,她采办店铺开业物件都是精挑细选,货比三家。婆婆夏氏当年也是理家好手,加上吴妈帮忙也不至于上当受骗,往日张贤忠手不沾铜臭,对钱财没有概念,估摸定是铺面被人叫了高价。
“贤忠,愁也无用,设法解决了问题即可。”
“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开了酒楼,药铺暂缓开业。”
“那就先把酒楼开起来,药铺等酒楼赚钱后再说。”
“可这样,钱都用去酒楼,府中开销就紧张了。”
“贤忠,莫担心,你专心去忙酒店开业,府中就交予我来料理。”
张贤忠拉住巩氏的手,经过多年,毫无怨言,在宫中时,只需料理家中事务,被流放又几经磨难,现在重又安定下来,可又要担心起家计。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两人谈话。吴妈忙完过来想要接良儿回屋睡,在屋外听到了二人谈话。
“老爷,夫人,我过来接小少爷回屋。”
“进来吧,吴妈。”
良儿与祖父在后院倒腾了一天那块空地,张贤忠抱来屋里没一会儿,良儿已经不停小手揉开眼睛,张贤忠就放他床上睡去了。吴妈进门就径直抱起良儿,走过巩氏身边,小声说道:“夫人,您能随我过去一趟,帮我看看少爷的鞋子吗?”
“好,我这就过去。”
巩氏不忘泡上一杯普洱留给张贤忠,随后跟着吴妈过去。刚进屋吴妈并没有拿过鞋子同她查看,巩氏知是有话要说。
“吴妈,是否有话要说?”
“刚在门口,我听到了老爷夫人的谈话,老爷一向不管钱,这次置办铺面定是我家掌柜没有谈好价钱,让老爷吃了冤枉。”
“吴妈,莫要责怪吴叔。贤忠既已当家,让他明白些钱财的重要也是好的。”
“夫人,可府中银两已不多,如何解决?不如我让你吴叔把城中的宅子卖了,也能换回一些银两。”
“吴妈,万万不可,吴哥已到了而立之年,还未能婚配,宅子定要留于他将来娶妻生子。至于府中开支,我自会想办法。”
“夫人,富盛还未成婚只能怪他自己无用。宅子……”
未等吴妈把话说完,巩氏便打断了去。
“吴妈,宅子留给吴哥成婚,咱们先忙着过年,等年过完,再找人说媒,让吴哥娶上一房媳妇。事就先这么安排着,府中开铺之事全交于我考量,日后生意起来,还得劳烦吴妈一家多多帮忙。”
吴妈知夫人自小就有主张,定下谁人都难改变。也就不过多言,开始帮少爷脱衣,盖上被子。巩氏看过熟睡的良儿无恙,对吴妈点点头回屋去了。
保和殿中,除夕之夜,宫中皇家家宴,乐师司乐,宫女献舞,殿中热闹,太后、皇上、皇后、各宫妃嫔和皇子都列位坐下。敬皇后改了往日风采,衣着不繁复,颜色素雅,身后看去,与蔺妃颇有些相像,可今日除夕,蔺妃身上也会多了些颜色,头上也挂金配珠,敬皇后较这热闹多了些格格不入。庆妃和元妃有孕以来,各自在宫中安胎,少了往日走动,除夕得见,更是聊得尽兴,可见着敬皇后不便扫了兴致。敬皇后的素淡让二位娘娘心生疑惑,真如听闻,改了脾性?元妃想要试于一试,说与旁边好姐姐庆妃听,庆妃却觉不可,无论敬皇后脾性是否有所改变,这喜庆之日,不便无谓的招惹,元妃固执己见,静待时机。
元祯对除夕敬皇后着装甚是不满,有违这年节氛围,为着不扫众人之兴致,也就压住不说,转头看向赵太后,欲示不和之人。敬皇后没了禁锢,日日前往慈宁宫请安,赵太后早已习惯,微笑轻语,“随她去吧”。元祯也无过多纠结,站起身,停下乐舞,举杯祝酒,众人也纷纷站起与皇上共饮此杯。
乐声再起,舞姿再现,殿下众人开始起身向皇上、太后、皇后敬酒,妃嫔之间也情谊深浅,彼此杯酒点心。元妃、庆妃都有孕在身,不便饮酒庆贺,也就少了几分交际,元妃提议庆妃让五皇子景瑜献武祝酒。
“皇上,太后,皇后,臣妾与元妃二人因有孕在身不便敬酒助兴,臣妾请于五皇子舞剑代劳,为大家祝酒。”
元祯体恤二人身孕,也奇于想来不重视的皇子之剑术,大喊一声“好”,示已应允。元妃妙计心生,随后也出了声音。
“皇上,太后,皇后,臣妾若非有孕在身,愿以舞伴武,但听闻皇后娘娘精善音律,不知臣妾可否有此荣幸,烦劳皇后娘娘一展风采?”
