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上钩了。”卓熙诚后背靠着座椅手里把玩着钢笔不紧不慢地说道，忽而扭头想起什么，“你好像很了解他？”
    程冬亦笑笑，看了看站在窗口边的应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喏，还是应然教我的。”
    “是吗？”卓熙诚一副不太敢相信的模样。
    “不信？你问他。”
    “随口说说的而已看不出你还挺放在心上。”应然在距离他们几米的地方缓缓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程冬亦的肩，“今儿表现不错嘛你！”
    碍于卓熙诚在一旁看着，他也不好意思臊人家面子，所以只好佯装笑颜道：“还不多亏您配合得好。”
    应然微笑着，右手突然使劲儿把他扣得更紧，凑近到他耳旁肃声道：“对我你可别用这一套。”
    因为应然的动作令他僵直着身体，换了口气，随后不着痕迹地扒开禁锢着自己的手，嗤笑一声，“对你？用不着。”
    ‘咳’地一声轻咳打断了这场僵持，“这是什么？”卓熙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条问道程冬亦。
    “卓哥不觉得这件事很有趣？”他用有些微妙的语气回答着。
    “谁给你的？”
    “应该不难猜吧？”
    卓熙诚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钝笑着说：“李晴？”
    “不愧是卓总。”
    “她约你出来干嘛？”
    “难道卓哥不知其中缘由？”这番鬼话是连程冬亦自己都不会相信卓熙诚会不知道。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卓熙诚反而转身问向应然，“你也知道？”
    只见被撂在一边的应然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蓦地，卓熙诚突然顿住，“这件事儿不对。”
    “怎么不对了？”程冬亦有些不明所以。
    “林江还不至于那么蠢，上次李匡的事把陈信阳拉下水后他一直都有所提防。”
    “那又怎样？今天也看到他的态度，这条鱼已经上钩了。”
    卓熙诚依旧保持着他优雅且淡然的微笑，低声道：“你错了，上钩的是我们。”
    程冬亦猛然眼神一暗，没有说话。
    “李晴你知道她是林江的什么人吗？
    “情人呗。”除了情人还能有啥，上次他跟应然一进门儿便注意到那个女人，凭他这么多年的社会经验这点小九九还是知道的。
    “除了情人，她还有一层更重要的身份。”
    “什么？”瞬间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henchman。”
    程冬亦现在是真的焉儿了，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这一刻也被无情的打破了，在他们这一行几乎每个高层管理都会有一个自己的‘henchman’，这种所谓的‘henchman’是比任何一种合作关系都还来得紧密的契约，就像两个联合走钢索的人，命运早就绑在了一起。所以当拾起李晴塞给自己便条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成为了一颗废棋。
    默了默，低着头再次开口，“卓哥，对不住，这次是我大意了。”就因为他的疏忽今早他们努力的一切都付诸东流，而他甚至还在一秒前因为在间隙把字条塞给了卓熙诚而感到沾沾自喜，简直愚蠢。
    卓熙诚笑着走到程冬亦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也不全然是你的错，应大少可是看着你怎么往坑里跳的。”说完还略带调笑的瞟了一眼应然。
    不过人家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酷劲儿十足地坐在桌面上面无表情没要说一句解释的话。
    当然他也没真的因为卓熙诚的几句话就把这个帽子往应然头上扣，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怪自己太大意，太相信女人，完全是把这个女人放到了弱者的那一边，却忘了林江身边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简单的小角色。
    “得了，下面咱们先想想补救的办法。”卓熙诚见他一脸懊悔的模样不忍开口道。
    一个半成型的想法突然一闪而过，程冬亦立马精神起来，“现在林江那边已经知道咱在打什么小算盘了，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应然眯缝着眼，上下打量着他，“你想去赴约？”
    “有何不可。”程冬亦回之一个微笑。
    “做梦。”
    “我已经决定好的事儿还轮不到你说不。”他很反感应然这种态度，语气一下变得非常强硬。
    卓熙诚好笑地看着二人斗嘴的场面，于心不忍地打断道：“我同意冬亦去走这一趟。”
    “谢谢卓哥，这篓子是我捅出来的理应由我来补上。”
    卓熙诚朝他会心地点了点头。