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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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已许我天长地久,为何又献上鸩酒。
那个男人慵懒的回头问“你有看到我的猫吗”陆流摇了摇头,在人潮中他单问了陆流。这个男人太过妩媚,抱歉用妩媚来形容一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的举手投足之间用妩媚是最恰当的。妩媚而不风尘,细眼长眉间不带一丝女气。他站在陆流身后,“我要死了”评论今天天气的语气。
陆流回头,得逞的男人弯腰夸张的做了个谢幕的动作。陆流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目瞪口呆的人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有病吧。
“不是说你人傻好骗”,刚才还在人堆里的男人此刻在陆流前面悠哉的调侃。瞬移?“啊,我是谁,只是无聊的旁观者”男人自主的自我介绍。“你要死了?”“我中了无药可解的毒,但是我不会死”,男人撇了陆流一眼,那双深瞳里没有灵魂。“我呀不是人类”男人竖起食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我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老到要从人类诞生说起,你们把这个群体称为魔女,其实魔人是没有性别的,就像我这样”说完男人展开双臂给陆流展示,“只不过以女性的姿态居多而已”。第一次见面的人就透露如此多未免太可疑。“所以你想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只是一个无聊的旁观者”,“活太久的缘故吗”,“是呀,我活太久了,活到我快忘记自己是谁了,你知道吗我心脏有只虫”。男人神秘的一笑。
心脏有只虫?!
那个男人说,这个世间无药可解我的毒,但是圣域不是世间。说得云淡风轻,对那个男人来说解毒也只是漫长岁月的消遣而已吧。
陆流头摇了又摇,那个叫高齐的魔人说“你这个地方摆设真是和你的人一样乏味无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不知道圣域有没有解药”,“为什么是不知道而不是没有”,“因为我不确定”,“为什么不确定”,“你在套我的话”陆流意识到立刻提出。高齐托着下巴“不想说就算了,别说你从圣域回来什么都没发生”,陆流衡量了一下,“也不是不能说”,起身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被割开的皮肤立刻渗出血,眨眼之后伤口便消失了。“快速重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高齐一脸的失望。
“你从圣域回来就得到这个”陆流尴尬的点了点头。“不可能那么简单”,陆流撇了撇嘴。“倒是你,心脏里有虫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我的心脏被放进一只虫”。
之后陆流没在见过叫高齐的男人,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已经无从探究。但是陆流一直记得那个男人的瞳里比任何荒漠还要荒芜。
是什么让那个男人的灵魂被调成黑白。高齐本名不是高齐,他有许多名字,只不过遇到那人时他叫高齐,一个浓妆艳抹的男人。本就是他先勾引的高齐,一切都是他私自做的决定,那个懦弱的男人,那个失败的人妖。
因为特殊的体质,不管如何服用雌性激素他的身体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连当人妖都那么失败。他的脸蛋线条太硬比不了女性的精致,声音太哑比不得女音的甜美。他画得浓妆艳抹的脸看向高齐,拉着高齐的胳膊“客人我陪你喝一杯吧”。说是陪高齐喝酒,却只是他一个人狂饮,脸上的妆容被弄花,五颜六色的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恶心。劣质的酒一杯接一杯流过他的喉结,一副快哭出的表情眼角却没有一滴泪。
