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陆青瓷用仅剩的那一丝清明问，“宝宝怎么了？”
    秦潇予手下动作一顿，“没什么，底子不好，你也知道，一年半载的补不回来。”
    陆青瓷蜷着身子，胡乱的点点头，“那就好，底子不好，我们慢慢给他补。”
    “嗯，你困了就睡，别硬撑着。”
    “好，你记得吃感冒药预防，宝宝和芳姨也是。”
    “嗯，睡觉。”
    陆青瓷安心的陷入睡眠。
    大约是心情放松或者药效发挥了作用，第二天陆青瓷就觉得精神了许多。
    陆青瓷给秦空知做了鸡蛋羹南瓜粥，俩人凑一起吃了饭，就各自坐在自己的小地方作画。
    秦潇予开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芳姨在打扫卫生。丹尼尔在看美女厨房。
    “小叔叔，你戴的什么？”
    “口罩啊。”
    “戴这个做什么？我可以戴吗？”
    “因为我感冒没全好，怕传染你。你也可以戴。”
    “小叔叔也给我戴一个。”
    陆青瓷想想，双重保护也不错，“好。”
    于是秦潇予合上电脑回头看到一大一小俩口罩人，正各自坐在桌子一边安静画画，时不时低声闷闷的对话几句。
    秋高气爽，阳光正好，心定神安，逍遥自在。
    秦潇予想，我所想要的，不外如是。
    “青瓷，你快生日了吧。”之前不知道，知道了又没立场，如今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送礼物，却又不知送什么最好。
    “嗯，21号呢，怎么？”陆青瓷翻报纸看时事，准备月考。
    “想要什么？”秦潇予问。
    “怎么有你这么送礼物的吗？”陆青瓷抬头，面上似有不满，眼神泄漏笑意。
    “因为什么都想给你。”秦潇予说得面不改色。
    陆青瓷赫然笑着，“你不是一直在送我礼物，我好像天天都在过生日吧。”
    “所以不知道生日送什么好。”
    “那，送我五年内的黄冈题吧，要各科全套题目。”
    “送试卷？”包房里楚楚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你那个宝贝居然要这个？大概只有他才愿意要吧，这礼物也只有他才满意！”
    “嗯。”
    “搞齐全了吗？不是要各科全套？”胖子问。
    “没有，五年跨度有点大，有的科目不全。”
    “那我拜托我叔叔吧，他是Y高校长，老师手里应该有。”胖子说。
    “行。”
    “哎，也是佩服这些老师，往年试卷估计都会有吧。”
    “人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
    21号早，秦潇予把绑着蝴蝶结的归纳箱推给陆青瓷，“黄冈题。”
    陆青瓷好笑的打开，果然整齐放着一列列的试卷。
    还有一束诡异的玫瑰花和康乃馨。
    “哈，这花是怎么回事？”陆青瓷笑。
    “要表达我和秦空知的心情。”秦潇予说。
    陆青瓷啼笑皆非，“怎么和花店说得。”
    “我要送爱人礼物，秦空知说，他也要。箱子太小，只能放一小束花。”
    “这个花店还真是奇思妙想。”
    “店员说送给妈妈康乃馨最好，秦空知说那就用康乃馨。”
    “啊？”陆青瓷面有忧色。
    “你不高兴？”秦潇予波澜不惊的问，但是陆青瓷知道，只要自己说不高兴，他绝对能把花扔了。
    “不是，我只是怕妈妈俩字儿勾起宝宝不好的记忆。”
    “没有。他很高兴，说要天天送你。”
    “别折腾了。”陆青瓷讪笑，被人带入妈妈这个角色他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等…以后，你就是他爸爸。”秦潇予从背后抱住人。
    “你呢？你不是了？”陆青瓷慢慢脸红。
    “我就是他父亲。”秦潇予咬一口红烧耳朵。
    秦空知躲躲藏藏的进屋，陆青瓷急忙坐好，“宝宝？”
    “青瓷小叔叔，生日快乐！”秦空知把一幅画从身后拿出来。
    是俩大一小三个人，手拉手在游乐园，身边还有一只身材诡怪的狗。色调明快，线条稚嫩。
