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二章 初到南方 初见洛叶(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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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明是一个很安静的男孩子,当然没有说他不会说话而显得安静,而是他的性子是个恬静的。难为性子沉静对于新鲜的事物还会泛起涟漪,可想而知这快行的绿皮火车外的事物有多所吸引他,行驶一天一夜的火车从峰峦如聚一直到了一马平川,在无数次车窗倒行看到窗外金灿灿的油菜花田在向你招手的时候,你就能感觉到所谓“鸟语花香”的江南水城就在你的脚下。1994年的江南有着与前几年前截然不同的风貌,正确的来说是她岁岁年年都不同,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正在向世界展示着她独特的美,这样的魅力变化在行色匆匆的路人中就能看出点一二。来往交通的枢纽站,从北方的大山里走出来的年轻小伙子不是皮肤黝黑背个大牛蛇皮袋子就是从头到脚都让土灰给包裹起来了,黑色的头发都染上了灰白还沾了点黄土,但当他抬头仰望这座经济正在磅礴发展的城市,眼神里燃起了斗志,像是淘金者挖到了财富同时也找到了生的欲望,这是所有人给这座城市的定义“下海经商、发财致富”。
梁伯带罗明穿过人行,期间口袋一直在震响,梁伯忙慌从口袋里拿出传呼机(BB机)察看消息,嚯,还真的小家伙来的电,这才离开几天,这信息量就爆炸了,也怪他自己走的匆忙没给人留个口信。他赶紧地让罗明在站台上等他,他去火车站传达室回个电话。等到他回来站台去接罗明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和尚站在罗明旁边,似乎在和他说话?还是?梁伯瞧不清楚,别遇到啥劳什子之类的东西向罗明下手,火车站一带最是鱼龙混杂,想到这,梁伯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近似一瞧这和尚与其他僧人有所不同,穿着打扮不同于南方的出家人,红黄相间的裹布衣有点像藏地的喇叭。
让梁伯感到奇怪的是这喇叭好像和罗明认识,罗明还与他点头微笑,不过,要是藏地喇叭为何出现在南方(南方甚少见到藏地喇嘛),他想上前招呼声,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喇叭主动向他道:“你好”,转头又对罗明微笑到:“再见”,罗明便同作揖相送。梁伯和罗明目送这喇叭上了刚才他们下来的绿皮火车,梁伯手语问罗明:是谁?罗明只把斑达送他的字条打开来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罗明把字条放好,没再做深想,但他忽然在脑海里映出了那个男人的样子,那个他只见了两面,两次都帮他解围的男人,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男人叫什么。也真是奇怪,罗明可从未想起过这个人,今天不知怎么的之前和这男人所有回忆全都和放电影一样的在自己眼前一帧帧地划过,罗明甩头不去想这个男人,专心吃饭。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明就不知不觉得来到了这个房子里。等到他反应过来,梁伯已经坐在他的对面,还有他的弟弟罗逸。面对这桌子的菜肴,罗明有点苦笑,实在是太多了,比他那次和玉米在王大婶家的西登还要丰盛,有的饭菜他连见都没有见过,例如这个映着慈祥老爷爷的红色大桶里面的黄橙橙肉块,他想都不敢想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食物,但弟弟和他说这个非常好吃,要他多吃几块。
弟弟说这是肯德基,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虽然肉质紧实而香脆,但多吃一块就觉得嘴巴很干涩,配上它独有的黑色罐装水,不说难喝但也是特别。要说这顿饭才下来,罗明真的是大开眼界,红色大桶里的食物像是一个无敌洞,总之他吃完饭,弟弟又往里面拿给他一袋黄色萝卜条,但吃上又不是萝卜条,弟弟说那是土豆条,反正这一晚上罗明觉得自己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一直是鼓着的。这种持续鼓着嘴的日子,直到自己闹肚子了才消停。可不是吗?罗明本身就是个寡淡口味的人,吃东西就跟猫喂食似得,不能多又不能吃好,这几年吃食上是好了许多,但是这骨子里的吃不了好东西的毛病是改不了的。这么两天下来没有水土不服已经是万幸了,合着肠胃闹起来了。梁伯是医生,对于这样胃感冒加消化不良也是有常备药的,吃了两粒好好休息了两天,恢复清淡的粥品倒算好了。