高齐被他按着不得动弹,喝醉的人口齿不清的胡言乱语,被酒精迷了的眼睛看向高齐却格外虔诚。酒气的湿吻狂风暴雨落在高齐身上时,高齐没有任何举动,由他动作。没有任何技巧和前戏,直接就进入高齐的身体,高齐疼得抓破对方的后背,高齐如何喊叫,沉醉在欲望中的人却是受刺激的越加加猛攻势。
对方的怀里很暖和,高齐从未和人相拥而眠过,和任何人都是完事就穿衣走人。男人先醒,他动了动松开了怀抱。四目相对,惊恐的男人掀开被子看到高齐的惨状,手忙脚乱的男人不停的说对不起,不停的用粗糙的被布擦拭高齐身上的液迹,被弄疼的高齐烦躁的把男人踢下了床。
男人把简陋的房间隔出浴室给高齐洗澡,他守在门口。高齐从里面看到男人笑了,男人默默的勾起嘴。不是意外是谋划。看到高齐出来慌手慌脚的男人给他裹毛巾。男人低着头还在道歉,高齐烦了让他闭嘴。男人头压得更低。高齐动了一下,下体传来的撕痛让他倒吸了一口气。男人连忙问“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生那里看看”,高齐环顾简陋不能在简陋的四周“你出得起诊费吗”,男人羞愧的又低头。
男人还是带高齐去看医生了,老态龙钟的医生连看都没看高齐一眼开了一堆药就完事了。男人付着对他来说高额的诊费没皱一下眉。男人说他也姓高没有名。高齐在收拾行李时,小高问高齐是不是要走,高齐回他会玩几天,皱成拳的眉立刻眉开眼笑。
小高自告奋勇的当导演,去他看他自己都不曾注意的风景。他把他能拿出来的一切都双手捧上。由于职业小高总是夜不归,早晨满身酒气的给高齐准备早餐,而早餐只有一份。
夜色渐浓时小高出门了一趟,脸上挂彩了回来,显然是被人揍了一顿。高齐模糊的听到开门声,等他朦胧着眼转过身时,小高已经退到门外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执意要守门,就这样蹲在哪里整夜整夜的守。高齐半夜醒时感觉后面有人,那人静静的站着看了一会,颤抖的唇轻轻落在高齐的脸颊。
对于高齐这样的人来说永远是不能停歇的,高齐知道,他也知道。高齐说要走时,小高端水的手明显的颤抖。高齐看他的反应便说走前想看一次这里的夜景。小高选了一处他们地方最好最高的观光塔,灯火初上到通明都能尽收眼底。塔顶设了酒水,两人都没喝酒就那么干坐着。“我在这个地方活了20多年第一次来这里”小高失神看着渐渐点亮的灯火。
“我当是谁,你个杂毛有钱来这种地方消费,没钱还我”,高齐转头看找茬的流氓,黄毛的流氓被看一眼就来劲了“我说你最近怎么了,原来是包养小白脸了,我看着小白脸比你赚得还多吧”。这个人自卑到尘埃,永远只有挨打的份,永远逆来顺受。飞溅的血滴和酒瓶子的碎片在高齐眼前飞过时,小高已经敲破了三个人的头。混乱的混战,尖叫声和玻璃碎地声,奔跑着践踏着。
高齐的咒圈保护小高时,小高已经被砍了好几刀,分不清身上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他拍掉高齐伸过来的手,“能和我说说话吗”他看向高齐的眼睛依然痴迷,“我这种人啊,不配得到什么,可是我想要你”,小高眼底有从未在人前表露的疯狂,“我第一见你就有贪念,我想留住你,可是我没资格,我想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可我不是最好的,我只能活到30岁连苟活的机会都没有,我想让你跟我一块死,但是我舍不得。如果有下辈子我宁愿永远活在烂泥,也不想在遇到你,你是星辰我不想在仰望”。
任何能力在生命流失时都是那么乏力,不管念什么咒语都止不了血,他是故意的,他这样的体质流那么多血必死无疑。身体在高齐手里渐渐变冷,高齐麻木得流不出一滴眼睛。这个人真是恶心。懦弱得只敢自杀,自私的私自结束。
这点不痛不痒的插曲在高齐冗长的生命里根本不值一提。经过时间的洗礼到最后他可能想不起有那么一个人,悲痛对他来说是奢侈的。
高齐离开后,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吧,并不是结束是开始。接下来的几十年高齐身体一直很奇怪,间接性的高烧和意识混乱。眼球浑浊的巫医用他干枯的手拉着高齐说,有人在他心上种了情蛊,这种毒辣的蛊以下蛊人的死亡为引,下蛊人既死,这个世间无药可解。
说什么不愿在相遇,终归他还是不甘心的。蛊慢慢的蚕食高齐的心。他是说谎的高手,说什么不愿在爱,却活生生的取走他的心,用最卑劣的方法不惜搭上性命也要握在手里。
好一个“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那便,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