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是我再也触及不到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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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些只言片语可以穿起过往曾经,我愿意,把自己揉碎,变成一个凛冽的词,一个停顿的逗点,一个起着承上启下作用的段落。
——《把世界当成一朵莲花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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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无风,阳光刺眼。
周围寂静的要命。
却唯独,在半山腰的别墅上,不时的传来男子尖叫声。
尽管声音快要划破空际,却无人知晓。
那座别墅,像是与周围隔绝了一般。
别墅最南端的一座小黑屋里面,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季少爷,请不要再做一些无能为力的挣扎……”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擦了擦手上的鲜血,面无表情,看着面前这位已经被自己整弄的血肉模糊的年轻男子,一脸漠然。
那男子大喘着粗气,被捆绑在刑架上,疼痛已经让他精疲力尽,再也做不了任何挣扎。
随即,那黑衣人便转身离去。
门口处只漏泄了一点儿的阳光,却那么奢侈的要命。
他已经多久没有见到阳光了?
数不过来了,只是记得,从那日被一帮人捆绑到这里来后,便一直黑不见光。
身上的伤口有多少了?
也数不过来了,只是知道,这里的人,似乎有一亿种玩法,让自己生不如死。
多久没有吃饭了?
还是数不过来,每天都往胳膊上注射营养针,胳膊上清晰可见的密密麻麻的针孔,慎密的骇人。
可笑。他想,他们这么折磨自己,却还要不定时的为自己提供营养。
到底是想自己死,还是活。
无从可知。
******
日子依旧那么一天天的过着,每天都会在身体各种泛滥起新的伤疤。
疼惯了,那神经便不再敏感。
那日,正当他昏昏沉沉时,屋门便再一次被打开。
像是条件反射的,他猛然觉醒,害怕的浑身发抖。
但这次的脚步声,似乎没有了以往的沉重。
轻盈的,无声的。
看来,这并不是黑衣人。
心里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放松下了身体。
但却,在下一秒,浑身汗毛倒竖。
他听见那人说——好久不见,季辞默。
******
那是祁琰,那个他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
或许早该料想到,如今的这一切,都是他所指使。
只是那最初的感情支撑着他,一定不是他,不是他。
季辞默连睁眼看看那个三年未见的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要稍微一动,便会扯动浑身的伤口。
他嘶嘶叫疼,在祁琰面前。
祁琰看着他的样子,面露讽刺的笑意。
他说,你季大少爷三年前的本事呢?
三年前?
季辞默无声的笑了笑,思绪好像慢慢的回到了以前。
那是三年前,他们见到的最后一面。
面对着季辞默的,是落寞的祁琰。
破旧的衣服,灰土的面容,颓废的脸色。
为什么会这样。
这都是季辞默一手造成的。
他泄露了祁家一份重要的文件,祁氏瞬间便被封锁。
祁父祁母受不了打击,纷纷服药自杀。
就连,祁琰最爱的妹妹,也伤心欲绝到神志不清,死于车祸。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亲手摧毁。
季辞默像是不想解释什么,笑着摇头,像是在嘲笑祁琰的无知。
祁琰看着这个把自己的一切都摧毁的一滴不剩的人,心生怒气,渐渐爆裂。
他从圆桌上拿起一袋食盐,步步逼近季辞默,眼中变得早已不再温柔,季辞默不敢对视他,不敢正视那双欲要将自己折磨到死的眼睛。
但是当看到他手上的食盐后,季辞默瞬时感到这一切,都已经变了。
他能够坚持,是因为他能看见,身上的这些伤口,并不是祁琰亲手造成。
但不意味着,就不是他亲手所指控。
不是他亲手,再次撕裂。
袋中的食盐几乎已经见底,那些泛滥的伤口,再次被疼痛激发。
像是鲜肉灼烧在熔岩一般的焦烂,那股疼痛,早已超越人类所能忍受的极限。
但季辞默,却没能晕倒。
就算是那帮黑衣人拿着高温灼烧后的炭块一一放在季辞默的胸口、后背时,就算是他们拿着刺刀在体肉中搅剐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坚强。
再度被撒上食盐,季辞默却只是难耐的大叫。
没有哭,没有晕,没有叫停。
他只是想亲眼看到,看到祁琰心疼的表情。
可惜,让他失望了。
祁琰的脸上,丝毫没有一点心疼懊悔的样子。
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季辞默大喘着粗气,喉部已经被他叫喊的撕裂,他连呼吸都觉困难。
“祁琰……”
他几乎是用力气来叫喊他的名字。
“你……真狠心……”
说完后,最终还是被疼痛所催眠,晕了过去。
******
季辞默觉得自己睡得好沉,睡得好死,像是做了一场梦,又像是重游了一遍曾经。
那时,他与祁琰还只是高中生。
他特别喜欢看祁琰的眼睛,那是双毫无杂质而清澈的眼睛。
祁琰的瞳孔,是深黑色。
那会儿,他们经常对视,看谁先笑场,谁就去食堂打饭。
最终,总会是季辞默输。
他说,祁琰,我什么都不输给你,唯独这双眼睛。
确实,祁琰的美貌,学习,劳作,体能,社交,都不及季辞默。
却唯独这双眼睛,是季辞默所不能赶上的。
可是,好梦不长,他便又转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场景,季辞默记忆犹新。
祁琰说,季辞默,我,不曾爱过你。
原因为何?像是尘封的黄土,不被人知晓。
整整三年。
当季辞默那段日子闯南闯北去询问原因时,都被各种因素所阻碍。
不,不是的。
季辞默一直不信。
若是不爱,那曾经那段时光,究竟在干什么。
浪费吗?