罗明初来乍到,对S市不熟悉,他胆儿也不大,应该说是他习惯了深居简出,一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看书,罗逸白天上课,下课后就直接往家里跑带他哥出去逛逛,看看这座别样的城市。梁伯呢,白天罗逸上课,他上晚班的时候就开车带罗明去临近的小地方转悠,类似的浔江、尨眉镇、东栅等城镇,当天来回让他去体验下江南水乡的清新和自然,罗明很喜欢梁伯带他来的江南水城,特别那沿河而居的人家。晨起至栈道,放下自家小船,赶上几只鱼鹰,摇动双臂划桨激起层层浪花,唱着民歌,叼着大烟袋,好不自在,期间,瞧见着鱼鹰捕获各类鱼儿吐至船板,或自起收拢或让这休憩的鱼鹰看着,倒也是一件美差,一日清晨的美妙都独独在这水浪中。罗明对这一切都是看呆了,他喜欢轻慢下的早晨,更加爱这简单的水乡田园生活,他在大山里面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未有过这样的归属感,那里像是有层阴霾笼罩着他的身躯和灵魂,而这里全然把他释放出来了,也许是母亲是江南人的关系吧,罗明对这里天生有种眷恋。
意犹未尽还在兴奋中的罗明当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都挂着笑容,感受淋浴底下冲下来的是那清河里的幽香,想象倚在船头的自己,快活!沉浸在自己美好里的罗明可不知道门外猛按门铃的人是有多焦急,“喂,梁叔,你说家里有人的啊,没人应门啊。”
“啥?聋……”
自从他梁叔和罗逸在一起,自己和向明远在一起后,洛叶(《洛叶归根》)就很少回梁叔处了,今天是周末,并且向明远已经在外租了房子,他想应该是要和他梁叔讲声搬出去住的事情了,没想到自己钥匙放在宿舍里没拿,一向放在门框里的备用钥匙也不见了。猛敲门铃没人应,今儿晚上不会空手而回吧?无奈之下洛叶跑到门卫保安室传呼机他梁叔,通话才知道原来家里来了新客人——听不见。他没辙了,只好灰溜溜地又上楼去等罗逸回来开门。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罗明对事情比以前有敏感度了,洗完澡他坐在沙发上擦头发,觉得嘴渴了,过走廊去厨房间倒水,期间转头去看了眼门口,发现黑暗处有一明显绿色灯光在闪烁,他有一次也看到这绿光闪烁,弟弟便起身去开门了。是他弟弟或者梁伯回来了?他没顾上去倒水了,径自开了门,果然,门口出现了一男生。那人抬头也见了自己,罗明有些发愣,不是惊讶眼前的陌生男子而是恍神这男孩儿为什么那么漂亮?是的,罗明只知道漂亮,那是用来形容好看的人的。然后他礼貌性地微笑点头,对方似乎知道他在和他打招呼,也以同样的方式回应了。
此刻的洛叶也被罗明的“凤姿”给吸引了,那乌木般靓丽的秀发及肩而下,还滴漏这沐浴后的雨露,让他本能的还以为他梁叔“金屋藏娇”,眼熟之下腚眼瞧他与罗逸眉宇之间还有几分相似,罗逸是英气,那这眼前的罗明却是百分百的“秀气”。洛叶向他说了自己是谁,又主动和他攀谈起来,很少见洛叶主动和人交朋友的,这点上他和罗明相象,骨子里透着点儿冷傲,但如今这俩凑在一起倒是像一双故人,很快就建立起了革命的友谊。
等到罗逸回来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洛叶似乎看着比他和他哥还亲近呢?又过了不多时,梁伯因为放心不下洛叶从医院里又回来了,瞧见罗明和洛叶哥俩好地在一起翻书,一头莫名其妙。
“你哥倒是和洛叶要好啊?”
罗逸在厨房间里刷盘子,回头看看沙发上的俩人,“嗯,他俩挺好。”
“你还在生我气?”梁伯也把手伸进洗碗泡沫水里,抚摸着小家伙的手,自他从北方回来,这小家伙一面气自己不顾他而丢下他离开一面又感激自己带哥哥回到了南方,两相矛盾弄得生活都不幸福,这都几天了,一直都借口哥哥在家影响不好,都没有好好的要过这孩子,如今,瞧他面带羞涩又是贤妻良母状,真的是忍不住啊!
罗逸心里有数的,“我没生气”
“还说没有,瞧瞧”说时也不顾手上都是肥皂泡沫,大手掰过小家伙的脸颊,亲吻上去,从轻吻慢慢变成了深吻,等罗逸换口呼吸反应过来:沙发上还坐着他哥和洛叶呢!
“我哥和洛叶呢?”
“洛叶带你哥去夜市了,不要管他们”
“管好你自己!”一声已下,梁伯抱起罗逸就进了卫生间,浪波的厚玻璃门外映出暖色调的黄灯下交织的两具身体,期间还能传出甜腻而撩人的声音:“伯,啊……。唔,慢……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