    “谢谢宝宝，我很喜欢！”陆青瓷抱过秦空知亲亲他额头，“宝宝画的太棒了。”
    “小叔叔喜欢就好了。”
    “青瓷小叔叔可喜欢了！”陆青瓷又亲一口上来。
    秦潇予简直内心郁结坏了，“秦空知。”
    秦空知听出语气的不愉快，小心看他。
    “去洗漱。”
    秦空知乖乖听话。
    陆青瓷拿着画看了又看。
    秦潇予一手把画抽走，拍在旁边，一手搂住人的腰，身子压下来，陆青瓷不自觉后仰在床上。
    陆青瓷双手挡在俩人之间，“你干嘛？”
    秦潇予头压下来厮磨，“不知道…青瓷，你17岁了，终于17岁了，快点长大。”
    陆青瓷反而读懂了秦潇予内心深处的焦躁，手小心环抱住人，“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秦潇予，你不用…等到我18岁的。”
    秦潇予几乎震惊。
    陆青瓷已经羞成了个小红人，“两情相悦，本就是会互相期待对方的，你以为我对你没感觉吗？”
    秦潇予怜惜，“不，我只是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它能有其独特的意义所在，它不该是草率的，我不想被人以为我不尊重你从而轻视于你，我希望我们走出去，他们看待你的眼光如同看我。”
    “我知道了。”陆青瓷咬着下唇，眼神落在一边，羞的不敢看人。
    “可是，我很高兴，青瓷，特别高兴，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欢心的话。两情相悦，互相期待的感情。”
    秦潇予轻吻落下，怀抱渐紧。
    “起，起床吧，楚楚不是说要聚一次，不要迟到。”
    “嗯。”
    酒过三寻，包房里各人已然松散，各自围座。陆青瓷没有喝酒，在和秦空知说话，秦潇予和楚楚在不远处低声说着什么，胖子几个则在行酒令，子朔一伙在真心话大冒险。
    “你家里还不知道？”楚楚问。
    “大哥可能知道，其他人如果有心也能探知。”
    “不打算带回去？”
    “还不到时候。”
    “小心秦爷爷棒打鸳鸯。”
    “他暂时不会管这些事。”以后想管也管不了。
    “据说你二哥最近动作频频，你不帮你大哥？”
    “他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无非和末家勾搭，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末家兄弟几个都不是善于的，叫你大哥小心。”
    “嗯，好。”
    秦潇予不知为何心里一动，抬头，陆青瓷正高兴的接起手机，片刻之俞陆青瓷表情就变了。
    秦潇予急忙过去，“怎么了？”
    陆青瓷泪如泉涌，惨然哀痛，“秦潇予，我姥姥她…”
    陆青瓷说不下去，秦潇予急忙带着人出去，“怎么了，青瓷，没事，告诉我，我来帮你。”
    “我姥姥确诊，是，是癌晚期，怎么办？秦潇予，怎么办？”陆青瓷抱住人，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你请假。我们接她来B市，这里有最好的医生和技术，不行我们去国外。别着急，会有办法的，会没事的。”
    秦潇予推开门大声喊道，“楚楚！过来！”
    包房里人看出去，陆青瓷哭的已经顾不得被人揽在怀里。
    楚楚直觉事态严重，急忙出来关门，包房里人面面相觑。
    听完秦潇予简单的叙述安排，楚楚点头，“放心，等你们回来直接去医院，一切我会安排好。青瓷，别太担心，姥姥一定会没事的！”
    秦潇予牵着人疾步而出，边打电话。先是订了机票，接着向学校请假，又给大哥挂了个电话。
    楚楚忧心忡忡，看人离开，忙进去散了场，带着胖子子朔离开办事。
    下章预告：
    “秦先生，虽然穿刺结果还没出来，不过，我们初步诊断的确是癌末期了。明天我们会针对病人开一次各科会诊，建议明天各项结果出来后去做一个全身骨显像，如果可以，早日安排手术。”
    桌子下，陆青瓷抓的秦潇予手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