敬皇后只是静坐无声,皇上、太后齐齐望向等与答复。景卓、景仁却按捺不住,既要起身代母助兴,敬皇后余光瞥见,便幽幽起身,交代了侍女两句,便走到殿前,二位皇子见母亲已走出,便拦也无用。敬皇后微微欠身,行过礼。
“皇上,太后,臣妾承蒙元妃邀约,愿吹奏一曲‘故乐思’,望能配之五皇子剑术。”
皇上心安,恐于往日个性,敬皇后必是多加刁难推脱,太后心安,元妃恃宠而骄,横生枝节,皇后处变不惊,沉着应对。
灵秀递过竹箫,敬皇后低头跪坐,气韵而出。‘故乐思’悠沉略有哀伤,并不适宜喜庆之日,确实煞了风景。景瑜机灵将手中剑慢慢舞起,一招一式配合得当,年纪虽小,随若古曲,也有了男子气概。一曲完毕,景瑜也收回手中剑,二人行礼就要告退,皇上只是挥了挥手,而太后则是看得趣味盎然,轻击手掌示意鼓励,众人见太后赞许,也纷纷议论褒奖。
元妃、庆妃因身子需好生静养,用过宴席,便提早回了寝宫。留下众人陪待皇上、太后守岁,妃嫔皇子们便各显神通,敬献技艺。元妃怕独自回宫显出寂寞,便提议一同前往承乾宫,与庆妃作伴。
两人给宫中太监、宫女发过年钱,更衣后,就让他们自己玩耍去了。庆妃与元妃卧于床榻,则谈及敬皇后在除夕宴上异样。
“妹妹可见皇后今日保和殿上祥和了许多,定是宫中思过,已痛改前非。”
“祥和?那是姐姐愚钝。”
“但见皇后对于妹妹发难,并未恼怒,只是幽幽应了,岂不是念经礼佛,修身养心之果?”
“妹妹之见,皇后念经礼佛,修身养性全且是假象,做给外人看的。吹奏之曲哀伤感怀,并没有喜庆之意,像是悼念其父兄。这般减去的是跋扈,增加的是城府。”
“妹妹是说,皇后还是不知悔改,会针对你我二人?”
“李家虽已失势,但会否还有余孽或新幕,尚且未知。此来,皇后性情大变,想必针对之人不止你我。”
“还会有谁?”
“有谁还不得而知,但凡拦她路者,都会是箭靶之的。”
“你我二人有孕在身,岂不是首先之的?”
“姐姐放心,有孕已坐实,加害你我未免过于昭彰,但也不排假借他人之手。你我平日还是多加小心。”
“我也得及时提醒父兄好生防范。”
年节喜庆,二人也不想一直愁云笼罩,改换了些喜庆,聊之开心。
“姐姐可想过腹中龙嗣是皇子还是公主?”
“怎会没想过,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上天赐予我的宝物。妹妹呢?”
“我更倚重是皇子,皇子能和他父皇般英明神武,气宇轩昂。”
“如今,只求得上天护佑,平安落地即可。”
“是啊,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平安健康!”
(下一章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