季辞默的心渐渐感到了疼痛,不多时,便被一盆凉水给浇醒过来。
凉到刺骨,疼到刺心。
浑身隐隐的疼痛,渐渐蔓延。
待他看清来人后,便又浑身颤抖起来。
又是黑衣人。
只是这次,那道紧闭的屋门,竟意外的开着。
黑衣人进来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在替季辞默松绑。
季辞默有些疑惑,却不能发问。
他们是不会告诉他的。
之后,季辞默便被拖着来到了一间房间。
那间房间,大的要命,也冷清的要命。
眼睛有些不适,在黑暗中呆久了,竟头晕起来。
待到适应后,季辞默便被吓了一跳。
面前站着的,是祁琰。
而自己,几乎是跪着与他对立。
祁琰的表情还是那般,冷漠的。
他说,你去浴室里洗个澡。
季辞默惊讶,却迟迟不肯动身。
“不愿意?”祁琰语气中多了些冷淡。
季辞默的嗓子还没能恢复好,嘶哑着,模模糊糊的说:“不……我……动不了……”
也难怪,被绑在木架上近一个月,又受了这没有人性的惩戒,自然行动困难。
祁琰大跨步走到季辞默面前,打横抱起他,手劲却相当轻。
该是担心会弄疼季辞默身上的伤口吧。
那是季辞默三年来,第一次紧紧的靠近祁琰。
他的身上,还是那股淡淡的蔷薇香。
这让季辞默心一颤,一股陈旧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
这种香,是季辞默所一直喜爱的,他认为,那最适合祁琰。
蔷薇的香,淡而深幽,正好配祁琰。
意外的,三年了,他居然没有换掉。
是习惯,还是在怀念。
季辞默没有想到祁琰能够准备的如此充足,等到他被抱入到浴室时,里面早已放入了温和的热水。
祁琰的动作却比刚才还要细腻,他轻轻的把季辞默放入浴缸中,便道:“洗完了叫我一声。”
然后,便走出了浴室。
这一路下来,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没有了那日的狂暴。
像是回到了三年前,那段宠溺的日子。
这让季辞默心生虚幻,仿佛这还是三年前的时光。
随即,便立马将头潜入水中,努力的让自己清醒。
不是的,怎么会呢,怎么会。
******
洗完后,季辞默没有呼叫祁琰,而是自己慢慢的在浴缸中站了起来。
身上已经疲惫不堪,他刻意的将衣服裹住上半身伤口,不让它们遇水,洗净了浑身的血迹。
他不想染脏了祁琰的家。
腿部肌肉像是萎缩了一样,跨一步都觉得困难,双腿已经酸痛到站不住。
尝试了几次,都没有用,每次都会重重的摔回浴缸中。
而这时,浴室门已经被打开,祁琰拿着白净的浴巾和浴袍。
“为什么不叫我?”
