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神医与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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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涧出了客栈,抬首就见离客栈不远处围了一圈人,小孩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凭借着身体优势钟涧很快扒拉开人群挤了进去,就见地上躺着一位中年妇女,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双眼紧闭;看来已经不省人事了。而她的旁边半跪着一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搂着妇人的肩膀,边掉眼泪边晃肩膀:“娘,您怎么了?娘,您醒醒啊,您别吓我!”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或帮忙。钟涧觉得好奇:桃州文人居多,民风应该淳朴才是啊,为什么见到这情景没有人上去帮忙?而那小女孩竟然也不向周围的人求助。明明周围这么多人。
钟涧蹲下身,看着小女孩,柔声问道:“小姑娘,你娘怎么了?”围观的人见钟涧问小女孩,顷刻间都不做声了。
小女孩抬头戒备地看了看钟涧,伸手抹了抹眼泪,小心试探地说:“大哥哥,我娘刚才走着走着突然就倒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哥哥,你救救我娘吧,我、、、我给你银子!”
钟涧惊愕,这小孩的戒备心怎么这么强?他摇头:“我不会看病,不过我家公子会,我带你们去找他吧!他能救你娘。”钟涧直起身,在小姑娘抽抽搭搭地点头后就弯腰抱起夫人就往客栈里面走去。原本围观的人‘刷拉’一声自动让了条道。
钟涧走了两步,发现小姑娘没有跟上来,便扭头说道:“跟着我!”
那小女孩怯生生的望了他一眼,迟疑着跑步跟上;到钟涧身旁时边伸手揪住他的衣摆,边低头小声嘀咕:“长这么好看的哥哥应该不是坏人吧。”
武功极高,听力绝佳的钟涧自然听到了小孩的低语,不由觉得好笑,低头似笑非笑的瞧她:“好人坏人可不是你这么分的,不是靠长相看的。”
听到钟涧的话,小女孩飞快的抬头看他,发现钟涧在看她时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用更小的声音说:“这么小声都听得到、、、、、、”钟涧当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不过看到小孩的耳朵已经绯红了,就听到也装作没有听到。加快速度往客栈走去,担心小孩的娘撑不了多久。
风清墨吃完饭正用小二端来得温水漱口呢,就见刚才出去的钟涧抱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快步进来了,旁边还有一小孩紧紧的拽住他的衣摆跟来。见此情况,风清墨挑挑眉:哦,出去一会儿回来还‘拖家带口’了么?
仇羌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奇怪,便开口问道:“钟兄,你这是、、、、、、?”
钟涧几步上前把那妇人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对风清墨飞快地说:“你们先别问,我待会儿跟你们解释,公子,你先来看看她怎么了。”
风清墨和仇羌对视一眼:什么事这么急,都急得对自家公子发号施令啦。
话虽这么说,不过事情的轻重缓急风清墨还是分的清的。而且那小女孩还在一旁眼泪汪汪的瞧他。所以他也没有多耽搁,伸手把那妇人的脉。
正当风清墨的眉头随时间的流逝越皱越深时,一旁却传来一道凉嗖嗖的声音:“已经没救了。”
众人一惊,齐刷刷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就见是客栈里桌坐了一年轻男子,刚才就是他说的没救了。
风清墨眉毛一挑,刚想说些什么,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口,一旁正心急如焚的小女孩就先说话了,语气不善:“你胡说什么呢?”
“这人牙关紧咬,双眼紧闭且失去意识,面色铁青。又是突然间发病的,应该就是‘逆结’的病症了,而据我所知,得此病的人都死了。”那男子被小女孩凶了也不恼,不急不缓地晃脑解释给众人听。
小女孩听完男子的话,红着眼还想说些什么,不过钟涧走到了她的旁边,抬手摸摸她的头,示意她不要激动。然后拱手对那男子说:“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为何就如此肯定是你所说‘逆结’病?”
“在下不才,是御芝林的的二少爷贺凡,”那自称贺凡的人也一礼,笑嘻嘻的回道。
随着贺凡的话音一落,原本安静看热闹的众人又再次沸腾了,各自低语,议论纷纷:
“御芝林的的二少爷啊?”
“是非常有名的御芝林吗?”
“就是那个到现在已经出了九十三位御医的御芝林?”
“应该就是了吧,听说挂在他们大门前的牌匾还是先皇亲自题的呢。”
“是吗?好厉害啊!”
“那他刚才说的没救了就真的没救了吧!”
“恩,大概是吧。”
贺凡自然听到了其他老百姓的的议论声,他得意地冲风清墨扬扬眉:“这位公子,你都把脉这么久了,有结论了吗?如果有结论的话是否和在下一样?”
对于贺凡的话,一直在一旁看着但没有说话的仇羌低低笑了,心想:这贺凡先是说自己是御芝林的二少爷,然后再介绍自己的名字,看来很看重自己御芝林二少爷的身份啊。真是、、、有趣。
离仇羌较近的风清墨当然听到了他的笑声,横了他一眼,最后再放开妇人的手,看向贺凡:“没错,的确是‘逆结’的病症!”
