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我又想，朱朱啊你不能让老太太走的不安心，你不能那么自私。
    这几步路走的我心里非常纠结，等我蹭到病房门口，听见程瑞跟程奶奶说婚礼日期，还说明天带未婚妻来，我就顾不上纠结了，还特别想哭。
    程瑞什么时候能回心转意啊！我很愁。
    我推门进去，程瑞正跟奶奶说话，我看见老太太可怜的瘦骨嶙峋的样子，就什么委屈和怨愤都消散在心里。
    程瑞语气有些不耐烦“怎么又回来了？”
    我“我陪奶奶。”
    奶奶神情严肃的看着我，她这眼神带着点责怪和不悦，看的我挺难受的，我勉强说道“我答应您的不会忘记。”
    说完我就走到床那一侧，合衣躺在程瑞边上。
    这一晚，我怎么都睡不着，程瑞就在我身边，可是我的心却很空很冷，我觉得我好像回到了老家，没有烧的炕散发着冰寒，冷气顺着毛孔钻进皮肤里。
    程奶奶的药劲过后，夜里又发出痛楚的呻吟，程瑞跟她说了些小时候的事儿，程奶奶才缓了些许。
    我想拉程瑞的手，摸到他的手被他躲了开，我过了会，瞄准他手的位置一下子握住，这下握实了，他都没能挣开。
    他想挣脱我的时候很用力，给我的感觉他很厌恶我，又拿我没办法，我伤心极了，就哭了，不过我没让程瑞知道，我觉得一个老爷们哭挺不好意思的。
    程瑞背着我睡下的，我想趁程奶奶不注意的时候亲程瑞，但回头看见程奶奶注视着我时，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珠，差点吓尿我了，刚刚要干什么都忘了。
    后来的几天，我都在医院里，拖朋友安达去帮我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送来医院。
    程瑞白天上班，晚上来医院陪护，他起初不自在一会，后来就装成不在意我，对视上的时候表情也很淡，后来我得寸进尺，晚上手总是不老实的往他衣服里伸，他那点平淡也烟消云散。
    我也不知道我的手为什么这么贱，明明看见他不乐意搭理我，还厚着皮往他衣服底下钻。
    那天中午他约我去他公司附近，因为他这阵很烦，很久没有好好跟我说过话了，我以为他要请我吃饭，跟我和解，我就特别兴奋。
    等颠吧到地方，他竟然领我去了他们公司后边的宾馆。
    那是一个主题宾馆。
    程瑞是个很保守的人，他从来不跟男人或者女人暧昧，除了我之外没有和人亲密接触过。我们俩负距离亲密接触，也仅限于那次他醉酒，所以我完全没想到，他会玩那么多花样。
    那种房间，道具暂且不说，光是那种格调，就令我脸红心跳。
    进到房间后，程瑞看了下手表，然后命令我脱衣服。
    我有点害羞，又有点雀跃。
    脱掉衣服后，我勾住他的领带，想帮他脱，他却推开我，并用起架子上的皮带想把我绑在上面。
    “程瑞，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这个我玩不来，哎呦你太无耻了，你下线呢？”
    分手后程瑞跟我话本就很少，现在更少，基本上都不予以回应，沉默着想把我弄到架子上面。
    这种情趣我知道，可这有点令人不适应，我挣扎几下，他反而更用力压制我，于是我半推脱般顺从，就被他绑在了黑漆的木架子上。
    身上不着一物，那天晚上摔的青紫更深色，看起来像早就被人凌虐过一样，我的双手被他吊在两侧，一只腿曲起被绑在柱子上，另一只脚垂着，脚尖勉强能碰到地面，而他却衣冠楚楚，只有领带刚才被我拽的有点松。
    这场面耻辱度有点高，我感觉羞耻的不敢和他对视。
    程瑞视线落在我青紫的膝盖上，半响才抬起视线看我的脸，我朝他撅了下嘴，他就搂过我的头，亲了下我，然后我就闭上眼睛，沉浸在他温柔的吻中。
    我闭着眼睛，跟他亲吻后，他的吻转而激烈，我们分开后我猛吸了一口气，才发现他给我闻了奇怪的东西，一个小瓶子，一时令我身体都放松下来。
    电视里不常演吗？什么什么软筋散，我心想他准备的真齐全，还当一把采花大盗，我这时候还不知道有一种情趣用品可以使扩约肌松弛。
    他的手指在我身体里进出，我适应的很好，忍不住叹气说舒服，然后他从西服兜里摸出一个鸡蛋形状的东西，我以为是飞机杯，后来才发现那是个跳蛋。
    “这个不行，程瑞，你适可而止。”这也太特么那什么了。
    可惜我没有拒绝的办法，他把东西推进我体内，并打开开关。