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又看到了季辞默满脸痛楚的样子,内心的愤怒再一次的激发。
“我……”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季辞默不知祁琰的声音为何变得不再清澈,而是现在这般的低沉,让他害怕至极。
“不……不是……”
祁琰将浴巾浴袍甩到季辞默的脸上,冷淡的说道:“换好后出来,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季辞默愣在原处,祁琰送来的浴巾浴袍也已被水浸湿。
可没办法,祁琰的话,他不能不听。
放在以前,他多么无理取闹,最终,祁琰还是会妥协。
而现在,不同了。
当季辞默慢悠悠的走出浴室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耐力,还好年轻时体力就比常人高出一等,所以时到今天,他还能站起身来。
“三十五分钟,季辞默,比我规定的时间还要超出半小时。”
祁琰看着手腕处的手表,一脸的不屑,语气也是极度的抑制。
“对不起……”季辞默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可以原谅你。”祁琰淡笑一声,“毕竟你现在的状况特殊。”
真是谢谢你。
季辞默在心中冷笑,给了自己一巴掌,还要温和的说只是手滑。
“上床。”祁琰淡淡的说。
季辞默踟蹰不前,望着祁琰的眼神是慢慢的抗拒。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祁琰闭起双眸,有些不耐烦。
“但我……身上很湿……”季辞默像是在给自己所说,声音极小,但祁琰却听得格外清楚。
祁琰低骂了一声,便大步走向衣柜出,拿出了新的浴袍,再走到季辞默前,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却整整比自己瘦了一圈。
他又是慢慢的脱下了季辞默的浴袍,季辞默的整个身体都毫无遮挡的露在了祁琰的眼前。
胸口处,手臂处,腹部各种各样的伤口,触目惊心,让人心寒。
但祁琰却没能受干扰,像是毫不关心似的,将新的浴袍轻轻的为季辞默穿好。
“上床。”
一声令下,季辞默只好缓慢的走向大床。
整个过程都一直在磕磕绊绊,不时的摔倒,而祁琰,却一直不上前帮忙。
花了近二十分钟,终于来到了那床沿边。
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躺在了床上。
他不知道接下来面临他的会是什么,只好闭起双眼,等待惩罚的到来。
但事情的发展却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残忍,待到季辞默乖乖的躺倒床上后,祁琰便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室外的电话——“让赵医生进来。”
充满了喝令的语气,不容外人一点的迟疑。
不出半分钟,那位赵医生便手拿医药箱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
祁琰冷眼瞧他:“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处理好,不得容许有半点疏漏。”
季辞默想,他似乎对时间特别有观念。
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拿时间来做最低限定。
这可真不像以前的他。
说完这句话后,就看见赵医生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结结巴巴的说好。
赵医生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床边,看了一眼季辞默胸口的伤痕,便赶忙别过了眼睛。
就算是有了二十多年临床经验的人,也对这些伤口不忍直视。
这下,赵医生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
他有些发抖的看着季辞默,又看了看祁琰,立刻便被祁琰威利的目光给吓了回来。
“你已经浪费了两分钟。”
祁琰见他迟迟不肯下手,心中也是颇有一番不耐烦之气。
“抱……抱歉。”
季辞默见赵医生大呼了一口气,便立马将手中的药箱放在了床头柜上,拿出了手巾擦拭着汗水,一边还在不停的深呼吸。
季辞默开始仔细的观察赵医生,见他也不过五十的年龄,却见了比自己小三十岁的人还要毕恭毕敬的。
从旁人的反应更加衬托了祁琰如今的地位。
这让季辞默感到的没有吃惊,而是害怕。
他担惊的是,人,竟然会变得如此有差别。
如此想着,便被赵医生的第三声呼叫给拉回来。
“先生,我要为您注射麻醉剂了……”
他见赵医生刚才已经减缓压力的脸上又横生多了几分的紧张之情,原来是自己长久不回答他的缘故。
季辞默完全听进去后,便一直在考虑着麻醉剂。
他最后,笑着对医生说:“不用,直接上药就好。”
“可是您的身体里面还有多余的玻璃碎片,需要缝合……”
玻璃碎片?