听到风清墨的话,小女孩瞬间愣住了,然后眼泪大颗大颗的就要往下掉。钟涧和仇羌也严肃起来。而贺凡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就说是‘逆结’吧!、、、
不过小女孩的眼泪还没有掉下来,贺凡的笑容还没有扩大,风清墨的后一句话又蹦出来了:“不过虽是‘逆结’但也并非无药可医。”
贺凡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放松下来,看风清墨笑:“这位公子,虽然我能一眼看出她什么病比你好一点,你心中不爽利也不用说这话来赌气吧!这种病我爷爷都没法医。”
围观的百姓也附和地点头:“是啊,连贺老爷子都说没得医,那一定没得医了。”
仇羌似笑非笑地看贺凡,这位果然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啊,还要当大家的面拆自己爷爷的台。真是、、、、、、蠢!看到有人病危还笑得出来,只因为证明了自己的医术好?医者父母心,他父母该是怎样虐待他了啊?
不过仇羌也好奇,御芝林的当家人都说不能医的病,风清墨会医吗?一旁的钟涧倒是松了口气,公子说能医就一定可以医好。想着钟涧又低头给了正抽泣的小女孩一个放心的眼神。
风清墨摇摇折扇,凉飕飕的吐出一句让众人惊愕的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贺凡气急,但明显又不想失了风度,就阴冷地看着风清墨的脸说:“公子若真有本事就把她治好!要治不好的话、、、、、、就枉费这豪言壮语了!”
风清墨也不争辩什么,只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一药瓶,倒了两粒在手中;然后示意钟涧把妇人的嘴弄开,让他把药给她喂下去。旁边的仇羌不动声色的递了一杯温水过去,风清墨看到了也没有说什么,心还挺细的么。
等药喂下去后,风清墨又从腰间拿出一包东西,众人好奇:什么东西啊?还用上好的布料裹着的。风清墨摊开那小包,众人只觉得头皮发麻,好多银针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泛着冷光。
风清墨从中选了两根不一样的针。快速的扎在那妇人的身上,一根在脖子上,一根在手臂上。
见风清墨忙的慌,贺凡冷笑两声,不屑的说:“徒劳无功而已。”换来小女孩恶狠狠的眼神。
“咳、、、咳咳、、、”贺凡话音刚落,众人就听见那妇人微弱的咳嗽声。原本紧闭的双眼也慢慢睁开了。小女孩喜出望外,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叫:“娘,娘您醒啦,吓死我了您。”
“草儿?我怎么在这里?怎么了?”那妇人虽然醒了,但明显还有点迷糊。
留下草儿给她的娘在旁边讲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提,余下的人可谓心思各异啊。
众人惊奇:这么快就好了?不是说无药可医么?当真是神医么?仇羌也忍不住暗自惊奇,明明快死的人,结果风清墨就简单的扎了俩针,那人眨眼间又咳嗽了。这风清墨了不得啊。他不由多看了两眼。双眼满是赞赏。
反观贺凡,他的脸上可谓是五彩斑斓啊,自己说必死无疑的病人转眼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医好了,这脸往哪里放?御芝林以后又如何在世间立足?加之围观的人一口一个‘神医’的夸风清墨,他更是磨牙了。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竟然可以治好‘逆结’”贺凡笑笑,不过笑容却未达眼底。
“在下风清墨,多多指教。”风清墨大大落落的开口。
“在下愚昧,在江湖上从未听过你的名字啊。”贺凡言语中都夹着刀。诚心想给风清墨难堪。
风清墨却是毫不在意的甩袖:“在下也从未出过江湖,贺凡兄不知道是正常的。”
见贺凡不甘心,还想说点什么,一旁一直没有搭话的仇羌却开口了:“众人都散了吧,都堵在这里店家都没办法做生意了。”
围观的人听此想想觉得有道理,便三三两两的各自散了,不过风清墨的大名在桃州却是传开了,什么神医啊,翩翩佳公子啊之类的。使得好多女子想一睹‘芳颜’。不过现在这些风清墨是不知道的,所以他现在还有心情悠闲的喝茶。
传开的还有御芝林的二少爷怎样怎样没用,连一小小的病都不会治,真是丢了他家老祖宗的脸!
贺凡心里这堵啊,本来他开始就看不惯风清墨那样子,出众的得太招人厌了。所以才会在他看病的时候故意开口说话,想给他难堪的。没想到、、、、、、‘逆结’这病症还是自己在几个月前看到老爷子替人看病的时候看到了。不然自己也不会知道是什么病这么诡异。还以为一定可以让风清墨下不来台的。却不想被他反打一手。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这个仇我一定会找你报的!等着吧!!
钟涧注意到了贺凡出门时看风清墨的恶毒眼神,皱眉: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