    我轻声叫了起来，程瑞扶着我的腿和腰，一点点顶了进来，浅浅出入，偶尔猛地深入一下。
    太爽了。
    那种久违的，令我战栗的快感从尾椎骨向四肢百骸扩散，这种快感令人沉迷而又无法拒绝。
    程瑞这一炮没打完，我就在前面没任何东西抚慰下设了，他没有动，那什么还在我体内弹动，我浑身疯了一样抖，他等我缓了半分钟才继续。
    挺舒服挺快乐的，我浑身都汗湿了，笑着说“程瑞，你太棒了，都让你干设了。”
    程瑞“你里面和女人潮吹一样。”
    我觉得他说的太那个了，就有点害羞，后来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女人什么样？
    “你，你跟你未婚妻做过了？”
    “嗯，你比她紧。”
    我特么想踹死他得了，我给他气的半死，红着眼睛挣扎，尼玛的竟然跟女人上过床了还特么跟我做。
    我就对他破口大骂，还发誓“程瑞，我百里屠朱要是再犯贱追着你，我就天打五雷轰。”
    很显然，我激怒了他，给他按住了狠操一顿，顿时什么力气都没了，心里疼的不行，面子里子也顾不上了，绷不住就哭了出来。
    他这个王八蛋，我越哭他越狠干，我浑身软的像面条，心却冷成了冰块。
    一直等他狠狠干进去喷射出来，我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程瑞拔出来的时候，跳蛋跟着掉了下来，我感觉屁股都合不上了，里面滑溜溜的。
    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潮红的脸上血色一下子褪去，接起电话后，我都听见了电话里的声音。
    “程瑞，你奶奶要不行了，你快来医院！”
    程瑞慌忙把我放下来，我被放下来时险些趴在地上，被他扶了起来。
    他顾不上我，整理了一下裤子就跑了出去。
    我一面愤愤的想再也不要理这个王八蛋了，一面赶紧穿衣服，我内裤都顾不上穿，直接套上裤子，衬衫扣子只系了两个，就披上风衣追了出去。
    我到街边的时候，程瑞已经没影了，我打车直接赶往医院，到那的时候，程瑞正跪在床前聆听奶奶说什么。
    他没有哭，眉头不自觉的攥在一起，嘴唇紧紧抿着，有些发白。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到这一幕为什么就哭了出来，总之感觉很难过，我舍不得程瑞把难过都憋在心里。
    程奶奶回光返照，还有些力气说话，大概人死之时都有些感应，她才让大姑把程瑞叫了回来。
    程大姑说，她老人家早上喝了点水，上午上了趟大号，竟然自己起来去的卫生间，那时候她还以为她要好了，老太太说要见程瑞，大姑不知道她大限到了，就想着程瑞还在上班，就嘴上答应着，实际上没叫，到中午老太太又有点不好了，依然坚持见程瑞。
    程奶奶走的很安详，程瑞一滴眼泪没落，我觉得他那样比哭还让我心疼。
    我全程都在不远处陪伴着他，并帮着张罗一些事儿，因为程奶奶病逝已有准备，很多事和需要采买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所以葬礼办的并不仓促。
    程奶奶的骨灰盒要由大姑二姑带回老家，临别前，我们聚在一起吃饭，大姑二姑吃的饭菜单独放着一个小碟里，不跟我们混。
    我以为是什么癖好，并没有在意。
    大姑喝高后，拉着我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后来就哭了，她说她家遗传肝病，以后都得死在肝癌上，程奶奶的父亲就是肝硬化去世的，程奶奶年轻时好好的，晚年的时候就查出了肝癌，他们一家人像是受了诅咒，一个也跑不了。
    程瑞他爸到现在都没露面，也是因为肝炎，一直对程奶奶心有怨恨，所以程奶奶临死都没说来看一次。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跟我吃饭，两个姑姑都和我分开吃，她们有肝炎，怕传染给我。
    大姑说肝病的人，很多都短命，说奶奶也没逃脱家族诅咒。
    程瑞，你是因为知道自己会短命才分手吗？
    程瑞表情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就转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