季辞默有些不解,刚才洗澡的时候,除了身体上那几处微微张裂的伤口以及数不清的小伤口之外,倒是不见得有玻璃碎片。
季辞默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他说,不用,谢谢。
他明显听到了祁琰喉部发出了低沉的轻咳声。
“可是……”赵医生还在犹豫着。
“按他的意愿去做。”
静默了几秒钟后的房间里,传来了祁琰冰冷冷的声音。
确实是冰冷冷的,直击季辞默那颗不能再伤的心。
那也罢,季辞默想,自己开口要求不注射麻醉剂时,便不会想过祁琰能强迫自己注射。
他知道,现在的祁琰,眼中无人,不会在乎他了。
不会了。
那也不错,至少能够让他听到自己痛苦的声音。
或许,如果可能,也让他听听自己心碎的声音。
季辞默被疼痛疼醒了三次,也被疼痛疼晕了三次。
但让他嗤之为笑的是,这期间,祁琰一直都在旁。
他无法琢磨他的心理,这么残忍的事情,就连赵医生都吐了一地,他还有那个心态在旁观看。
最后一次的疼痛,是赵医生在缝一处张口特别大的伤痕,那时他已经再也没有了精力忍受,便半微着眼,昏昏沉沉的欲要晕掉。
只不过,这次,却瞥眼看到了祁琰的表情。
像是痛苦的样子。
******
季辞默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浑身酸痛无比,眼皮也快要睁不开。
稍微动了一下,便冒了一头的冷汗。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缠了满满的绷带。
只有头部没有,还可以灵活的转动。
他适应了一下刺眼的光线,便看到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陌生男子。
看样子也差不多大的年纪,头微微搭在靠椅上,看着书籍。
季辞默迷迷糊糊的问道:“你……是谁……”
正懒洋洋的在看书的人便立马将书扔到了地上,凑到季辞默旁,嗅了嗅。
随后便笑着说:“我叫裴再天,是祁琰的特助。”
季辞默发觉,那人笑起来,特别暖心。
人长得也清秀,干干净净的,一副邻家弟弟的感觉。
季辞默也不再多语,扭头看着窗外的阳光。
裴再天坐回了椅子上,自顾自的说道:“祁琰这几天要去香港一趟,所以,叫我好好照顾你。”
季辞默发现了一个特别之处,这人,一直在叫着祁琰的大名。
好像是关系不一般一样。
裴再天看季辞默神色迷糊,便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祁琰交代过的,在他还没回来之前,不容许你跨出这间房间半步,还有,你饿了吗?已经一天都没吃饭了。”
这么一说,季辞默倒是觉得饿了。
“有点儿,但我想上个厕所。”
裴再天滑稽的转了转眼眶中的眼珠:“祁琰还没交代过我……”
“但我憋不住了!”季辞默不想与他啰嗦太多,便使了劲吼出。
“那好吧。”裴再天对于季辞默的大吼大叫丝毫不放在心上,脸上还是愉快的表情,“不过,我得看着你。”
于是乎,季辞默便不得不硬着脸皮背对着裴再天小便,倒是裴再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丝毫不受影响。
上完厕所后,季辞默便又躺回了床上。
这次活动了一下肌肉,发觉痛觉已经减轻了不少。
保姆上好了饭菜,季辞默望见,还有裴再天的一份。
“祁琰说过,你现在必须吃些清淡的饭食,不许给你吃油腻的食物。”
裴再天对比了一下自己饭菜中的鱼肉与季辞默饭中的青菜白菜汤,解释说着。
季辞默不理会他,自顾自吃着自己的饭菜。
“我能冒昧问你一下,你跟祁琰是什么关系吗?”裴再天最后便不再吃饭,依靠在桌子上看着季辞默。
季辞默拉了拉腿上的被子,说,没什么关系。
裴再天有些沮丧:“祁琰也不告诉我,我以为你会告诉我呢。”
季辞默胡乱扒拉了两口饭菜,随口说道:“只是高中同学罢了。”
其实,根本就不是。
季辞默与祁琰的初见,是七岁那年。
那会儿季辞默跟着爸爸到乡下体验生活,在那里,碰见了祁琰。
祁琰家庭条件并不好,在田野里放羊,羊跑满了整个田野,祁琰捉不住,正好看见了偷偷跑出来的季辞默,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吆喝着他随他一同抓羊。
小祁琰说:“你帮我抓一只羊,我就给你到河里抓一条鱼!”
出于孩子贪玩的天性,他们整整忙活了一下午,羊可算是抓了回来。
自那之后,二人的关系便越来越深。
甚至,季辞默临走时,都央求着爸爸带着祁琰一块回去。
爸爸不肯,祁琰也不肯。
但是,祁琰却说,总有一日,还是会相见的。
那或许只是无意之中的一句话,也或许是,胸有成竹的打算。
但果然不出几年,季辞默便在学校里看到了祁琰。
那时的惊喜,是无法形容的。
祁琰因为参加了一个镇里的竞赛,获得了第一名,便被派到了市里去。
却不料,在市赛千人之中,又挂了个第一名的头衔。
这次,是如何的沉默也会被人所挖掘。
季辞默那所学校的校长正巧是市长的弟弟,便花了巨资,从各方校长手中抢过了祁琰。
那会儿,季辞默一个劲的不停叹息:“要不是我那天睡过了头,这个第一,肯定是我的!”
祁琰笑的前仰后翻,如何也想不到,季辞默也参加了这个竞赛,还睡过了头!
“但是你想啊,若不是你睡过头,我们还会有相见的可能吗?”
“会!怎么不会!”季辞默一跳三尺高,“我记得你说过,我们会相见的!”
“没错!”祁琰也拉着季辞默欢呼着,“这是多么的奇妙呢!”
现在细想开来,那段日子,真好。
至少没有现在的冷漠无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