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惊厥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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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儿时不时的会早起一次,每次还是缠着爹爹跟去太医院。张贤忠忙着各宫跑动,良儿就坐在太医院门前等着爹爹回来。也不光等爹爹,上次宫中小哥哥送他的玉佩,巩氏看过,世人不能配有龙饰,命他一定还于小哥哥,可这几次进宫都未能见着那小哥哥。
今日,他又起早了,惯常跟着爹爹进了宫,太医院的物件他都已熟识,没了新意,就专心蹲坐在院前石阶上等着小哥哥。张贤忠倒是奇怪,往常小家伙都是东摸西摸,只是自己走后才会出去等着。今日反常,爹爹还没出门,就坐在了外面。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张贤忠出门只是叮嘱一句不要随意跑动,就先去慈宁宫为赵太后日诊。
那日后,景瑜还是跟着母妃日常起居,每日去慈宁宫和坤宁宫,给太后、皇后问安。一日正好撞见元祯在慈宁宫给太后问安,赵太后这才提点了皇上对皇儿不要顾此失彼,引得埋怨。景瑜刚满六岁,每日跟着庆妃习武弄箭,个子生得比同龄皇子高大了些,身子骨也不单薄。元祯每日忙于朝中政务,闲暇多去那景阳宫,疏于了对皇子的关心,也属正常。元祯看见庆妃才想起自己一段风流荒唐事得来的皇子,看景瑜精神绰约,赵太后似看着了皇儿元祯小时候,相貌几分相似,连精神头都一样。年纪长了,太后也不管这皇孙是风流得来,还是正宫诞下,一旁嘱咐皇上多多过问。元祯简单关心了几句,就问及学识,庆妃武将家出身,学识上自是短疏了些,太后就提议随着其它皇孙一起去国子监学习。每日慈宁宫、坤宁宫出来,就被送去了国子监,这才让良儿每回都落了空。
今日,因太后寿辰将近,皇子们也都要准备为太后的贺礼,太傅这才同意休息几日。从坤宁宫出来,庆妃带着珊瑚赶着去和元妃商量那一出好戏,命欢儿带景瑜回宫。路经太医院时,看到了坐在石阶上的小家伙。景瑜命欢儿先行回宫,欢儿恐皇子乱跑,回去受主子责罚,站在远处看着小哥两儿。良儿低着头,看着石缝里蚂蚁,没注意到景瑜走过来。当景瑜叫了声“良儿”,良儿浑身一颤,差点哭出来。景瑜看情况不对,赶紧抱住小不点,手摸摸脑袋,良儿这才忍住快要夺眶的泪珠儿。
良儿抬头看到小哥哥,这才破涕为笑,小哥哥今日神采飞扬,比起那日精神了不少。良儿拽过景瑜的手就问道:“小哥哥,为何这些天都没有见你经过太医院?”
良儿平常迷糊,其实忘记了小哥哥的名字,只得一直唤景瑜为小哥哥。
“以后别叫我小哥哥了,我已六岁,你可以叫我景瑜哥哥或是瑜儿哥哥。”
“好,瑜儿哥哥。”
“良儿,几岁了?”
“娘亲说过了中秋,良儿就三岁了。”
“中秋?我皇祖母也是中秋寿辰。”
“瑜儿哥哥,娘亲说这块玉佩必须还给你。”
良儿其实不舍,但父母管教,良儿非常听话,抬手递过玉佩。景瑜看出眼中不舍,没有接过。那日见过皇上,元祯又赏赐了不少物件,这玉佩不是唯一,就不那么重要了。
“良儿过几日生辰,玉佩就算是哥哥给你的礼物。”
“良儿谢过瑜儿哥哥。”
良儿学着大人样,拱手作揖答礼。景瑜看着可爱,又摸了摸小脑袋。两人说了会儿话,有倒腾了会儿蚂蚁。欢儿看这小哥两还没有分开的意思,就上前提醒。
“五皇子,该回宫了。”
承乾宫虽有宫女太监们陪着玩耍,但也不及和同龄孩子来的开心。景瑜还想多玩一会儿,就搪塞了一句。
“这就回宫。”
欢儿看着手里还在玩闹的景瑜没有动身,只好再次提醒。
“五皇子,该回宫了,若是被庆妃娘娘碰到,又该责罚了。”
景瑜听到母妃的名讳,意识到是该回宫了,依依不舍的嘱咐了一句,
“良儿,你回家把玉佩藏好,你娘亲就看不到了。”
“好的,瑜儿哥哥。”
“我得回宫了,我们下次在一起玩吧。”
“瑜儿哥哥,再见!”
景瑜跟着欢儿回了宫,良儿则又坐回了石阶上,等着爹爹带他回家。
这几日坤宁宫都召来谢院判为皇后日诊,慈宁宫太后这几日身体不适,待的时间长了些,张贤忠怕是皇后等的时间长烦躁了,也就没在意。敬皇后在头几日,暗沉不表,让谢院判做着他份内的事务。这一日,按往常一样,谢展程做完了日诊,刚准备告退,皇后抬手让他暂缓离开。打发了下人,敬皇后从帘中走了出来,神情让人琢磨不定,谢展程一直俯身低着头,只等着有事吩咐。
“谢院判,你可知本宫这几日召你来日诊用意?”
“回禀娘娘,微臣不明白。”
“看来你只是医术比张院使高明些罢了。”
“微臣愚笨,真参不透皇后娘娘是何用意,烦请娘娘明示。”
“你就不想做太医令?”
说不想是骗人的,谢展程虽不争名夺利,眼前机会在,他也是会把握的。但没人随便给你机会,总得要付出点代价,他不敢贸然答是。
“微臣不敢。”
“本宫让你敢,你就敢。”
“不知皇后娘娘如何让微臣当上太医令?”
“你可知太后患有隐疾?”
张老院使曾经提到过赵太后有惊厥之症,但在赵太后进宫之前就已经被张老院使治愈。他不知此番皇后娘娘突然提及此时有何用意。
“微臣不知。”
“那本宫告诉你,太后幼时患有惊厥之症,但入宫前被前任太医令治愈。”
“皇后娘娘突然提及此事,是为何?”
“此乃你的机会。”
“微臣就更糊涂了,既已治愈,怎会是我的机会?”
“太后这些时日身体不适,汤药都有张院使负责。这惊厥之症可治愈,但也不保一世不复发。”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敬皇后未等谢展程说后半句,抬手打断。
“机会已经告诉了,至于要怎么办,那是你的事,你不要告诉本宫,本宫也没兴趣知道。”
说完,皇后又走回了帘内,抬手示意可以告退了。谢展程心中忐忑,太后年事已高,万一突发惊厥,就此仙逝,张贤忠就得被治死罪,他虽然有了相当太医令的私心,但绝非要害兄弟家破人亡。忐忑一路,回到太医院,张贤忠也回来,正在为太后煎煮汤药。
(小小预告一下,马上就要上演敬皇后和元妃的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